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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遂才…… 至于明清, 虽然是王爷的贴身小厮,但王爷此时和姑娘这般要好,在应菲心里,明清其实和应微差不多, 都是一心盼着两人更好的同阵营。 想着,她战战兢兢偷瞥明清一眼。 明清眼帘微敛,一副“我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应微和应菲悄悄松了口气。 明清心里微哂,啧,这两个丫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即便是较为精明的应微,在常年跟在王爷身边办事的明清眼里依然不够看,他也懒得看她们自以为是的小心思,说实话,他唯一的主子是王爷,唯一的职责也是无条件听候王爷差遣,现在王爷好像很喜欢载姑娘,他也愿意高看载姑娘几分,不过他几乎不在后院活动,也用不着跟载姑娘身边的人打好关系。 思至此,他愈发立如松,面如铮。 见此情况,应菲狠狠松了口气,只是到底不如之前那般轻松惬意,便垂下头,束手作安静状。 应微更不会主动开口,三人之间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安静地杵在那里一动不动,远远望去,竟有几分微妙的和谐感。 就是这个时候,齐王带着载向慕慢悠悠溜达了下来。 明清率先听到脚步声,立时转身,拱手,恭敬站立,“王爷,载姑娘。” 应微和应菲不像明清是练家子,远远就能听到脚步声,但她们听见明清行礼,下意识地就转身行了个礼。 随后,抬起头,却是一愣。 姑娘这脸蛋红扑扑,小嘴明艳艳,双眼水汪汪的模样......不怪他们多想,实在是,不得不多想。 应微古怪地瞅了应菲一眼,难不成叫她说对了,王爷真的在和姑娘,额,亲热? 明清亦是一愣,不过转眼,他恢复正常,将手中东西递给王爷。 一个手炉,一把伞。 手炉是刚刚王爷玩堆雪人交给他叫他暂时保存的,伞是今日出门时看到外头下雪,顾虑到王爷的身子,下意识带上的。 齐王接过手炉,懒洋洋揣到了袖子里。 那边,载向慕那边跟这边也差不多,被应微应菲追着拾掇凌乱的衣衫和发型,再将手炉递给她,让她好生暖和暖和手,可莫要冻着了。 撩眼望去,白茫茫的雪地上空又开始零零散散飘雪花,好似漫天飞扬的纸屑,摇曳荡漾,絮絮舞动,不一会儿,就给来时的路又染上一层白霜。 明清撑开伞,全部遮到了王爷头上。 应微应菲着急不已,遭了,出来时着急,忘了带伞了。 齐王注意到那边sao动,眼角不由自主斜过去,扫见那个傻不愣登的小呆子迷茫着脸庞,抬起手接这从天而降的雪冰晶,下一刻脸上就带出纯然的新鲜和欢喜来。 他心底嗤笑一声,呆子。 随后,眼神微动,示意明清。 明清愣了一下,紧接着,明白王爷的意思,手下一紧,神情罕见地迟疑起来。 倘若这是除王爷外任何一个人,他一定干脆利落,毫不迟疑,但是,这是给王爷准备的伞,王爷身子虚,尤其受不得凉气,如果把这伞让给载姑娘......说实话,追根究底,王爷才是他最重要最放在心上的人。 见明清迟迟没有动静,齐王不由挑眉,看向他。 明清神色犹豫,嘴唇嗫嚅,“王爷,您......” 见他这个样子,齐王还有什么不明白,他面色平静,嘴角却无声地勾了勾。 熟知齐王的明清脸色一白,知道王爷是动怒了,王爷越生气,神色却平静。 “拿来。”齐王摊开白皙修长的右手。 明清一凛,再不敢犹豫,麻溜低下头,将手中伞递到了齐王手上。 齐王再随意递给了旁边的载向慕。 载向慕愣愣地接过。 陡然,她身子腾空而起,张开嘴无声惊呼一声,一只手急忙掩住檀口,另一只拿着伞的手摇晃了一下,好险没有将伞丢掉。 齐王瞥她一眼:“给你和爷撑好了。” 载向慕愣了愣,看看手上的伞,再看看地下的雪,不知想到什么,眼前倏地一亮,抿着小嘴,愉悦地弯起来。 她急忙撑起伞,高高举起,挡在齐王头顶,同时,也遮住了自己。 齐王抬脚就走。 只留下一句,“凉亭跪着去。” 说完,他已经抱着载向慕大踏步走远。 应微应菲愣了一愣,回过神来,急忙追了上去。 留在原地的明清面上不由泛出苦笑,他知道,王爷那话是对他说的,是对他不恭不从的惩罚。 不过好在,王爷还算顾念主仆之情,没有叫他直接跪到雪坑里。 叹了口气,他转身朝凉亭走去。 走了两步,又停下,明清恍然又发现一件事。 他家王爷,对载姑娘是真的上心。 早就知,王爷挺喜欢载姑娘,但他没想到,王爷居然对载姑娘如此上心。 所以,此时再去讨好载姑娘,会不会有点迟? 明清咬着指甲纠结起来。 ☆、第四十八章 齐王和载向慕回到正院, 因撑了一路的伞, 身上没落下什么雪团,倒是膝盖以下,鞋窝里,在拇指深的雪地上踩过, 就溅了一小腿一鞋窝的雪渣。 陶嬷嬷看到,忙吩咐嬷嬷丫鬟去小厨房提几桶热水, 给齐王和载向慕泡热水澡用,自个则着急迎上前, 一边给他们脱外头的大氅, 一边麻溜递过去两条热毛巾。 齐王将载向慕放下来,接过热毛巾擦拭自己冻得青紫的手掌和脸庞。 载向慕却有些食髓知味, 依依不舍, 还想被人抱着舞动油纸伞玩。 应微和应菲小心翼翼凑上前, 轻声劝慰她:“姑娘,先泡个热水澡, 换身衣服, 省得着凉了。” 载向慕嘟着嘴, 一脸不乐意,仍旧举着手里的油纸伞, 巴巴地递给旁边的齐王,还想继续玩耍。 应微应菲对视一眼,眼神内颇是无奈,顿了顿, 应微走上前,小心哄道:“姑娘,您要是不注意着了凉,可就得吃很苦很苦的中药了。” 载向慕顿住。 应菲抓紧补充:“就那种,一直苦到心头的大苦药哦。” 张牙舞爪,神情狰狞。 载向慕脸色泛白,想来是回忆起应微和应菲描述的那种大苦药了,她皱了皱鼻头,咬唇犹豫了好一会儿,方不情不愿地点头:那,好吧。 应微立即笑开:“姑娘真懂事!” 载向慕抿着唇不好意思地笑了。 冬季的第一场雪一直延续了三四天,及到雪盖覆满京华,冬枝披上雪被,雪层没至膝盖方才罢手。 所有人也就在家里闷了三四天。 好在齐王身子不好,皇上也就特许他不用上朝,只每月过去点个卯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