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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这境况便变化到如此地步。她堂堂的王妃做不成,沦落成了阶下囚,还要靠个……靠个从没放在眼里的庶弟。而更让贾探春想不通的是,贾环又是如何跟北静王爷拉上关系的,还能让北静王爷帮忙。若这话乃是宝玉说的,她倒是还没那些疑惑,可是贾环?她是真的想不通。至于贾环所说,老爷、太太靠不住,这话贾探春是深信不疑的。她那对父母是个什么德行,她清楚得很。遇上她这桩事,哪会为她奔走求援,只会忙不迭地跟她甩脱关系。只是,她原本还多少存着些希望,盼着还有个宝玉,能为她求一求人。唉——离开了天牢,待走过了一处拐角,贾环便蹲下.身来,将脸埋在环起的手臂里,默默地呆了良久。期间,还不忘记要时而颤一颤肩膀。等再抬起头来的时候,那双在戏台上顾盼神飞的眼睛,已经是又红又肿,全然不成个样子了。觉得自己的戏已经做到位了,贾环方才起身往家走去。如今已是深夜光景,天上的月儿并不明朗,只能将人隐约地照出个影子。来到自家的门前,里面黑洞洞的,没有一丝光亮。是呀,彩霞已经出嫁了,虽然仍旧每天都来给他做饭,这会儿也该在自个儿家了。贾环举着灯笼进了大门,方打算往里走的时候,便发觉有些不对。果然,才停下脚步,就觉得自己的身后多了个人,腰间也被抵上了硬物,应该是柄匕首。不用身后之人发话,贾环便默默地举起双手,甚至还晃了晃,示意自己两手空空,以便让对方放心。身后人似乎也果然松了口气,抵在贾环腰间的匕首都松了些。只是,仍旧还没等他开口,便觉得头上一晕,就再也睁不开眼睛地倒下了。人体倒在地上的声音,同样让贾环松了口气。他转过身来也没细看,径直将人先拖进了旁边的厢房里,这才回身点了一盏油灯。地上的人一身黑色紧身衣,脸上是一块遮挡住半张脸的面具,看得贾环直皱眉。这货到底是随意摸到自家门上来的,还是有针对地找上门来的?待到揭开面具,贾环便发现,这还是个熟面孔。此人可不就是,当初在忠顺王府见过的少年。当日,他同忠顺王和一疑似皇子的青年同坐,想必也该是个皇子才是。不过,今儿这小子怎么跑到自个儿院子里来了?他知不知道这是自己的院子?贾环想不明白,他也没打算弄明白。只见他一把扛起了少年,出了门之后七拐八绕地来到一处废弃的院落外,毫不客气地将人隔墙扔进去。待听到重重地落地声后,拍了拍巴掌便回了自家。他倒也不拍少年被摔醒,方才晃的那两下,可不光是晃了手,还有手上的药粉呢。那无色无味的药粉效力不错,少年少说还得再睡两三个时辰。翌日,贾环仍旧早早起来练功,然后便往北静王府去。这回北静王倒是没让他久等,很快便让人领他进去。且一见到贾环便将人拉到身边坐下,询问昨晚探监的事。事实上,昨晚贾环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人的监视之下,如今再这样问,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贾环闻言,立刻再三再四地谢了北静王的相助,又三番两次地恳求他帮忙救出jiejie贾探春。“环兄弟且放心,从天牢里捞个人出来罢了,这其实也并非是难事。只不过,三姑娘的事情有些特殊,怕是不能再用原本的身份了。只等过几日,本王便命人寻个形容想死的女囚,将三姑娘换出来便是了。”“不过这也无妨,到时候本王给你们cao办,姐弟两人皆换个身份,让你们远走高飞。环兄弟啊,外面的世界大得很,有机会还是要到外面看一看才是。”北静王面上轻描淡写地道,眼睛却定定地注视着贾环,等着他的投诚。至于他所言的什么换个身份、远走高飞,那不过是挂在驴脑袋前的胡萝卜罢了。“王爷的大恩大德,小人无以回报啊。”贾环闻言便喜不自禁,手忙脚乱地一躬到地,道:“王爷请放心,但凡您有什么差遣,只管吩咐小人便是,小人定当为王爷鞠躬尽瘁。”此刻,北静王方整了整脸色,向着贾环招了招手,让他附耳过来……不久之后,贾环出了北静王府,往戏楼里去,今儿有他的场子。路上想起北静王的吩咐,心中不由暗自哂笑。这人该还是信不过他,是以一上来便安排了件大事,若是他办成了,那自然是皆大欢喜;若是事情出了差错,那也不过是扔掉他这颗弃子。待到了戏台上,环官儿仍旧是一出,赢得了满堂喝彩之后,贾环见到了个熟人。“环儿,你可真是难请。”说话的人乃是贾琏,曾经荣国府风流俊俏的琏二爷,如今面上也有了风霜之色,眼角眉梢已无往日的潇洒。☆、第011章贾环乍然见到贾琏的时候,还是微微怔了一下,但旋即回过神来,道:“原来是琏二爷,我这厢有礼了。只是,贵府的贾环环三爷已经去了,还请琏二爷以后莫要再认错。前阵子贵府的政二老爷和宝二爷便认错了一回,叫我这做戏子的十分尴尬。”对于贾琏的突然出现,贾环心中是有些疑惑的。之前,贾琏便托到了倪二头上,说是想要同他见一面。他拒绝了之后,这么些天也没听人再提起,还当是贾琏已经放下这事了呢。却没想到,这人今儿竟然亲自出马了。只是不知道,琏二爷他所图为何啊。“得,得,得……”贾琏闻言不由没好气地一摆手,瞪着贾环道:“都是千年的狐狸,你同我说什么聊斋啊。咱们都是一个府里长大的,即便我比你大着许多,还能认不出你来?!至于你说的那两个,嘿嘿……”说到此处,贾琏似是想到了什么,不禁冷笑一声。“不过,也不怪你如今不认人,当日的事情我也略知一二的。那时二老爷要给你办丧事,也没哪个人拦阻,也不怨你如今翻脸不认人。”冷笑过后,贾琏见贾环只是一脸漠然地看着自己,心中不禁有些发虚,索性破罐子破摔地道。“琏二爷可还有事,若是没事,我便要告辞了。”贾环没兴趣同他再多说什么,整了整衣袖便要起身。当年的事,贾琏见状忙将人拦住,语带不满地道:“你看你,也不知道急得是个什么。得,今儿其实也不是我要找你,全是我那老爷发了话,让我定要找着你,将你带回家去。他老人家说了,既然是贾家的子弟,那便没有流落在外当戏子的道理。他还千叮咛万嘱咐了,说不管是多少银子,都要把你从戏班里赎出来,不能让你身陷泥潭。这不,我只好找你来了。”“你也是的,前些日子叫贾芸托了倪二带话,你竟然连问也不问便说不见,拖了这许多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