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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便要以你阿兄为榜样,好好跟师傅学习,以后也能居庙堂之高,光宗耀祖,让阿娘为你骄傲。” 谢昭也不知道听没听懂,直点头道:“儿子都听阿娘的。” 这份乖巧令王夫人喜爱,可是谢姗却越看越别扭,旁的女人肚子里爬出来的,她阿娘倒是上心。以前铁蛋的种种不好,也都好了? 不过她也不是个蠢的,一家子都在兴头上,她再傻也知道不能这时候触人楣头。 只是心里却怨上了谢祭酒,都是当爹的不靠谱,要不然也没昨天那么一出。 一家人和和美美的用完了早膳,便各自散了。 袁夫人好清静,不用萧宝信陪着,萧宝信便与谢婉一道回了容安堂,谁知还未进门,就见谢祭匆匆忙忙从外面过来。 “三叔。”二人福身问安。 谢祭酒摆摆手,连话都没回,径自就进了容安堂。 “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谢婉压低了声音,阴阴沉沉地来了这么一句。 第282章 兄弟不坑你 萧宝信被谢婉的语气给逗乐了,“根本就不需要感觉,看三叔的脸也知道了。” 那张老脸写满了‘不祥’好么。 谢婉耸肩,“你知道,所有的人家都没有平和这种事。家家如此,按起锅盖就起了瓢,总是一件事接一件事。三叔,显然不是锅盖就是瓢,就他总有这样或者那样的事。” 确认过眼神,和她家夫君是嫡亲的兄妹,连嘴巴都这么毒,说自己家人也不带留半点儿情面的。 姑嫂两个没去见谢显,抢不上槽子,看谢祭酒那架式就是出了大事,那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完的。 “你猜能是什么事?”谢婉好奇心胜。 萧宝信其实也好奇,但也不好主动去打探听墙根。“左右不是程氏的事……就是官场上的事吧。” 两人叫棠梨泡了壶茶,边喝边聊,谁也猜不透到底是什么能让谢祭酒急成那样,连风度都不顾了。 正说着,就见采薇进来送点心,才知道谢显出了府。 两人对视一眼,看来还挺严重。 ### 其实,还真不很严重,一切都如谢显所料。 今日他休沐,谢祭酒则被朝中御史围攻,骂他不修私德,道德败坏,宠外室灭妻诸如此类的。 龙颜大怒,当朝就将他去职免官。 谢祭酒因为昨晚温存而浪起来的那点儿兴头,想着回府里怎么也要磨谢母将程氏给接进府来,瞬间就仿若被一盆臭洗脚水给浇醒了。 怎么就免官了?! 他怎么就灭妻了,半点儿没灭啊,他可没提过要休妻的事,连想都没想过的事,怎么就往他头上扣屎盆子啊? 那御史中丞还是亲家的亲弟弟,也是亲家啊,怎么就胳膊肘往外拐连同旁人一道攻讦他?有没有点儿同舟共济,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意思? 被架出了朝堂,谢祭酒才回过神来,好像头顶被雷劈了个十七八回,瞬间就清醒了。 他家侄子可是得玉衡帝看重的,若是有回旋余地,那也就只有从侄子那里想想办法了。 他快四十了,去年下半年才被封了祭酒,走上人生巅峰也才半年,居然就被去职免官?! ——大概他是在职最短的祭酒了,脸都丢尽了。 还是以这么不名誉的方式! 因为男女关系问题! 于是紧赶慢赶回了府里找谢显,为啥,他是他侄子,而且是他岳父的弟弟带头给他参下去的! “——都是一家人,他怎么能这样?你没看他带着手下那几个御史写的那折子,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都是亲戚,真没有他下手那么狠的!” “玄晖,你给三叔想想办法,看有没有办法有皇上那里说说好话,帮三叔一把。” 谢显都要笑场了,让他给想办法还要拉上萧御史,这是敲打谁呢? 没萧御史,他就不会被去职免官了? 意思是哪怕给萧御史擦屁股,也要他将这事儿圆满解决了……这样的理由,三叔还敢更蠢些吗? “御史中丞干的就是参人的活儿,建康城发生这么大的事,他若不参人,就会被人参,同样二选一,三叔会选哪一个?” 这可真怪不得人家,谁让你干出这样的事呢? “那你看,怎么办吧。”谢祭酒—— 不,现在是名副其实的谢三爷,没有官职带着了。“我也快四十了,丢官倒也罢了,就是这丢的方式太丢脸。” 他没敢说让谢显想想辙,最好立刻就能官复原职。 别说他侄子是尚书,就是皇帝也没这么朝令夕改的。可是若是不得着个什么说法,他总感觉就这么沉下去,再无出头之日了。 “我去探探皇上的意思,三叔不必忧心。” 平日里谢显就是什么都淡淡的,一副什么都不看在眼里的冷淡风,谢三爷尤其看不惯。跟谁呢,没大没小。 可是今天谢显还是这态度,他却莫名地觉得安心,谢显这么平静说明啥,这就不叫事儿啊。 “三叔等我消息。” 叔侄俩说完事便离了容安堂,一个回了三房里,一个出了府。 不过谢显却并没有进宫面圣,而是去潘府找潘朔,见了他那个庶出的侄子。 说是他侄子,其实倒比他小不了几岁,与谢显同年,只是没谢显高,没谢显帅,也没谢显那显赫的家世。 才学是不错的,出口成章,只是所论实事却有些激进,与他庶出的身份不大相应。看得出为了能够入得了谢显的眼,没少下功夫,也豁出去了。 “你想出仕的原因是什么,只是摆脱你的身份吗?”谢显状似不经意地问。 潘朔一掐大腿,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这不是废话吗,他都说过的啊。 却不料自己那侄子潘子路半点儿虚的没有:“是,也不是。” “我不仅仅是为了光耀门楣,也切实想为平民百姓做些事。尚书可能不知,我姨娘就是丫环出身,外家也是实在过不下去日子才将我姨娘卖到大户人家做丫环。” “遇到灾荒年,卖个闺女,家里日子过不下去了,再卖一个,姨娘的娘亲病了吃不起药,无法,又卖一个……靠着卖女儿勉强过日子,后来姨娘当了妾,身边有些银钱了,也总往外家搭。” “……他们不是不劳而获,女干懒馋滑的,他们也努力过生活,可是却总是被生活所拖累。哪怕现在日子好些了,也顶多是够吃饱,饿不死。” “可是我每天看到的却尽是膏梁纨绔,他们醉生命死,贪于享乐。生来就富贵,死时也富贵,所以生死之间的事全不看在眼里,他们明明垄断着大梁大部分的财富,知识,以及官职,可是平民百姓的死活他们全然不顾——” “这是道德的沦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