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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人家还是公主……”谢夫人眼睛都要笑没了。 闺女嫁到了顶级世家,儿子娶了个公主,全了她多年的美梦,不需要再过两代,至多再过一代他们萧家也是世家了。 现在说出去也有面儿啊。 谁还能想到前阵子他们萧家名声扫地,被整个建康城甭管世家还是平头百姓群嘲,臊的她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她觉得,她的人生……圆满了啊! ### 只是并非人人都是谢夫人,都是萧家,志得意满。 玉衡帝心里悲伤,谁也别快活,像萧宝信和谢显还好,刚只是定亲阶段,还没定日子,最早也得是隔年的事。 虽然没有明文下旨不许婚嫁,可是已经备嫁的庐江公主婚宴请帖发出去一半都叫停了,有皇室在那里打样儿,下边不知道怎么做吗? 上行下效,虽然上面没有直接禁了婚嫁,但和禁也差不多了,毕竟皇帝还是老宋家的,谁也不想因为儿女亲事这点儿事让皇帝给记恨上。 有几家的婚事便不得已只能往后推迟,这其中就包括了王蔷与褚四郎的亲事。 原本定下的是十月初六,可眼瞅着就到了,两家大人一商量,也都知道忌讳便默契地将婚期推到了来年的三月。 本来这不算是一件值得大惊小怪的事,可就是那么寸,在这亲事推迟没两天,褚家四郎走在路上被一头被狗咬而惊了的牛给顶死了…… 王蔷还未过门就成了望门寡,褚家一方面和那牛、狗的主人打着三角官司,另一边还要求王蔷好歹为褚四郎守上三年节再行婚娶。 第182章 是福不是祸 褚家想的美,他家儿子死了还想拉个垫背,王家当然不干。 王蔷都已经十六岁了,再过三年十九岁,还嫁得出去吗? 便是嫁得出去,能找到相应的好人家吗? 都是望门寡了,本来再嫁市场就不是很大,条件和头次定亲根本没得比。王家自认已经够吃亏了,两家儿女都没见过两回面,闺女半生就给搭进去了,搁谁谁能给好脸? 褚王两家彻底闹掰了,褚四郎还没出殡,两家就打起了口水仗,十几年的交情就这么没了。 刘贵妃的死令建康城犹如一潭死水,可这种僵局生生被褚王两家打破了,现在关于这两家的事几乎成了人们茶料饭后唯一的消遣娱乐,每日时时更新。 萧宝信知道这种被群嘲的滋味。 在谢婉的牵线下,她与褚令姿、王蔷相交甚好,平日也有书信往来,算是少有的闺中密友。萧宝信有心去安慰王蔷,可此事正在风头浪尖也不好冒然去人府上。 本来她是好意,只怕落在有心人眼里反而误解了她是去看人笑话。 在与谢婉往来书信商议后,又联系了褚令姿,三人给王家送了拜帖。 果然被拒了,王蔷谁也不见。 三人见面时褚令姿还自责,褚家内部其实也并非都认同褚家嫡长房这样的作派,毕竟与王家是通家之好,这样做是伤了两家的情份。 但褚四郎母亲便是王氏嫡长房一脉,素来在褚家说一不二,自褚家家主死后,一直是王氏主持中馈,几个儿子唯母命是从。此时王氏痛失爱子,哪里还理族人的阻拦,认准了一条道就走到底。 王蔷是她亲自相看认准的,往日就有情份,要不然褚家嫡四子又怎会娶个王家旁支的女郎? 哪怕是全了她这份情,也得先为她儿守节三年,不能嫁人的时候想着攀高枝,人死了就往后退恨不得不相识,那是不行的。 褚令姿虽是褚家人,可自幼却与王蔷交好,如今兄长死了,她固然难过,但毕竟隔着房,见了面都只是面熟的关系,一年也见不了几面,哪怕是物伤其类心里也偏着王蔷。 褚、王两家闹翻,夹在中间最难做人的其实就是她。 本想着没几个月就做姑嫂,谁成想现在亲戚做不成也就罢了,都快成仇人了。 她比任何人都想见王蔷一面,哪怕当她面骂她一通,她都心甘情愿受着。可王蔷不见人,她便越发自责自怨。 本来聚到一处就是都担忧王蔷,可又不知该如何是好,结果褚令姿这般自责,可爱的小苹果脸都瘦成了刀条,萧宝信和谢婉又忙着劝慰褚令姿。 “人长大了,烦恼却越来越多。”褚令姿感叹:“以后十五娘可怎么办……” 那么好的一个阿姐,容貌秀丽端庄,为人通情达理,人生才正是最好的年华,便成了望门寡,再与婆家闹翻,只怕以后亲事更不好说了。 “这世道于女子而言,本就过于苛刻。”谢婉道。 她年龄虽小,却极为早慧,自幼便感受过人情冷暖,阿爹英年早逝,袁夫人独守空房都在她的眼里,这其中的艰辛实不足为外人道。 萧宝信:“可能王家最近事多,十五娘不便待客,待改日不妨七娘先去看看,若有咱们能帮上忙的,咱们再商议解决。。” 萧宝信未尽之意,褚令姿听出来了,她这褚家身份着实不便前往。 若在以往两家交好,她哪里还用得着拜贴,上门从来都是登门入室,王家哪有不欢迎的。现在却再不同往日了。 “是啊,七娘,你去过之后可得告诉我一声,我也担心十五娘。” 谢婉点头。 她们三人,她性子冷,自诩看透人情冷暖,褚令姿是性情中人,感情永远大于理性,遇事也是悲观居多,萧宝信却又不一样,她从来都是提出问题,解决问题,简单直率。 两人从褚家出来,亲密地坐到了一辆车里。 “十五娘这事,最后也不知是怎么个解决法。只怕褚王两家再回到原本是不可能了。”谢婉幽幽地道。 “尽人事,听天命吧。”萧宝信看得开。“所谓不睦也只是长辈间,都是为了自家儿女,各有各的道理。于咱们小辈相交却是无碍的,若因此十五娘和六娘生分,那……也没什么好说的。咱们都左右不了长辈们的意识。” “只是以后十五娘怕是更难了。” 谢婉闻言不禁想到自家阿兄,她以前不经意间听到阿娘与祖母说话,就是说阿兄身子不好,不愿拖累旁人…… 当时她只是为阿兄心酸,心疼阿兄。 可是现在正当面面对好友萧大娘子的时候,她心里忽然压的透不过气来。 她自是希望阿兄长命百岁的,可是前日阿兄才受了风寒,整个屋子又飘满了药香。今日坐到一处再说十五娘,她心里总是拧着股劲儿。 “大娘子……” 被谢婉紧紧握着手,萧宝信自然听得到她心里的话,她只是不以为意地笑笑。能说什么呢? “你呀,别胡思乱想,十五娘之所以不见我们,定然有她的原因。以后见了,自然就能说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