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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的突兀。 她沉沉的想,原来将军之手竟可以温柔至斯。 “腿!” 左虞抬眼,见云初的神思早不知道游离到何处去了,莫名又是一阵怒其不争。 云初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让她把腿伸出来看看之后,只愣愣的盯了他的半晌,最后默不作声的放下袖子,一把推开他,快步离开了镜南堂。 回去之后,云初叫来清泉给她上药。这一身的红肿肯定是瞒不过这两个贴身跟着她的人。清涧做这些事是做惯了的,拿过药瓶先是看了看胳膊,见上面已然擦了药,不由得惊道:“小姐......” 云初的身子金贵,除了清泉清涧之外,一应照应向来从不假手他人,这要是在云江宫里还好,可是在这南府,除了她们俩,还有谁能给小姐上药? 对着两双惊慌的欲以死谢罪的眼睛,云初突然生出一种大逆不道的感觉,她勉强抑制住心中的波澜,面上一幅淡定的模样,心里的诗书礼仪早已抛出了万丈远,一本正经的说瞎话:“慌什么,晚间去找了李姑姑随意聊了会儿天......毕竟马上要离了南府,从此以后就再也吃不到合心意的北方点心了。” 清涧正想着自己晚间也在缠着李姑姑讨教,竟然没碰上,便又听自家小姐道:“去得晚了些,便咬了这一身,好在李姑姑细致给我上了药,走之前定要想办法表一下谢意。” 清涧连连点头,清泉料想腿上定然是没上药的,一看果然红肿如初。 她编细细擦药边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云江女儿的腿也是不遑多让了。小姐的腿更是万般珍贵,未来驸马纵然得是天人之姿,才配一看。” 云江风俗,未婚女儿家的腿除了自家夫婿以外,万万不可示外人的,皆因云江水好,养得一身冰肌玉骨,只有成亲之时的新房里,才能知道那双玉腿到底是多么的颠倒众生。 云初抿唇不语,清涧随身带着的药膏里洛神花香扑鼻,但她的脑海里,却只记得方才那极具侵略性的冷冽薄荷香。 作者有话要说: 那啥,腿这个事儿,我编的:-D ps.说好的大事儿还没搞,两人还一直在这里谈恋爱,希望下章能搞上大事,我觉得你们可能已经猜到要搞什么大事了,但是!(看了你就知道了:-D) ☆、第 36 章 在老实等待云衡来接和蠢蠢欲动同左虞出游之间, 云初经过五天的煎熬抉择, 最终还是遵从了自己的内心。 五月初八,一个注定不同于往日的日子。 一大早,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轻轻的下了下来,声音不大, 屋内睡着的人尚且无知无觉。 清涧轻手轻脚的把清风阁的窗子小小的支开一道缝,透点风进来——一场春雨一场暖, 近日天气愈发炎热,即使下了一点小雨, 依旧让人觉得闷热的慌。 几缕微风透出窗子飘到内室, 云初本来睡得好好的,这下反倒醒了。兜被坐了起来, 只穿着一身素锦中衣快步走到窗前, 外面密密麻麻的雨丝未见停歇, 地面上已有温意。 她呆呆看了一会儿,一言不发的扭身回去, 心头涌起了一股类似于失望却又觉得合该如此的复杂情绪。 外面的清涧听见动静, 早早的端了热水进来, 清泉捧着衣服在一边服侍穿衣,清涧递了帕子过来欲要给云初擦脸, 却被她顺手接了过来随意擦了擦手。 清涧笑了一声,正要提醒说这是擦脸的,却见云初低头看见了身上的衣服之后,让清泉重新换一件。 因为云衡早有吩咐, 且主仆三人也在心里达成了默契今日会回云江,是以清涧今天拿出来的衣服不是南府统一的衣服,而是一件比较华贵的绣花纹锦长裙。 清泉想得周到,从南府出去之后,自家小姐定是会见到跟着云衡一同来的云江护卫,打扮体面些才符合自家小姐一贯的作风。 即使在南府里要统一穿一样的衣裳,可自家小姐的这件,从料子到做工,都是私下单独花了银子沅城最好的成衣铺子订做的,外表看着与众多下人一般无二,实际上有见识的人一看便能识出其中差别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只不过,南府的下人大多都见识浅,即使是觉出些不同来,也只当是云初爱俏私下里改动了的,这点子理由往往同“主子身边的人”是前后脚,格外的有说服力,是以大家早已见怪不怪。而比较有见的主子却是个女人勿近的爷们儿,能看出衣裳上的纹路是横是竖都不错了。 清泉以为她是忘记了今天的日子,犹豫着提醒道:“小姐,今儿可是要回去云江的呢......” 云初很坚持:“我知道,等云衡来了我再换衣服也不迟,反正到时候这南府定然是都被他掌控了的,我换件衣服的时辰总是能给我匀出来的。” 清涧看她脸色不对,默默收回了帕子,而清泉在短暂的疑惑之后便顺从了:“那小姐今天想穿哪件?” 云初指了指挂在椅子上的那件天青色衣裳:“今天还穿它吧。” 外面的渐小,但是还没停。 云初站在院子里的树下,就着脸上凉凉的雨丝,想着今日之约到底能不能成行,她望着那剪都剪不断的雨,心道这景倒确是应了自己了。 屋内是清泉和清涧两人磕磕绊绊收拾行李的声音,夹杂着两人的低语:“我总觉得小姐今天有些不对劲儿。” 清涧手里拿着布巾用手肘撞了撞清泉,清泉正在擦面前骨瓷茶具里的水珠,把一套茶具仔细摆放到檀木盒子里之后,才忧心忡忡回道:“我也发现了,往常出来沅城也有比这呆得更久的时候,小姐也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面不改色的,难不成这南府别具一格所以才让小姐生出了离愁别绪。” 说着,两人对望一眼却又觉得说不过去。 清泉叹道:“只盼着衡公子今日能早些来。” 清涧虽然觉得她说得也是自己想的,但就是想翻个白眼。 两人手脚很快,但清风阁里云初起居的东西比较多,当下不再言语敛起了心思专注的收拾,所以当听到左虞的声音出现在清风阁的时候,那惊吓不比六月惊雷来得小,清涧差点失手摔碎了手中的琉璃镜子。 万年讨厌矫揉造作的左世子爷今日破天荒的撑了一把伞。 那伞在头顶上遮了许久,云初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脸上没有湿意了,头一反应是雨终于停了,欣喜的抬头望天却只看到了黑漆漆的油纸。 左虞捕捉到了那一瞬间的娇艳,只当是面前这人感动傻了,心情十分舒畅的表明来意:“爷来接你了。” 云初此时的心情就如同伞下的晴空,热烈且晕眩。 她几乎可以对那媲美棺材般丑陋的雨伞视而不见,只知道现在这个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