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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门来退婚她都能理解,结果却出乎意料的是来求和—— 说好的世家大族,说好的风骨呢? 两家人脑袋都快打成狗脑袋了,这时候你画风突变,急转直下是几个意思? 她失望了哦! 萧宝信此时也顾不得萧敬爱重生带给她的冲击了,事有轻重缓解,萧敬爱那儿她不上赶着往前凑人家还自己个儿往上贴呢,以后不愁没时间弄明白。 退亲这事儿刻不容缓。 她自己个儿娘什么样儿还不知道吗? 本来就心心念念和世家大族攀亲,之所以这回义愤填膺地要退亲,那完全是护犊子,也怕强扭的瓜不甜,将来自己闺女嫁过去受欺负。 如今袁家亲自上门求和,只怕几句软和话一说,她娘就动摇了。 事情果然就照着萧宝信想的来了,等她马不停蹄赶到时,就听屋里她娘呵呵干笑: “……那可能是误会吧。” 果然! 萧宝信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反正她这名声要坏也在昨天打群架时已经坏了,不在乎多这一桩了,连通报都没有,径自走进了房间。 六月的天,房间的门窗都开着,萧宝信跨过门槛便瞧见里面分宾主落座,谢夫人坐在首位,薄施脂粉,云鬓高悬,显然袁家此时不上门,她已经在去袁家退亲的路上了。 袁家的当家主母殷夫人与袁琛分别坐在下首位置。 谁也没想到萧宝信会不经通传,直接进了房间。萧宝信看见殷夫人不喜地皱了皱眉。 “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闯进来,还有没有规矩!”谢夫人斥道,骂完还不忘给自家闺女遮掩:“可是有急事?” “阿萧!许久未见。”坐在一旁的袁琛十五六岁,溜肩膀,一双狭长的凤目几乎与殷夫人如出一辙,眉眼精致,脸上敷着薄薄的一层粉,见萧宝信进来便连接起身,笑容亲近随和。 萧宝信刚练完拳,又一路急忙赶来主院,也没有时间重新刷洗打扮,素着一张脸,红扑扑粉嫩欲滴,这种青涩与她容貌的艳丽令阅女……和男无数的袁琛心弛神迷,几乎不错眼珠地盯住了她。 萧宝信皱眉,一张嫌恶美貌脸: “我和你很熟吗?请不要随意这样唤别人——” “宝信!”谢夫人臊了个大红脸,“你的礼仪规矩都让狗吃了?怎可这般无礼!” 萧宝信实在是不想给殷夫人母子留下好印象,趁此就坡下驴,一拍两散岂不是好? 误会不误会的真的不重要好么? “殷夫人万福。”说到底,萧宝信还是敬她是长辈,福身请安。继而连个眼神都吝啬甩给袁琛,直接冲谢夫人道: “娘昨晚不是说今早要去袁家退亲?我是想过来看看娘是不是落了什么东西,到时人家以为咱们恶意克扣便不好了。”萧宝信无疑是在提醒谢夫人说话算话,把事儿都摊开在两家人面前,都别粉饰太平。 “哟,宝信这是气还没消呢。” 殷夫人四十来岁,体态丰满,满头珠翠,年轻是难得的美人,不过上了年纪之后便只能说雍容华贵。 丝毫没有见怪萧宝信的无礼,仿佛方才嫌弃地皱眉的不是她,笑的比她儿子更和蔼可亲。 “伯母知道宝信受了委屈,这不赶紧带着朝玉过来给你消气来了?”她叹了口气,“那口出恶言的,是三房的,与朝玉一向不睦,此次想是吃了猪油蒙了心,竟当众扯上你!” 越说越恨,咬牙道: “再没有胳膊肘往外拐成这样的,居然和旁人一道欺负自家人。皇上英明,罚了他十杖,若不是那是个不禁事的,抬回府高烧不退,昏迷不省人事,我都要请族长从重再罚他一次——太不是东西了。” “娘息怒,咱们这不是来给阿萧道歉来了吗?”袁琛劝道:“伯母和阿萧深明大义,咱们把话说开了,还有什么误会解不开的呢?” 殷夫人叹了口气,又转向谢夫人:“也是往日咱们处出来的情份,你知我为人,愿意信我,否则我真是无地自容,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再没脸见你了。” “夫人说哪里话,你严重了。”谢夫人真诚脸,“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能说自家铜墙铁臂,都一心为公呢?你看我们家那位——若不是他胡闹,何至于让人笑到今日,我连门都不愿出了。” 萧宝信气极反笑,这母子俩一唱一和糊弄二傻子—— 不,糊弄她娘呢? 赶情她们若不接受道歉,那就不是深明大义,往日那些情份就都让狗吃了呗? “伯母,我接受贵府的道歉,但是亲我是一定要退的——” “阿萧!”袁琛震惊:“你别在气头上说这种话,我对你的心意苍天可证。” “可别,不用天证。”萧宝信鸡皮疙瘩直往外冒,“你对很多人的很多心意,这都不关我事,请听我说完。” “咱们两家根本就不合适,我们萧府高攀不起,正所谓强扭的瓜不甜,结亲也不是结仇,就此两家主母都在,当事人也在,就今日将亲退了。”她道:“正好,采礼我娘也已经备好,一道送回贵府。” 第37章 退亲,我是认真的 萧宝信一席话振聋发聩,将一屋子的主、客、仆都给震住了,一时间针落可闻。 殷夫人的脸红了青,青了紫,俨然颜料板一般。 “阿萧,你生气怎么罚我都行,可婚事是两家长辈定下来的,三媒六聘,咱们就差迎亲一项,怎可儿戏?”袁琛一张白脸气的更白,萧宝信都怕他气太过把脸上的粉都抖下来。 那粉比她抹的还厚好么? “是啊,”殷夫人这时叹了口气,无奈地看向谢夫人:“meimei,事出有因,非我袁家心生悔意,全是小辈们不睦引起的事端,我袁家是诚心实意来跟萧家道歉。其中难处,我方才也与meimei说了——” “是,我都懂。”谢夫人缓过神来。“宝信一时转不过来弯儿。” “年轻人,难免的。可咱大人不能也跟着犯糊涂不是,结两姓之好,难道是结仇吗?”殷夫人根本就不与萧宝信对话了,只找耳根子软的谢夫人。 “虽说亲事是齐尚书家的谢夫人牵的线,可我确实是从心眼里喜欢宝信,不然我也不能直接就作了主,与meimei定下了这门亲。宝信大气明朗,与朝玉简直是天生一对,最般配不过了。说道这门亲事,我走哪里说出去都是自豪的。” “是啊,我家宝信那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谢夫人满心欢喜。 “……”殷夫人一噎,你要不要例行夸夸我儿子呢? “如今这谣言满天飞,人嘴两张皮,不怕没好事最怕没好人。说句不好听的,袁家传承百年的世家,底蕴深厚;萧家家主如日中天,国之重臣,咱们两家结亲,那得有多少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