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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都该是母亲的工作。 ——知瑶睡着了。 她搂着枕头, 蜷缩着。 只有小小一个，看起来这么的脆弱。 知意捂着嘴，泪眼阑珊的看着睡得沉沉的小姑娘。 绿色眸子的女人美得是个男人，都会被她此刻脆弱忧郁的样子打动，可显然现在并没有观众。 其实她也没有那么爱容清止。 但他愿意娶她。 还愿意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对待她的瑶瑶。 所以知意心动了，像她当时还是个懵懂的少女的时候，遇见瑶瑶的父亲时一样心动的一塌糊涂了。 可瑶瑶不喜欢容清止。 知意咬着嘴唇。 她想摸一摸女儿散落在枕头上柔软的黑发，早年瑶瑶的头发还没有这么纯粹的黑，等搬回来了之后，倒是变得越来越纯黑。 但最后还是犹豫着收回了手，怕吵醒了知瑶。 到底该怎么办，她还是没想好…… 第二天知瑶醒过来的时候，指针已经转向了八点半。 她迷迷糊糊的翻出被压在枕头底下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然后发现了二十来分钟前，裴念给她发的消息，问她起床了没有。 昨晚知瑶喝了点儿酒精饮料，本来挺正常的，裴念非说不行对胃不好。 今早还打电话来说。 念念好啰嗦。 知瑶趴在被子上回答他。 但有人关心自己感觉超好的，知瑶趴在床上傻乐了一会儿，感觉没这么难受了。昨晚越想越觉得天都要塌了，今天一起来却觉得神清气爽。 算了算了。 知瑶边刷牙边暗暗下决心。 要是容清止敢出轨，她一定会保护好知意的！ 其实她还收到了容清桦的晚安和早安，还是那个可可爱爱的小人捧心心，但是知瑶不是很想理他——反正现在和容清止有关的事情她都不想看见了。 正大光明的迁怒的知瑶小朋友快乐的扎了个简单的马尾，遛下楼去买早餐了。 买完还给裴念发了消息。 裴念那边沉默良久。 发了一条语音。 知瑶看着两秒的语音条，贴近了听，是裴念恶狠狠又毫无威慑力的“你给我等着”。 念念换声期之后就不怎么喜欢发语音了。 知瑶想了半天决定保存一下。 在她没有念国际学校之前，念念给她送了两个月的早餐，不对，应该说是给她和知意。 她每天最期待的事情就是拉开窗户，看着跨在自行车上的裴念冲她招手，“又起晚了，小懒虫瑶瑶，要不要我送你啊？” 裴念抬头微微笑的时候，会有一线晨光打在他脸上。 特别特别的电影场景。 白衬衫、自行车以及少年。 知瑶一边扎起散落的头发，一边倚着窗户对他说：“自行车后座不能做人，笨蛋念念。” 但到最后就不太一样了…… 裴念的校服换成了蓝白条的运动衫…… 反正死要面子的念念每次都是见完她之后，再去换上校服。 也不嫌累得慌。 知瑶发消息给他：“偷偷带手机来学校，举报你了。” 裴念那边过了一会儿才回答她：“你这属于恩将仇报，恩将仇报你知道什么意思吗？就是我对你这么好，结果你——” 后半条没能发出来。 知瑶“？”了好一会儿。 最后意识到，他可能又被老师发现了。 这回没收手机要请家长，不知道徐珍雅什么反应…… 知意也起来了。 知瑶歪着头迎上去抱了她一下。 知意简直手足无措，怀里的女儿比小天使还要可爱。 “我买了你最喜欢的那家的馄饨。”知瑶说：“但现在已经八点四十了，我想在家里吃早饭，所以你待会可不可以开车送我？” 知意又惊又喜：“当然可以。” 她被知瑶拉着坐下来，家政六点钟的时候来过了。 房子被收拾的非常整洁干净，知瑶希望不要等到她上课回来之后，房子又很乱。国际学校一般都是住宿，像是她的同学们，但是知瑶条件特殊一点，就申请了走读。 但最后她还是要选择住宿的，只是暂时走读。 “念念刚刚上课还和我聊天来着，我估计他手机这下没了。”知瑶说。 知意没看出她的幸灾乐祸，反而还有点儿担心：“这样要不要我去一趟学校？”徐珍雅教训起儿子来不太客气。 知意就和一般的家长不太一样。 一般来说，碰到这种事情家长都会挺生气的，但知意还挺能理解裴念的，因为拿她自己来说，没有手机也非常的不方便。 况且知瑶的学校本身就可以携带手机。 “不用吧。”知瑶想了想：“……不过你去也行，念念没有了手机肯定难过死了。” 知意说好。 她们之间关系实在是奇妙。 知意反而是那个侧耳倾听的，知瑶才是那个拿主意的人——这大概也和外祖父去世那段时间后，知意不知所措，反而是知瑶忙前忙后搞定了一切，决定来这里有关。 但临出门的时候知意突然有事，她握着手机不知所措。 知瑶心想如果这是容清止的事情的话，那这个男人真的讨厌死了。 她踮起脚来亲了亲知意，“我爱你，知意。” 知意的心软化了大半，她蹙眉，似乎下定了决心：“不，还是我送你去吧，瑶瑶。” 知瑶不肯。 她自己拎着书包走出门了。 对着楼上的知意小幅度的摆摆手，“不用啦，你去做自己的事情吧。” 知意垂下眼睫。 看着女儿越走越远。 她其实更喜欢瑶瑶叫她mama。 俄语也好，中文也好，无论是哪一声mama，都让她高兴的想哭。 原本和容清止交谈、约会，都令她感到轻松愉快，他实在是很懂得怎么讨人喜欢，哪怕知意懵懵懂懂的意识到，容清止不是什么话都是真的。 但她也愿意和他待在一起。 只是现在，手机都变得突然沉重了起来。 她是不是真的该考虑断了这段关系？ 可知意又实在贪恋着对方能提供给她的一点温暖。 即使是海市蜃楼，既是明知道并不是什么完美的情人，她还是会忍不住，放任自己去和对方在一起，空气都是轻松地。 容清止比她小了近七岁，她面对他的时候是有些自卑的。 可这自卑也不是非常的明显，她接受的并不是完全传统的中国教育，以至于这点儿自卑刚刚冒出了头，就被掐灭了。 和比自己小的男朋友待在一起的时候，会让她觉得，她的人生完整了。 那段被人欺骗又被抛弃的时间。 似乎都消失在时间的洪流里无影无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