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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乖巧点头,唇角微微翘起,低头轻抚着小腹。 她怀孕了。 腹中的孽种刚满两月,胎像还不稳定,由于落胎会伤到根本,导致日后再难有孕,这野种还必须留下。 家里人不断追问是谁的,魏颖总不能说是被/轮后的产物,这不仅会给家族蒙羞,也会成为自己今后永远抬不起头的话柄,她只能挟着往日恩情恳请顾景恩暂时来当这孩子的父亲,给它一个正经出身。 在她数次凄苦的跪求下,顾景恩终于松口答应了,还许诺会保密。 未婚先孕也算是双喜临门,顾魏两家都其乐融融地筹备婚礼,然而只有他们两个知道,这些都是假的。 顾景恩看向车窗外,不知想起了什么,目光温柔:“我自会去跟她解释。” 话毕,只见魏颖的笑在脸上一寸寸皲裂,男人看不见的时候,表情竟无端显得分外狠戾。 于是这一天傍晚,陶湘接到了魏颖说要单独见面的口信,就在旅馆对街巷口的茶楼里。 地点离得很近,见面时间也紧凑,陶湘来不及等外出买饭的王毅军回来,索性留下纸条说明去向,自己孤身前去赴约。 然而久等魏颖不来,浑像给了她一个下马威。 约定的时间过半,迟到的魏颖笑着主动挑了张屋里的椅子坐下,“你别介意,我身子重,景恩特意叮嘱让车子开慢些。” 她靠在椅背上,神情放松,手扶住并不显眼的肚子,想表达的意思明显至极,她有孕了。 陶湘看着魏颖的腹部,一句话都说不出口,面容凝固起来。 魏颖丝毫不奇怪陶湘的沉默,她今天来这里的主要目的之一就是为了炫耀,能说到陶湘哑口无言无地自容,便是她的乐趣所在。 “当然了,我今天晚上是瞒着他出来的,你总不可能指望我会把你来的消息告诉他吧?”魏颖语气俏皮地开了个玩笑。 但看在陶湘眼中,总觉得莫名萦绕着一股违和感,魏颖不该这么好说话。 “我给你寄报纸的时候就预料到你会来了,给你透露这个消息,只是不想见你被瞒在鼓里……”魏颖凑近了紧盯着陶湘说道,“多可怜呀,我们都要结婚了,可你还什么都不知道……” 女人的气息太近,陶湘不适地向后倾了倾身:“那你肚子里……” 见陶湘忍不住问起这个,魏颖脸上的笑越发浓重:“这个啊,是我使了些小手段得来的,才两个月,不然景恩怎么会肯留在我身边?” 看着魏颖脸上故作的天真无害,陶湘捏紧了放在桌下的手。 她的脑袋嗡嗡直响,指甲死死钳进rou里,却比不了内心的痛。 他们有孩子了,尽管可能来得并不光彩。 这时又听魏颖继续说道:“你别以为是我在骗你,呵,说起来都是拜你所赐……” “我和景恩本来就是未婚夫妻,如果不是你横插一脚,我们早就在一起了,我也不需要使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手段来留住他。” “好在他挺重视这个孩子,只要……”不知什么时候,魏颖脸上的笑都消失了,“只要你不再出现在他面前。” “当然,我也不会给你这个机会。”她死死地盯向陶湘,眸光阴毒如蛇,看得人起鸡皮疙瘩,毛骨悚然感顿生。 陶湘突然发觉面前的女子再不复屯里当知青时的清丽高傲,反而如同披上人皮的黑蟒,令人心惊胆战。 出于一种女人的第六感,面色苍白的陶湘索性直接站起身来离开。 桌边的魏颖并没有阻止,反而饶有意趣地目送。 这里是她的地盘,陶湘又能逃去哪呢? 作者有话要说: 委屈也就这一会儿,崽崽们不要着急,等湘湘日后翻盘! ☆、第七十一章 不知不觉, 天已经很黑了,出了茶楼的陶湘暗道不好,匆忙想往对面旅馆去, 但面前突然围上几人。 都是些肮脏不堪臭气熏天的乞丐流浪汉,守候已久的他们不怀好意地看着陶湘, 眼都冒了绿光,一哄而上堵住她的嘴就往巷子深处拉。 “救……唔!”娇弱的陶湘甚至毫无招架之力, 直直被拽走。 没过多久, 魏颖也下了茶楼,她往人影耸重的深巷里轻暼一眼, 嘴角笑意轻蔑,转身坐车离开。 这便是她送还给陶湘的“厚礼”,要不是那份报纸骗得陶湘过来,这礼还真没那么容易送出去。 夏天的衣衫本就单薄,衣扣被拉扯得摇摇欲坠, 惊慌失措的陶湘在拖曳中只能努力蜷缩身体捂住胸口。 泪水不停打转,她不知道这样柔弱可欺的自己更能激起别人的虐意。 偏僻街道上空无一人, 那群流氓变本加厉起来, 就在陶湘几近绝望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如神将般从天而降。 闯进小巷的王毅军面色铁青, 犹如泛着雷霆之怒。 他额角青筋暴起,双手肌rou冗扎,一手抓住一个流浪汉就猛地往旁边地上砸,活生生在陶湘的周围撕开一个口子。 也亏了魏颖为恶心陶湘, 尽找的一些天桥底下久不梳洗浑身脏臭的讨饭叫花子,这些人病态瘦弱,王毅军一拳就能撂倒一个。 不出一会功夫,所有人都被打趴下了。 陶湘的衣衫已变得破破烂烂,她双手攒住胸前的碎衣破条,泪眼婆娑地缩成一团,无暇去看来者是谁。 少女莹润洁白的肌肤在布条遮掩下若隐若现,泄露出不少春光,看得男人更是大怒,他一脚踹开倒在近处痛得嗷嗷直叫的两个乞丐,连忙脱下身上的褂子蹲身披在陶湘身上。 见王毅军是个硬茬子,那群人里有几个恶从胆边生,孤注一掷掏出匕首,直直就冲他来。 顾忌着陶湘会受到伤害,王毅军索性也不避开,后背与右手大臂被连续刺伤,他却丝毫不把这点伤放在心上,反手轻而易举地一把捏住对方的腕骨,只听令人头皮发麻的“咔嚓”一声,那骨头竟被他大力掰折了。 场面一度十分失控,那些一脚跨进死亡线上的流浪汉用尽生平吃奶的力气,以最快的速度丢下刀子,屁滚尿流逃离深巷。 转眼间,巷子里只留下陶湘和王毅军两人,危机解除。 险些被侵/犯的陶湘抽泣哽咽着,可怜又无助地缩在墙角,身上多处都是被掐或捏的青紫。 王毅军看得双眼猩红,内心的愤怒依旧在翻腾,他想去将那伙人都捉回来一一打死,但又不敢离开陶湘身边。 半晌,男人手足无措地蹲在少女跟前,小心翼翼地对其展开手臂:“没事了,别怕,我带你回去。” 惊吓过度的陶湘抬起煞白的脸,哭着一头扑进王毅军的怀里,软软娇娇的一团,像块水做的豆腐似的。 王毅军心疼坏了,将她拦膝紧紧抱在臂弯中,两人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