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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知。 “你看,我说没事儿吧?” 可还没等君微开始得意,新的妖鬼就又前仆后继而来了。 她那张飘在半空中的符纸显然已经满负荷了,失去法力地飘了下来,落在君微的脑袋上。 ……这,就算她有一麻袋的黄纸,也收不完啊! 阎煌看着小妖怪苦得能拧出黄连水的小脸,蹙起眉,“让你别插手。” “可我总不能见死不救。” “我跟你不过交易关系,”阎煌劈开一只从窗幔向下袭击君微的厉鬼,剑光停在离她的脸不足半尺的地方,“有什么不能见死不救?” 君微心惊胆战地看着他把剑挪开,又去抵御新的袭击,咬牙道:“可你不也是在为了‘不过是交易关系’的我而拼命吗?既然你可以如此,为何我做不到?” 阎煌的动作微顿,侧目看向小妖怪,许是因为刚刚失了血,她的面色比平素要苍白些,可一双大眼却更加明亮。 为她拼命? 眼看君微又从袋子里摸出一张黄纸,打算画符,阎煌两指一并,凝光击中她拿纸的手。 君微吃痛松开手来,黄纸飘飘荡荡地落在阎煌面前的地上。 “你想多了,”阎煌转过身,脚跟刚好碾在纸上,“我不过是为了自己。” 君微抚着隐隐作痛的手,呆坐着,一时间觉得眼前的大狐狸陌生得很。 她只是想并肩作战而已,大狐狸为什么要拒人千里? 鬼怪一点也没有减少的趋势,反而越聚越多,阎煌中衣裳的血渍也愈发晕开了,染红了一片,却还是守在床榻前,不让任何鬼怪碰到君微半根头发。 像这样下去……不知道大狐狸还能坚持多久?君微捏得掌心全都是汗。 就在这时,寝间的门被人给推开了。 宋宋托着盘子跨了进来,口中说着:“这药我改了好几版,君微也服了有些日子没吐没拉,少爷,你可以放心。” 说也奇怪,随着宋宋走进房间,屋子里的寒气突然一滞。 那些向着君微的方向磨刀霍霍的幽魂们,就像被什么给定住,瞬间不动了,而后,就由着来路,一一消散…… 等宋宋一脸无辜地走到的床前桌边,放下盘子,好奇地看向持剑的少爷和正襟危坐的药篓子时,屋子里已经连一只鬼都没有了。 “少爷?你在干嘛?练剑?”宋宋狐疑地看向阎煌,然后惊声道,“少爷,你的伤口裂开了!” “出去。”阎煌背过身,面朝君微。 宋宋焦急地说:“不行,你这伤不能不处理,我——” “我说出去。”阎煌将剑杵在地上,用来撑住身体,“听不见?” 宋宋似乎有点怕他,可又放心不下,只好求助君微。 以君微的视线,刚好可以看见大狐狸毫无血色的脸和敞开的中衣下渗血的伤。 她润了下唇,对宋宋说:“我,我来照顾他……宋宋,你先出去吧。” 宋宋不放心,“你能动弹了?” 君微活动了下胳膊,示意她已经好了。 宋宋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出去。 “别走远。”阎煌哑声说。 “我就在门外守着,有事儿叫我一声就能听见。” 门被宋宋关上了。 阎煌手一松,剑顿时哐啷倒在地上,吓得君微一个激灵。 阎煌单膝跪在床沿,勉力支撑着上身,挑起眉睇她,“胆小如鼠,适才逞什么强?” 作者有话要说: 微微:不是逞强,是真的强。 阎大狐狸:呵,也不知道你胸口挂的是什么。 ☆、温柔 听听,这都说的什么话? 君微正要反驳,就看见先一瞬还在取笑自己的大狐狸已经合上眼,朝前倒下了。 她慌忙张开双臂,扶住他,让他枕在自己腿上。 君微见过大狐狸的很多种面孔,唯独没见过现在这样的——书上说陌上人如玉,大抵就是这个样子。 没有戾气,没有纨绔,也没有鄙夷或是戏弄,眼前的大狐狸安静得让人连呼吸都不敢太深。 君微小心地推了他一下,“大狐狸?” 没有反应。 她并起手指,在他鼻翼下探了探,还好……有气。 大概是重伤未愈,刚刚又动用了真气,气血逆行,才会引起的昏厥。 君微小心翼翼地托着他,将人挪得躺平,这才能完全看清被血浸染的中衣,登时倒吸一口冷气——流了这么多血,得吃多少补药才能补得回来啊? 她细细地撕开被血污的布料,手指小心翼翼地抚过阎煌腹部的伤口,淡淡的光聚在她的指尖,外翻的皮|rou一点点的随之向内收敛起来…… 当初她被藤妖吃掉胳膊,先生就是这么替她治的,只是她从不知道自己也有这种能耐。 她不由惊喜,索性将整个手掌都覆了上去。 “唔……”阎煌嗓子里发出低低的声音。 君微以为是自己压疼了他,赶忙稍稍离开他的腹部。 眼见着伤口愈合得差不多了,她才收了手,小心翼翼地从大狐狸身上翻了出来,下床端起宋宋送来的补药。 她盯着药看了会,飞快地咬破了一根手指,挤了几滴血入药。 完事儿,她怕又引来妖物,慌张地四处张望——还好,大概是她动作够快,这次倒没什么动静。 她端碗走到床边,“大狐狸,喝药了。” 阎煌平躺着,一动不动。 君微舀了舀汤药,想起平素宋宋灌她的模样,也有样学样地一手捏住阎煌的鼻子,另一手端着药碗就要往他嘴里灌。 哪知阎煌突然就在睁开眼来,一口汤药尽数喷在床边。 君微堪堪躲开了,吓了一跳,“你醒了?” 阎煌狭长的眸子从她脸上扫过,清了清嗓子,“你打算谋财害命吗?” “这是宋宋熬的药。”君微忙解释。 “我知道是他熬的,”阎煌心有余悸地看了眼药碗,“所以更是谋财害命。” 君微一愣——可她已经喝许多天了啊! 忽然,阎煌像是察觉到什么似的,看向她手里的药碗,而后又将视线落在君微的眉眼之间。 君微不明所以,“为什么这样看我?” “……喂我。” “啊?”刚刚才说给他喝这药是谋财害命,这会又要她喂?这大狐狸,怎么可以喜怒不定到这个地步! 阎煌没好气地说:“我有些倦,需得你喂,听不明白吗?” 是,是不明白……为什么一眨眼工夫就又改心意了。 君微认命地端起碗,就要往他嘴里灌。 阎煌头一偏,躲了过去,再回过头,狐狸眼里薄薄的一层怒意,“你这是喂药,还是喂猪?” 君微:“……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