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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说着“对不起”…… 无数杂乱的声音渐渐汇聚在一起,像是钝刀一般,一下下切割着苏音的灵魂…… 沉浸在痛苦中的苏音浑然不知,越来越多的黑气正笼罩在她的周身。 一片静寂中,浴室的门“吱呀”响了一声,却是顶着一身水汽的宸一步跨出门来。 下一刻忽然加快脚步,朝黑气弥漫的客厅冲了过去。 而随着宸的奔跑,房间里的黑色气息竟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渐渐稀薄,到最后终至完全消失,又化成点点金光,没入苏音的神府。 同一时间,本是恹恹的蛰伏于神府中如一团薄雾,好像随时都会散去的虚弱魂魄忽然就动了一下。 虽然紫府中的神魂还是和从前一样无声无息死气沉沉,却好歹略略凝实了些。 甚至就连苏音的脸,也和做了微调一般,五官越发美丽夺人。 如果苏言岳在这里,会无比震惊的发现,这会儿的苏音和挂在祠堂里的天衍派小祖画像,不但容貌上越发酷似,就是气质上也渐渐接近…… 面容痛苦的少女终于不再挣扎,下一刻就和做了个美梦似的,嘴角边露出一丝笑意来…… 宸久久的凝视着那张精致小脸,伸了伸手,似是想要抱一下,快要触及到娇软的少女时,却又停住—— 音音说,不许动手动脚的,不然,就不让自己做她的乖乖了…… 可终究忍不住,缓缓靠近苏音,虚虚的探手,做了个拥抱的姿势…… 撑着手肘凝视着近在咫尺的女孩,宸就和得了什么了不得的宝贝似的,怎么也看不够,甚至唯恐自己是在做梦,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许是宸的视线侵略性太强,睡梦中的苏音似有所觉,胡乱的伸出手,正好拽住宸的衣领,下意识的往下一拉,嘟哝道: “老实点儿……” 正好把宸拉倒在自己身旁。 宸顿时不敢再动,缩手缩脚的蜷缩在苏音身边,慢慢闭上眼睛,嘴角边是仿佛得到全世界一般,满足的笑意…… 一长一短的轻微呼吸声交错响起,房间里一片温馨。 顺着打开的窗户,点点灵气逸散出去,飘入庭院,又没入地下摆满原石的库房,越聚越多之下,幻化成又一场雨水,洒落花间枝头。 随着雨水落下,整个庭院里不管是应季或者不应季的鲜花,竟先后次第开放,又在最快时间内陨落,更甚者还没等残花褪下,新的花骨朵就争相冒了出来,然后迎来又一个花季…… 循环往复之下,苏家庭院里的花竟是足足开了六次!一直到最后,迎来最漂亮的一朵,才算停住。 而要说最神奇的,则是这些植物的性状—— 院子里这些花草,竟然全都一夕之间,恢复到了天罚日前没有变异时的最美的样子。 要知道天罚日之后,除了少数的风水宝地,地球上的植物性状上都会有或多或少的改变,有的是花型,有的是叶子…… 就比如说庭院里的芭蕉,因为苏家爸妈出的钱够多,购买回来的是经过精心培育后,最接近变异前的样子的。 可饶是如此,还是和天罚日之前的模样有区别的。比方说,芭蕉叶上有细小红色的针刺,稍不注意,就会扎到。 而现在,那些细小的针刺竟然全都没了…… 雨声淅沥中,不知什么时候掉落地面的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只两人睡得太沉,竟是都没有听到……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苏言岳收回手机,冲一直关注着手机状态的苏呈摊了摊手—— 不是他不想联络苏音,是苏音那边根本不听电话。 “马上就到了,待会儿你先去房里休息,等我和族长说一声,再送你去玉泉……” 相较于苏呈的伤势,苏言岳最悬心的,无疑还是叔祖苏雪霖。 带着苏呈赶回家里的路上,就接到了族长苏正河好几个电话。 苏言岳担心的什么似的,恨不得飞回广城—— 一则赶紧把龙吻石给叔祖用上。 这二则吗,自己找到了个和小祖长得无比酷似的女子,有心想让她假扮小祖的事,怎么也要跟族长商量一番。 一脚跨进门,便有苏家弟子接了出来,更甚者,走在最前面的还是族长苏正河。 看苏正河面色沉沉,苏言岳当时心里就咯噔一下—— 难不成是叔祖已经…… “叔叔,叔祖他,这会儿如何?” 苏正河摇了摇头。 苏言岳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哑着嗓子道: “很,危险吗?” “不知道。”苏正河叹了口气,“叔祖封闭了雪苑居,我们根本进不去……” “封闭?” “对。”苏正河眼中悲色更浓—— 虽然前些日子叔祖已经开始封闭雪苑居,可好歹还能瞧见兀坐在雪苑居中皑皑积雪上的身影。 结果就从前天开始,雪苑居上空忽然大雪弥漫,鹅毛大雪绵绵不绝,竟是生生把雪苑居完全遮盖起来。 完全遮盖起来?怎么会!雪苑居之所以四季酷寒,其实是叔祖摆的法阵使然。 可这大夏天的,突然下起鹅毛大雪,还把整个雪苑居都给埋住了,怎么想都不可能啊。 顾不得再和苏正河寒暄,苏言岳匆匆把苏呈托付给一个门内弟子后,拔脚就往雪苑居的方向狂奔。 却骇然发现,通往雪苑居的路上,每隔几步,就跪着一个白衣缟素的苏家后辈。 分明就是送葬的模样。 饶是苏言岳性子还算沉稳,这会儿也绷不住了,好容易来至雪苑居外,苏言岳终于明白,为何苏正河面色那般沉重,以及大家纷纷跪在外面的原因了—— 曾经的雪苑居虽然也是常年积雪不断,却到处是琼枝玉桂,简直和仙境一般无二。更有硕大如银盘般的洁白雪莲盛开其间。 苏言岳印象最深的,就是叔祖白袍曳地,徜徉在雪莲花中的情景。 尽管双目皆盲,可苏言岳却不曾有一次踩着哪怕一片雪莲。 而现在,眼前哪还有雪莲的影子? 入目只见一个硕大的雪白色坟茔!更甚者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