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言情小说 - 与君好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22

分卷阅读122

    识。”

    君微略一思忖,指着面前的果盘,“这个可以打翻,也可以被呛住,还有那边的帷幔稍微纵一点风可以被烛火点燃……”说着,她莞尔,“法子多着呢。”

    靳熠一笑,将刚打算偷偷从他身边溜走的舞姬又拽了回来,“看来为了干扰鄙人寻欢作乐,风神大人还真是煞费苦心。”

    可怜的舞姬再一次噤若寒蝉。

    “那倒没有,”君微捏紧手中的酒盏,“只是她看起来并不太乐意。”

    靳熠睨了一眼满面绝望的舞姬,挑眉,“哦,她说你不乐意。你自己说说,她说得对吗?”

    那舞姬现下只怕下一刻就要灰飞烟灭,哪敢说半个忤逆的字,拼了命地摇头,结结巴巴地说:“能、能侍奉魔尊大人是奴婢万世修来的福分……”

    靳熠冷笑,“凤神大人可听清了?人家心甘情愿。我这儿不比琅山清静,阁下若觉得这般奢靡脏了眼,不妨乘早离开,免得污了神明的眼,倒是鄙人的不是了。”

    他若不说这句,君微倒还存了三分疑,听他这么一说,她反而心如明镜了——这人,摆明了想法子撵她走呢!

    见君微不说话,靳熠嘴角轻勾,“还是说,凤神大人不过是嫉妒她们这身段,求而不得所以才如此失态?”

    君微鼓起腮。

    虽说比起刚离开琅山那会雌雄莫辨的小身子板来,她如今也算小有曲线,可跟这丰腴的舞姬相比,说她是一马平川也不为过。

    无论千年前的少年靳熠,还是琅山初时时的大狐狸阎煌,都是毒舌不饶人,如今二合为一,当真功力不减,打蛇七寸,直戳痛点。

    “我不嫉妒,” 君微挺胸抬头道,“皮囊之下不过白骨,说到底都是用来承载魂魄的容器罢了。”

    靳熠懒洋洋地抚了抚掌,“说得还真冠冕堂皇,若当真这么想,为何幻化人形的时候,凤神大人不选张歪瓜裂枣的脸,而要变成这般蛊惑人心的模样?”

    蛊惑人心?

    君微稍怔,靳熠已像是自觉失言,又补刀,“当然,鄙人可没有夸风神大人这张脸的意思。我等粗鄙,不懂欣赏这等清汤寡水之美。”

    “尊上何必这么说,让小娘子的颜面往哪儿搁呢?”一个女声穿破鼓乐而来。

    君微回头,正看见风烟波穿着一袭黑色薄纱穿过殿上的舞姬,向他们走来。

    她眼眶微热,站起身来,可是风烟波却并未多看她,而是双手作揖,在靳熠面前以俯首,“尊上,属下回来了。”

    靳熠长眸微眯,像是觉得站在旁边的舞姬碍事似的,挥了挥手。

    舞姬如蒙大赦,下台阶时险些被裙裾绊倒,幸好得君微眼疾手快扶了一把,她向君微做了一揖,慌忙逃回人群之中。

    风烟波击了击掌,“都散了吧。”

    似乎就是她挥衣袖的瞬间,大殿之内的香气倏然散了,鼓乐之声犹存,却没了半点靡靡之气。

    君微终于反应过来,先前让她觉得似曾相识的,原来正是风烟波的媚术。

    这整个魔宫之中,都充斥着风烟波的法术,此刻才刚刚解开,若不是神格苏醒,君微自己也定然会受影响。

    随着媚术的解除,原本在大殿弹奏、舞蹈的魔族们仿佛突然醒悟过来,纷纷争先恐后地逃出了大殿。

    靳熠蹙起眉,长指点在额边,似是因为媚术的散去而感到不适,“解了作甚?”

    风烟波替他斟了杯酒,双手递过,轻笑道:“这心病还得心药医,尊上,饮鸩止渴要不得。”

    靳熠冷眼睇着她,待酒盏被递到面前时,却一把将其挥开,顺势掐住风烟波纤细的脖子,语声阴鸷地威胁道:“我不需要心药,只需要补药。”

    在这不加掩饰的杀气面前,风烟波就好似一片随风抖动的羽毛,眨眼间就可能化作飞灰。

    而靳熠那双原本隐隐透着暗红的眸子,此刻犹如赤浪翻滚,魔气滔天。

    突然,这双杀气腾腾的眸中闪过一丝错愕,靳熠缓缓撇过视线,看向正用自己的灵力将他包围的君微。

    熟悉的灵力,像那夜柔软的头纱,轻柔地包裹在他的身侧。

    左胸处亟待填补的空洞,似乎也不再叫嚣着渴望被满足。

    “会好些吗?”君微问。

    “雕虫小技。”靳熠不屑道,可掐着风烟波的手却已经松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微微:等你身边的人都成了我的人,你还能例外吗?

    ☆、联手

    风烟波无所谓地揉着脖子,对适才的场面似乎早已习以为常。

    君微看在眼中, 心知靳熠归来之后大抵一直如此喜怒无常, 是以大家都惯了。

    “烟波jiejie说得没错, 饮鸩止渴要不得。”君微将手收回宽大的袖笼,因为衣裳真的太大,她花了好些工夫才重新把袖口卷好,露出白皙的小手来,这期间, 靳熠的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而不自知。

    直到她终于收拾好自己的袖子,抬起眼刚要开口,正好两人视线相撞,靳熠不耐地调过视线, 嗤笑道:“凤神大人这黄毛丫头的壳子, 还真是千年不变, 令人着急。”

    君微略恼,想了想, 终究化作灿烂笑脸:“我的身子我都不急, 你急什么?”

    “与我何干?”靳熠持杯,一饮而尽,然后拂袖起身, 从二人面前走过,又顿住,未曾回头,“既要作良药, 便有点诚意,还愣着作甚,跟上。”

    语气委实不佳,比当初的大狐狸有过之而无不及。

    君微撇撇嘴,临走看了风烟波一眼。

    浓妆勾勒出她美艳的轮廓,一袭华服更是倾城,美则美矣,偏偏没了生气。君微想起初见风烟波那会,在醉风楼,这位头牌又美又飒,举手投足之间都是看透世俗的洒脱,而非眼前这般只剩美艳空壳。

    她想了想,低声说:“哥哥他没事。”指的自然是澜恭。

    本以为风烟波听了消息总该拨云见日,没想到她只是目光一怔,微微颔首,可笼在眉眼间的愁绪并未减轻分毫。

    这下君微有些迷糊了,难道不是为了为哥哥吗?

    “磨磨蹭蹭做甚?不乐意现在就可以走。”靳熠停在殿门口,回头看她俩,浓眉紧蹙,一副下一刻就要动手送客的架势。

    君微连忙追上前,结果长袍逶迤,险些被绊倒,踉跄着扑了过去。

    靳熠下意识朝后避了避,眼瞅着小姑娘要扑空,他却又突然移形将人搂了个满怀。

    “……我不是故意的,”君微解释,又觉得跟之前打翻酒杯的说辞太相似,怕他误会,赶忙补充,“这次真不是。”

    靳熠将她从怀中推开,一振衣袖,斜睨了她一眼,“是么?阁下的话,鄙人都不知该不该信了。”说完,扬长而去。

    君微心道,从前的靳熠可不是这个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