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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他拍拍她的后背,温柔道:“放心,然儿生得出类拔萃,既是我谢翊之子,定然是不需要担心的。” “我只是难受。” “难受什么?” “我死前,然儿不过三岁。”然儿始终是闻月的脆弱之处,她口气哽了哽,感叹道:“没听他唤过一句阿娘,实在有些难受。” “会有机会的。”谢翊安慰她。 “是吗?” “一定会。” 谢翊声声笃定,好似所有他承诺的,皆会发生似的。 不知为何,闻月竟鬼使神差地信了他。 想着然儿,哭得累了,她便在他的怀里,沉沉睡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讲闻月和然儿的故事,让人忍不住流眼泪 ☆、猜忌 两日之后, 晔帝病重。 御医提出, 中原菱悦花有解百毒之疗效。若能以菱悦花入药, 定能事半功倍, 尽快让晔帝药到病除。只不过, 菱悦花产地距离上京少说也有一日路程,更何况菱悦花假药横行, 若想得到真药,委实困难。 在宫闱之中听闻此事时, 七皇子便不由得意。 一切正如闻月预测, 分毫未差。 先前他对命相女一事尚有疑惑, 而今印证了,才知是大有裨益。 刻不容缓, 当日傍晚他就带上侍女,捧了菱悦花至晔帝寝宫, 向晔帝一献殷勤。晔帝见了菱悦花不由大喜, 夸七子为父着想,孝感动天,定要好好嘉奖。 可令七皇子未成想到的是,他方才献上菱悦花不到半个时辰, 尚与晔帝亲厚之中, 那年幼的太子便也入了殿,扬言要奉上宝物。 七皇子轻蔑笑着,正想看看他能拿出什么劳什子东西。 却未想到,一开锦盒盖, 竟也是菱悦花! 经御医鉴定,为真药无虞。 如此一来,七皇子功劳等同被太子均分了。 不过好在,七皇子因先行一步,得到了晔帝极高褒奖。 出宫门后,七皇子越想越纳闷,那日江边客与闻月分明到访中原,毁去了所有无论真假的菱悦花,既然如此,太子又是如何知道的? 这只有一种可能,太子远比他更早得到菱悦花。 * 闻月被急召入七皇子府。 彼时,七皇子府正殿内,气氛冷凝。 七皇子坐于主位,一手扶着腮,另一手把玩掌珠,像是在沉思着什么。 身旁,江边客抱剑立于他身侧,一双眉紧蹙。 殿门大敞,江边客投眼望向殿外,见有女子身形绰约而来,他对着七皇子欲言又止,眉头皱得愈深了。 闻月由太监引进门。 甫一进殿,闻月就察觉气氛不对劲。 未等她福身,江边客已拼命朝她使眼色,故作狠戾道:“还不跪下!” 闻月虽不知发生何事,却仍是乖乖跪下了。 七皇子慢条斯理地从主桌上站了起来,见着她,先是笑:“命相女当真名不虚传,所言之事当真命中了。只不过,本王尚有疑惑。” “殿下请讲。”闻月抬眼,正色道。 “菱悦花一事,你可曾告知旁人?” 七皇子微眯着眼打量她,神色危险诡谲。 闻月认真摇头:“并未曾。” “哦?” 七皇子跨前一步,将手抵在她的下巴上,迫她昂起头来,与他四目相对。 当下,闻月望见七皇子黑眸之中,隐约能见着几分怀疑与怒意。 七皇子冷声道:“既然如此,今日父皇病重,本王奉上菱悦花之时,为何太子会捧出一模一样的菱悦花来?那些菱悦花不是早被你与江边客毁了吗?太子又是如何得到,如何先一步得到?” 眼见情势不对,江边客在一旁劝解:“殿下息怒,当日在下与闻月在中原时,确已将那菱悦花毁得一干二净。太子如何得来,当真不得而知。” 七皇子哂笑一声,“若真毁得一干二净,那便只有一个答案了。” “殿下是在怀疑民女已先行投靠太子?” 先七皇子一步,闻月将他心中揣测道了出来。 江边客一惊,急忙道:“殿下息怒,闻月不可能这么做!” “若非如此,本王还真不晓得能有别的什么答案。”七皇子拿拇指擦着两撇小胡,思忖道。 闻月面向他的眼神,毫不胆怯:“民女从未曾投靠过太子。” “如何证明?”七皇子问。 “以性命保证。” 七皇子哈哈大笑:“你可知,这乱世中,最不值钱的便是贱命。” “可于民女而言,最值钱的便是性命。”她毫不胆怯。 七皇子未应,只是喊了声:“江边客。” “属下在。” “先把命相女收进地牢严刑拷打试试呗。” “殿下,三思!” 地牢有多危险,江边客可是清楚明白得很,若闻月进了去,怕是不能活着出来了。他一并在七皇子面前跪下,“命相女乃殿下肱骨重臣,若因误会失了信任,反倒中了敌人离间之计!殿下三思!” 七皇子轻蔑地笑着:“爱卿,这可是你为谋士后,头回反抗本王命令。莫非,你当真是因一女子,失了心?若当真如此,本王可也得考量考量,爱卿的忠心了。” 语毕,七皇子便挥了挥手,朝外道。 “来人,将闻月押入地牢!” 可须臾之后,进门之人,却俨然不是七皇子府的护卫。 而是,谢翊。 谢翊扬着折扇,慢笃笃地从门外跨进来。 他今日一袭衣衫胜雪,神色闲适,像极了上京城中那些舞文弄墨的翩翩公子。 谢翊走至跪在地上的闻月跟前,笑道:“殿内怎么如此大的□□味?” 七皇子脸上挂不住,但迫于谢翊在场,仍旧摆出一副淡然模样:“贤弟怎么来了?” 谢翊不动声色地将闻月扶起来:“我与闻月尚未起身,她就先行一步被殿下召走,没了她,我便百无聊赖,只好上殿下门前讨人了。” “原是这样。”七皇子皮笑rou不笑,“只可惜闻月要缓两日送回去给贤弟了,如今她犯了些不该犯的错,要先行审问一番。” “难不成是因那菱悦花一事?” “贤弟如何得知?”七皇子猛地一怔。 谢翊慢慢悠悠踱步到他跟前:“我父王进宫,听闻七皇子与太子同时献上了珍贵的菱悦花为陛下治疾,其心可感天地。只可惜,七皇子前了一步,听闻太子出陛下寝宫时还不悦呢。” “贤弟未知全貌。”七皇子叹了声,“原此事已得命相女预言,本该是独有我一人知晓。可不知为何,半路跳出个太子,将本王功劳抢了大半。菱悦花在父皇病前已被闻月与江边客销毁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