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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了声调:“当然。” 太后还在歇息,甘棠见了秦峥只觉得尴尬,说完这句后,两人一时间再度无话。 最终还是郑姑姑开口打破了沉默:“宋姑姑这几日回乡探亲了,想来姑娘也没有寻到她罢?” 一旁大宫女兰芝对着甘棠笑道:“郑姑姑年轻时候绣活也是一把好手,陛下和太子好些幼时的衣裳都是郑姑姑做的,若是姑娘有疑惑,问一下郑姑姑也是无妨的。” 甘棠将香囊拿了出来,双手递给郑姑姑:“我是按照家里绣娘的指点配出来的颜色,怎么看都觉得缺了点什么,还请姑姑瞧瞧。” 郑姑姑将香囊放在掌上仔细看了看,正欲开口点评时候,只听旁边太子出声道:“针脚不错,孤倒是头一次见到这种样式,倒也有趣儿。” 一屋子人都愣住了,齐齐看向秦峥。 郑姑姑生怕太子离得远,看不清楚,便将香囊又转到了秦峥手上。 秦峥看了一眼后,将香囊交给了身边的李意:“的确不错,带回去叫东宫的绣娘们研究一下。” 郑姑姑彻底沉默了,兰芝到底年轻,脸上表情有些绷不大住。 甘棠这还是头一次听人夸她针线活,还说要叫宫里的绣娘研究一下。 要不是郑姑姑和太子等人在,甘棠恨不能对着天空大喊一声,阿娘,我出息了! 太后原是想请甘棠过来自己宫中看看秉性,谁想刚刚起晌,郑姑姑就过来透露,太子已经在外头坐了小半个时辰的功夫了,正在看甘姑娘作画呢。 太后原本还担心以后太子和太子妃是否和睦,如今看自家孙儿知道姑娘入宫巴巴儿过来请安,虽然极力克制着自己,但眼睛总不自觉往姑娘身上落,想来她这孙子对着人家甘家姑娘都相思入骨了,的确是时候跟甘霆说一下了。 秦峥自然也打听到了太后此次回京的来意,是而这几日来慈安宫请安时候也格外勤快。 而甘霆显然还不知道这件事情,依然持续着每日的好心情,在东宫外遇见太子也笑得灿烂。 想到以后这位是甘棠的父亲,自己日后是岳父,此时面对着甘相,太子难免有点扭捏。 太子少年老成,跟甘韫一样,并不是甘霆喜欢的那种类型,但他今天难得心情好,见到秦峥也愿意主动说会儿话。 这几日朝中无事,甘霆同秦峥之间也没多少公事要谈,想起近些日子皇帝在自己耳边叨念的事情,甘霆便对着太子真诚建议道:“臣听闻,陛下近段时间正在为殿下选妃,依臣愚见,工部尚书魏大人家嫡出二姑娘,殿下可以着重考虑一二。” 不得不说,甘霆选的这位虽不是几个候选人当中最有分量的,但确实很是靠谱,虽然工部尚书魏大人比甘霆稍稍差了那么点意思,但依然是秦峥看好的对象。 如果没有甘棠的话,没准他也会做如此选择。 工部尚书魏大人同甘霆虽说并无交恶,但也绝非一派。魏大人行事一向追求稳妥保守,而甘霆则较为大胆冒进,甘霆愿意将魏大人推给他,说明实在是出于公心,也实打实为自己着想。 看着丞相大公无私任劳任怨的样子,秦峥十分感动,但依然选择了拒绝。 想到自己还在惦记着人家左相的闺女,秦峥突然觉得很是有些对不住甘家。 ☆、11 甘霆的好日子也没有持续多久。 就在这日清晨,他洗漱更衣完毕,像往常一样准备上朝。可是不知怎的,他的眼皮在一直跳,人家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可他是两边都跳,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近来朝中相对太平,早朝也比往常时候结束得更早一些。 甘霆不欲在宫中久留,和几个平日里关系不错的同僚打过招呼后,便加快了步子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谁知就在甘霆准备离开乾清门之时,太后宫中的路韦早早等在这里将他截住。 甘霆警惕地看了路韦一眼:“路总管,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路韦对着甘霆笑得十分和善:“奴才请相爷安,太后娘娘道是已有半年未见相爷了,想请相爷去慈安宫叙叙旧。” 甘霆心中有种十分不好的预感,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对路韦道:“还请总管带路。” 甘霆初入仕途就得了先帝青眼,二十几岁时侯就已官至五品,为一方知州。 那年恰逢黄河水患,甘霆动用大量人力物力修坝建渠。 结果知府贪财,巡查钦差又好大喜功,在修建材料上动了手脚,导致河坝坍塌,中央震怒。 当年甘霆年轻气盛,恃才傲物,事情一出,众多官员纷纷落井下石,将全部的责任推到了他一人身上,仿佛所有事情的出现都是因为他办事不利、能力不足引起。 当年还是皇后的太后十分惜才,一力保他,对着先帝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要求彻查此案。 甘霆最终虽然得以免去罪责,但太后却因为此事搭进去一个侄儿,跟娘家兄弟闹得很不愉快。 这些年太后虽然面上对甘霆一直淡淡的,但实则内里待他不错,也从来没有挟恩求报。是而不论太后提出什么要求,不管让甘霆多么为难,他都不能拒绝。 而这日,太后恰恰提出了一个让甘霆为难十分的要求。 她是来给太子说亲的。 而甘霆膝下,就甘棠一个女儿。 从慈安宫出来后,甘霆只觉得嘴里发苦,再想到莫氏和甘棠可能的反应,甘霆更是觉得头疼。 甘霆所料不假,回到府里后,他把太后意将选甘棠为太子妃的事对莫氏一说,莫氏听完沉默了几秒种后,直接就掉泪了。 “人家寻常农户家子女婚事尚能由得父母做主,你明明都是丞相了,还要把女儿送到东宫里头去,你这是要逼死我是不是?” 甘霆苦笑道:“若是当年没有太后一力保我,别说是你我,就是韫儿和棠儿,恐怕现在还在西北跟着我们服役呢,哪里还有今天的好日子?这么多年来,太后从来没有要求过我任何事情,至此只有一件……我实在不知该如何拒绝。” 莫氏只觉得手脚冰凉,胸口都有些发堵:“昨儿我还跟棠儿说,等她嫁人以后,只管随着自己心意做事便是,日后咱们必定护她一生周全,如今进了东宫,人为刀俎,她为鱼rou,你要她如何?要说你跟棠儿说去,我可开不了这个口。” “好。这事不劳夫人cao心,等会儿我同棠儿好好说说。” “等下。”莫氏突然出声阻止道,“就你现在的脸色,同她说起这事,准能把她给吓到。还是我来吧,明儿你上朝后,我悠着些同她说一说,她素来明理懂事,想来一定能体谅咱们的难处。” 经历了一夜无眠的辗转反侧后,莫氏敷着厚厚的脂粉,将甘棠叫到正院一起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