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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窗户关好。每到十五的晚上,顾无忧都会冻得手足冰凉,浑身打颤。小的时候不注意,甚至还曾冻晕过去。若非掌门及时出现,这条命恐怕早没了。棉絮已经盖了几床,笨重的压在身上,却没有暖意。顾无忧在床上呆了会,身体就开始发凉,他又往被子上加了床棉絮,正想着要不要再点一盆火,忽然听到了敲门声。顾无忧只好起身开门,才开门,门外的风就灌进来。若是往常必定毫无感觉,但今夜显得格外彻骨。顾无忧被迎面来的风冻了个激灵。顾无忧克制着身体的颤抖,尽量平和的问:“有事吗?”门外站的是南宫慕。她端着一个小碗,看着顾无忧的双眼,淡淡的说:“这是我刚做的甜点,每个人都有,你要不要尝尝。”顾无忧刚想拒绝,就听南宫慕说:“是guntang的,喝了很暖和。”顾无忧便道:“那谢谢了。”说着,就要端着小碗进去。南宫慕说:“现在就喝,怎么,怕有毒吗?”说罢,自己端起那碗汤,小抿一口。南宫慕都已经这么说了,顾无忧怎好拒绝,端起那碗一饮而尽。虽然味道有些奇怪,不过guntang的汤汁喝进胃里真是舒服。顾无忧满足的长舒口气,将碗还给了南宫慕。南宫慕看到顾无忧还在肿痛的肥手,却没多问,点点头便离开了。顾无忧赶紧关上门,给自己的冰手吹口气,呼出的热气里泛起奇怪的味道。好像有股铁锈味。这不是血的味道吗?顾无忧有些困惑,却没在意,缩在了被子里面。一夜温暖。屋外漆黑一片,鸡还未打鸣,顾无忧忽然从睡梦中惊醒过来。额头冒着晶莹的汗珠,感受着被子里近乎发烧的暖意,顾无忧这才放下心来。他昨晚竟然睡过去了,万一就这样冻死,那真是亏大了。房间里的炭火已经烧尽,厚重的被子压在身上,顾无忧也懒得动,就这样重新躺了回去。难得在十五的夜里有这样的好觉,顾无忧闭眼假寐。第二天,因着手肿得握不好剑,顾无忧便没去练剑,把衣服拿到井水旁去洗,正好碰到了在晾衣服的南宫慕。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穿着左萝的衣服,大小倒也合适。南宫慕晾完衣服,正好回头,见他的手还是肿胀异常,便说:“要不你把衣服放着吧,我帮你洗。”顾无忧推辞道:“多谢南宫姑娘,我还没有残废到这种程度,我自己可以来。”其实他的手擦了药膏,不宜碰水,但不知为何,顾无忧有些提防她。这个女子虽然从没有出格的行为,但她一站在那里就让顾无忧莫名警惕。南宫慕也不强求,似漫不经心的问道:“昨晚睡得还好吧?”“挺好的,多谢。”顾无忧往盆子里倒了水,看着南宫慕的背影,想问她平日里为什么对自己特别好,却又问不出来。万一人家姑娘只是对谁都好呢?这样想着,顾无忧收回神,忽然看到南宫慕扶着额头,身子摇摇欲坠。顾无忧正在诧异,南宫慕的身体就已经倒了下来。顾无忧赶紧丢下手中的衣服,扶着南宫慕的腰,让她靠在自己肩上。一把脉,再检查瞳孔,顾无忧放下心来,她只是贫血而已。便将她抱起来,走回左萝的房间的时候,恰好碰到掌门看着师侄们在练剑。顾无忧高声道:“掌门,帮忙弄点药来,她贫血晕了。”顾无忧站在床边,直到听掌门说只是失血过多而已,没大碍,这才点点头。忍不住问:“为什么会失血过多?”张凯凌坐在床前,抬头看了他一眼。后者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还没来得及红脸,就被身后一人强硬的拖了出去。“慢点慢点。”奈何顾无忧的话没起到丝毫作用。寒路把顾无忧拉到房间外面,冷着一张脸质问:“你那么关心她做什么?”“哈?”“你和她很熟吗,男女授受不亲不知道?”“我……”没等顾无忧说完,寒路甩了个脸子就走了。白白挨了顿责问的顾无忧:“……”好在寒路气归气,倒没影响他陪着顾无忧上到山里去抓捕玄兽。三日后。青城山万年长青,绿油油的一片。顾无忧踩在冬日残留的枯枝上,发出咯噔的声音。他提着小笼子道:“待会我想办法引开那只大的,你到窝里看看哪知小的是变异种,就把那只抓来如何?”顾无忧的手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正是新仇旧恨一齐了结的时候。寒路跟在他的后面,轻声嗯了声。顾无忧停下来,把手中的笼子递给他,道:“笼子给你,你待会小心点。小貂的毒性恐怕比大的更毒,只是除了咬以外没别的攻击力。”“嗯。”二人轻轻朝着紫貂的洞xue走去。寒路跟在顾无忧的后面,趁着无忧不注意,肆无忌惮的打量他的背影。如果顾无忧现在回过头,定会发现寒路整个目光都黏在自己身上,像狗皮膏药似的撕都撕不开。寒路忽然问:“我记得你曾有次为了给蜘蛛让路,不惜弄脏自己的衣服。我还以为你是像宝禅寺的僧人一样敬重生命,怎么现在又费这么大功夫捉貂。”其实这也是寒路不明白的地方。寒路忽而想起入秋前顾无忧在溪水旁捉了只老鼠,用绳子拴着吊着玩。可是万分嫌弃他的老鼠不想和他玩,只留给他一个滚圆的屁股。顾无忧丝毫没有万人嫌的觉悟,吊着老鼠的腿像晃秋千般将老鼠弄了个晕头昏地,任由老鼠万分求饶都不依。那个时候顾无忧玩了多久的老鼠,寒路就躲在树后面看了多久。顾无忧在前面走着,头也不回不假思索道:“我放蜘蛛是因为喜欢,想捉貂也是因为喜欢。哪有那么多道德顾忌,纯粹是找乐子罢了。”其实顾无忧根本不知道寒路说的是哪件事,他一般情况下,什么蜘蛛蜈蚣都会怜它们一条性命——本就不是多大点事,自然不会记得。寒路却在听到这个理由之后,嘴角勾起了不易察觉的弧度。无忧率性。走在前面的无忧忽然停住脚步,回头悄声说:“你在这等等,我去引开母貂。”相传貂儿是种非常善良的动物,冬日里若是看到有人冻僵在雪地上,便会靠过去用自己的体温给那个人取暖。顾无忧曾试过,事实证明,那只变异的小畜生比他要聪明。顾无忧相信了那个传说,可是紫貂没有相信他。为此,顾无忧很郁闷。顾无忧来到紫貂巢xue外面,才朝巢xue里看了一眼,护犊子的母貂立马从巢xue里钻出来,龇牙咧嘴的看着顾无忧,那副模样分明在说:“丫的,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