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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个秋千模样的东西,那人影就站在长秋千上,随着人们的呐喊声不断晃动。 等到飞至秋千顶峰,那人影即刻松开手,在空中翻转着落入水中,赢得满船喝彩。 寇准见闻声看的专注,便解释“这是金明池常有的水戏之一,叫水秋千。看的就是个惊险猎奇,来此寻酒作乐的贵人若是来了兴致便点上一回。三皇子可要点?” “不必,看过一次便够了。”闻声的视线被后方突然袭来的嘈杂声吸引,只见画舫之后不知何时被一众疾行的方舟围住,船上的每个人竭力让船向着前方而去。 闻声起了好奇“这是竞舟?” “非也,此乃水上竞标。”寇准摸了摸胡须,指着河心岛的方向道“三皇子请看,金明池前的岸口上是不是有根长杆?” 巍峨的酒楼前坪直通河面,那处确实插着一根很长的竹竿,仔细看,竹杆顶端还绑着一串红绸,此物应当就是标头。 可是红绸之下竟然还镶着一轮竹圈,不知道有什么用处。 闻声想到便也问了,岂料寇准这次却卖了个关子“殿下且等着瞧便是了。” 很快竞赛的方舟就分出胜负,速度最快的方舟已然停在岸口。后续的其他方舟照理说应该就此罢手才是,却见他们忽然调转了头,齐齐在金明池前坪不远处排成一列。 此时闻声所在的画舫也已经接近金明池,因此将船上的动静看得清清楚楚。 他们竟然取出一筐筐蹴球来! 闻声即刻想到竹竿上那处竹筐的用处“他们要蹴鞠?” “正是!”寇准哈哈笑了两声“夺得第一可不算真正的赢,其他各船凭着蹴球尚有一争之力。若哪船进球,那这标头便归哪船。 闻声“若没有人进,便还是归最先抵达的方舟?” “正是!”寇准很是期待“可等着瞧咯。” 这场别开生面的水上蹴鞠很快就开始了,每条方舟的船头几乎都站满了人,上一刻还在竭力拉帆摇桨的船手,此时个个都化作蹴球场上的朋头。 一颗颗蹴球不停从各条船上飞出,有些才刚出船便落入水中,还有些径直奔向竹竿顶部,不过离入孟还差上不少。 眼看限定的时间要结束,还没有一颗球射入圆框,不少人都有些颓丧。 寇准也惋惜摇摇头“可惜了,今日这标头怕是没人能截胡。” 话音未落,寇准忽然察觉身旁起了阵窸窸窣窣的声响,转头一看竟然发现闻声已经起身。 寇准连忙跟上“三皇子,可是要去船头?” “嗯。”闻声边说边解下肩上的大氅,随手抛给张赫后又将袖口收紧了一些。 寇准看见这场景瞬间灵机一动“三皇子莫不是心中难耐也要试上一试?” 闻声侧首“船上可有蹴球?” “有!有有……”寇准即刻叫人去抬“画舫花船上有的是这些东西,要多少有多少。”他想着闻声怕是能将两筐球都踢了。 但是万万没想到,闻声只踢了一颗。 便是这一颗,就径直飞入竹竿顶部的竹筐之内。 赶在前坪香炉中的香枝燃尽之前,这场竞标终究迎来最大反转。静默片刻之后,整个河面岛心甚至桥头都陷入一片狂欢! “进了!球进了!” “是谁?那画舫上的人是谁?” 众人竞相猜测着闻声的身份,然而进球后的闻声却很快回到船内,隐约听他低叹了一句“许久未踢,差点就进不了。” 寇准“……”听听,这是人话? 一旁的张赫则依然望着远处,久久没有回神“还真不是……花拳绣腿?” 这一球很快传遍整个金明池,岛上目击此景的人不在少数。 金明池五楼与六楼临窗茶室内,有两个人同时收回视线,只是反应略有不同。 第107章 七·六 五楼临窗之人显然是个官家, 穿着一身暗绿绣锦袍,鬓发微白,一双眼睛却炯然有神, 嘴角微微上翘, 似乎心情很好。 “你们可知道方才船上那人的身份?”茶室里不只有一人, 另有一位圆胖中年男子开口问道。 “没见过,此人着实面生。”其他人也不清楚。 这时那圆胖男子将视线转向窗边“御史大人见多识广,可知道方才进球那人是谁?” 郑诺正举着酒杯轻呷,闻言微微停顿, 解答了众人的疑惑“越国三皇子, 谢祁。” “原来如此, 可惜了,若是我庆国男儿自当有一番锦绣前途。”有人叹。 亦有人不在乎“昨日便听说这谢祁吃了圣上的闭门羹,今日怎的丝毫不受影响,还有心思出来玩乐?” 郑诺放下酒杯“会谈一事已然定下, 便有的是闲暇, 你若是他也会如此。” “哦?倒是我等孤陋寡闻了。” 那圆胖男子忽然想起什么“对了, 这蹴球是谢祁所进, 可他并不曾参与今日的蹴球争标, 这标头又该如何算?” 郑诺微微一笑,尽显儒雅“争标戏水的明文上写得清清楚楚,凡参与竞舟的船只,若能在一炷香内进球,则标头归进球者所属。 今日谢祁只是临时起意, 便是进了球这标头也和他没关系。总不能因为他是使臣皇子,这规矩就改了吧?” 众人闻言纷纷附和“御史大人所言极是,凡事都得依个法度二字。法令规则上的事,便没人比御史大人更清楚。” “不错,御史大人刚正不阿向来最重礼法,若非如此,这上京都内满朝纲野定然不会如此……” “刘大人,慎言。”那人话还没说完便被郑诺厉声责断“皇城朝纲地方边境哪一处都是圣上做主,这等酒话莫要再说。” 经此一喝,那刘大人的酒意已经醒了大半,惶惶愕愕接连告罪“是是是……下官喝多了,这脑子不清醒一时说了胡话……” 沉默片刻,郑诺脸上的肃色骤然散去,仿佛刚才的冷言皆是玩笑一般,躬身去扶刘大人“起来吧,此等地方人多眼杂,尔等为官数十载怎么还如此莽撞?” “御史大人说的是……” “多谢御史大人提点……” 一时间整个茶室都充斥着告谢声,一派祥和。没过多久,郑诺岔开话题说起了其他事,众人越发松了口气。 而同一视角的六楼此刻却安静多了,窗叶也不如其他茶室开得大,看起来似乎不想因此灌了冷气。 “可回来了?”说这话的自然是宋茯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