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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憩一会。” “是。” 得藕见主子如此,便应道。转身去帮主子铺床。 这是得藕第一次如此近身伺候,往日里皆是由竹安jiejie的。得藕不敢怠慢,一切皆小心、细心。 燃了香,伺候主子入了睡。得藕便退了出去,阖了门。在门口候着。 待竹安回来时,这天色也是有些近晚了。见门口侍着的得藕,便上前问道:“主子呢?” “竹安jiejie,你走后,主子便说有些乏了。便小睡下了。”得藕道。 竹安点了点头,心中却有些疑。主子今日不像乏的样子,怎的小睡下了。 “竹安jiejie,咱们主子出身矜贵,身子也娇弱。累了总是想小憩一会儿的。却见主子似乎并不常用那贵妃榻,不若从内务府讨一摇椅。”得藕道。 竹安望了一眼得藕,觉得得藕心甚细。 “南王府的后花园里,便有一亭。一秋千。那是小姐专用的。”竹安微微笑了一笑道,“楚......” 话未说完,竹安却戛然而止。 得藕望了一眼竹安,“竹安jiejie,楚什么?” 刚刚未说完的话,此刻却成了禁语。竹安没了声,小姐已经入了宫,当时南王府和幕国公府的姻亲自然也不能再提。只是,青梅竹马的情谊,小姐究竟是如何想的? “没什么。我只是想,多了一把摇椅也自是好的。”竹安道。随即,又皱了一下眉,“只是不知内务府肯不肯给。” 听竹安这样说,得藕道:“竹安jiejie莫要担心,咱们主子受宠,内务府定是会给的。” 竹安点了点头。 天色愈晚 竹安进了屋子,将灯点上。近了床榻,欲将小姐唤醒。 “小姐、小姐。” 见无动静,竹安本欲再唤。却转念一想,明总管身边的小允子刚刚来说过,今日陛下要去长秋宫陪皇后娘娘。想来今日是不会来合熙宫了。如此一来,小姐若是倦乏,也不必吵醒小姐。 如此想着,竹安便又退了出去。只吩咐了其余宫女将银耳燕窝温着,若主子醒了,便能端上来。 长秋宫中 因着祖宗规矩帝后一心,所以每个月的几个日子里,皇帝都是要抽出时间去皇后宫中陪皇后的。 今日的皇后,倒也未盛装。 翌日 合熙宫中却传出容嫔病了的消息。 长秋宫中却是一愣,毕竟这岑太医刚去把过脉。而太医院中,岑子澄听此消息,却是神色冷淡。 合熙宫中 冶容睁开眼睛时,就见一旁侍着的竹安。 “娘娘。” 一旁候着的,还有一个胡子些许花白的太医。 “娘娘身子并无大碍,只是心思郁结。加之去了一些阴湿的地方。待臣开几服药。” 太医道。 这太医,名唤孙兆冲。在太医院并不起眼。因着先前南王府并无往宫中送人的意思,所以也只有这个孙太医。 孙太医诊完退下后,竹安端来了药,服侍小姐喝下。 冶容并不大生病,但往往一病,却是不容易好。在喝了药后,又昏昏睡去。 天景帝下了朝后,便来了合熙宫。 屋内 一袭明黄龙袍,俊美无铸的面庞望着床上浅浅的隆起,透过锦被可以想象那身子是如何纤弱。 不及巴掌大的小脸更加无血色,却又有着病态的粉色。 “怎么会病了?” 天景帝问道。 一侧的竹安微垂着头,道:“主子的一应,奴婢皆仔细着。大概,是主子去看望世子的时候,不小心浸了寒气。”竹安回答着。孙太医的话,那心思郁结一语,竹安却是未敢说出来。 御书房中 刚刚看过冶容的天景帝正在看边疆来的递本。他派了斛莽去巡视,这离到任还需一段时间。 “陛下,奴才已经通知了内务府,容嫔娘娘宫里的裘衣、炭火皆加了倍。” 明十礼道。 天景帝未抬眸,明十礼见状,躬身退了出去。 夜,陛下至了合熙宫 彼时,冶容正半倚着,喝着竹安递上来的药。丝白亵衣,青丝如瀑。病态粉红的面颊,愈衬双目盈盈,似漾着一泓秋水。 “陛下。” 竹安见到了天景帝,当即行礼。 冶容一抬头,便与那纯黑瞳孔对了个正着。双目沉沉,帝王的心思尽皆掩于其下。而浑不知,丝白亵衣裹着的丰满的双峰,领口有些松垮。 霂宸的目光,在那松垮的领口处停留了一瞬,便移去了目光。望向那张苍白的小脸。 “陛下。” 冶容欲起身行礼。 “既病着,便不用行礼了。” 天景帝开口道。 “是。” 冶容望了一眼天景帝,道。 一旁的竹安见陛下来了,悄声退了出去,顺带阖上了门。 天景帝走近床边,望着他的容嫔手中的药碗,黑黑的药,一望,便可知必定极苦。她,不怕苦吗? 坐在床畔,天景帝明黄的龙袍,映在合熙宫浅色床铺上,骨节分明修长的手从冶容手中接过了药碗。 冶容的手一顿,她的手极软,也冰。一个温暖干燥的手触碰到了她的手。冶容望了一眼陛下。 霂宸自顾自接过药碗,舀了一匙,竟作势要喂至冶容唇边。 冶容:...... 望着面前的药,冶容不知应作何。 见冶容不动,霂宸也望着冶容。 “为何不喝?” 霂宸问道。 天子喂药,应是极大的殊荣。即使霂宸自己从未意识到。以往,却是有妃嫔生病时,娇娇泣泣,嫌弃药苦,非得请来了陛下。又极尽媚术,让陛下喂药。仿佛陛下喂的药是甜的。 冶容:...... 这药方,是孙御医开的。冶容信的过。只是以往喝药也不蹙一下眉的冶容,在见到面前的一匙时,却顿住了。 又抬头望了望陛下,在对方深冷的眸光中,冶容就着那一匙,将药喝进。因喝的慢,唇齿间,全是苦涩的味道。 见对方喝了自己喂的药,天景帝的薄唇,在不为人知的地方往上扬了扬。仿佛,他的确认为,天子喂的药并不苦涩。 见面前沉默一匙一匙喂着药的天景帝,冶容垂了眸,原是想道,她染了风寒,陛下这几日还是莫要进合熙宫为好。以免传染了龙体。 谁知,这一垂眸,就见到自己的领口。对面的,便是一个年轻男子。当即,面色一红,那红迅速爬上苍白无血色的面庞。 霂宸见自己对面的人一下连小巧的耳垂都几欲滴血,顺着视线望去,反应过来后,白玉似的面庞,也有一抹不易察觉的红。他,并没有看。 霂宸心中如何想,冶容不知。在冶容看来,天景帝仍然是那个深沉冰冷的天景帝。 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