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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 “我绝无法以命谋逆。”她果断道。 “我知道。” 她迎上他的目光,望进他的黑眸中:“抱歉,谢翊,前世溺亡实在叫我后怕,这一世,我只想苟活。” “我理解你的选择。” “不过你放心,你蓄意谋反之事我绝不会向第二人告知。”闻月向他保证。 “我信你。”谢翊应道。 “此外,我还有个要求,请点务必答应。” “什么?” 闻月别开脸,撇过视线,不去看他。 她自知接下来说出的话,或许残忍至极,但这些话,她不得不说。 她紧咬下唇,同他道:“我虽不会向第二人告知,但为防他日你策反失败,累及于我。从今日起,你我一刀两断。” 最后那一句,掷地有声,口气毅然决然。 很显然,她是早已下了决心的。 闻月不想骗谢翊,也不想骗自己。 这一世,她把活命看得比什么都重。 在知晓谢翊有反意之时,闻月就知道,她再也不能与他同路了。不单单是因她贪生怕死,而是如今她登上国师之位,让寻找闻昊之事开始有所眉目,她实在无法抛弃亡父寻找闻昊的夙愿,与谢翊涉足风险。 毕竟,谋逆乃是诛九族的大罪。 她可以甘心死去,但闻昊是她的软肋。 她可以对自己不负责,却不能对无辜的闻昊不负责。 谢翊听后,先是沉默,许久后,竟大笑起来。 他放下捧着她脸颊的手,荒唐笑了:“阿月,你同前世一模一样。” 谢翊将她捧上国师高位,就是为了让她保全自身。 可如今,闻月却为了自己性命,徒然放弃了他。 闻月自知,确实是她伤了他。 若有下一世,闻月愿意弥补,可这一世为了闻昊她必须苟活。 因此,也只能对不住谢翊。 谢翊走至窗前,任那呼啸的狂风席卷书房,将宣纸吹落一地。 他质问她,“阿月,我时常好奇,你的心是否是捂不热的?前世,你我成亲、然儿出生,皆是为寻你亲弟,步步紧逼的谋划。重活一世,你自知当初之死有大半是因为而起,即便我如何待你好,你却依旧避我如洪水猛兽。” “阿月,你扪心自问,你可有一时在乎过我?” 鼻尖发酸,闻月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有很多话想解释,可是话到唇边,却根本无法开出口来。 最后最后,她唯独的能说的,只是一句—— “谢翊,抱歉。”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休息一天哈,后天见~ ☆、离去 两日后的朝堂, 闻月以行动实践了她当夜所言。 作为命相女的国师闻月, 禀告晔帝, 她夜观星象, 发觉东南之地星宿黯淡, 恐是江南将有饥荒之召。江南之地,自来为南施国粮仓, 若江南出了状况,岂不是整个南施国都要出错?晔帝顿时大惊, 急忙询问闻月解决此事之法。 闻月见势, 告知晔帝, 若由她坐镇江南,三年之内, 定无任何隐患。 晔帝因中原蝗灾一事,早已笃信闻月。 她甫一开口, 晔帝便命令下去, 七日之后,由禁军护送国师至江南坐镇三年,以保国之粮仓安平。 早朝结束,众臣作鸟兽散。 这两日, 为了撇清与谢翊关联, 无论是朝堂亦或是私下,闻月故意躲谢翊远远的。连国师府上下,闻月也都下了死令,待她进府之后, 绝不容得任何人进来。 连续两夜,闻月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而今上京城中,关于谢翊心仪于她的传闻甚嚣尘上。如若谢翊谋反,她此刻定然逃脱不了干系。 若想与谢翊撇清干系,她唯一能做的,便是销声匿迹,让众人渐渐将她遗忘。 倘有一日谢翊谋反失败,时间叫人忘却前尘,晔帝找上她的可能也是极低的。 因此,她连夜想出了坐镇江南,远离上京的法子。 实则,在她死前,江南之地皆是平安顺遂得很,更不用说饥荒、天灾。 躲进江南趋利避害,是闻月如今最佳的选择。 国师府寝殿内,闻月撕下黄历。 眼下,距离启程之日,仅剩九天。 她只盼这九天千千万万不要出了差错,切勿让她心生动摇便好。 上京是留不得的,前世她便是死在了这儿。 今世,她绝不能重蹈覆辙! 将黄历纸折成条,闻月抬手将纸对准烛火,任那火星引燃了纸,在黑夜中尽情释放光热。 待到纸快烧着手,闻月本能地便要放开。 可也就是在她即将放手的一瞬间,身后蓦地殿门洞开。 自外头而来的冰凉风意,将手头残纸燃得更旺。 她本能回过头时,却闻见一股谙熟的松木气息。 那人动作一气呵成,先是一脚踹上了殿门,而后不紧不慢地在她脸侧吹了口气,一并将那燃着的黄历纸以及烛火,统统吹熄。 她单薄的肩胛骨被他用蛮力摁着,压上墙壁。 再抬眼时,夜色沉沉之中,闻月对上谢翊一双猩红的眸子。 她丁点不恐惧,昂着脑袋,肆无忌惮地朝外吼:“来人!” “别喊了。”谢翊欺得她更近,“都被我打晕了。” “谢翊你到底想干什么?!”她又气又急:“你可知道外头那些侍女宦官,多少是晔帝派来监视我的,他们醒来之后察觉异样,若上报至晔帝,你该如何是好?” “那便统统杀了灭口。” “你疯了不成?!” “对,我确实疯了。” 他眸中血丝遍布,当真有癫狂之色。 昏暗的室内,唯独的光亮,只剩洒在地上的一抹清白月光。月光落地前,亦路过了谢翊半面侧颜,光影映在他高耸的眉骨、鼻梁之下,深深浅浅。 他将她逼近墙角,一手撑在她脸侧,不让她有半分躲闪余地。 他目光灼灼向她,一字一顿道—— “自打你想离开我的那一刻,我便疯了。” 不知为何,此情此景,竟让闻月恍惚。 迷蒙之间,她恍惚想起了前世上京途中,谢翊落难定宁城,与她成亲那夜。 那夜与今夜一般,月色皎洁如一汪清泉。 那时,红烛映衬之下,他揭开了她的红帕。 澄白的光,半打在谢翊英俊的侧颜上,尚未喝那合卺酒,闻月便已醉了,醉得烧红了两颊,醉得一时失了心。 谢翊一步步将她逼近墙角里,唇角扬着得意笑靥,直到她退无可退,方才扔了她的红帕,将她逼在角落内深吻。 待他吻得酣畅之后,温柔抄手将她丢进了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