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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过顾怀陵叶惊澜,知两人都有事,何父何母也不急着见这两人,又说了一会子闲话,顾父兴致勃勃的再提喜宴。 “亲家,这虽还没定日子,但也就这几天了。” “你们可一定要留着时间来吃流水席!” 顾父今天就是要大方一回,我儿子是举人老爷了,小气不得! “这可使不得啊。”没想到谢父第一个反应就是拒绝,见顾父不解,俞墨也看了过来,忙对着他们二人道:“如今怀陵惊澜都中了,这是好事,可你们别忘了,乡试中了,春闱也马上就到了。” “从今天算到明年三月,也就半年时间。” “就算这边只办一场谢师宴,老家才办流水席,但你们想想,这前前后后通知亲戚挑日子,少说也得半个月的时间。” “春闱在京城,他们最迟腊月就要出发,你们可别觉得这日子太早,必须要提前赶过去适应一段时间,咱们这偏南,冬日里连个大雪都瞧不见,但那时候的京城可是最冷的时节。” “京城啊,满地银霜,出个气都是白的,到处都是冰棱子。” “就算他两身强体壮也不一定能适应得了。” “所以得提前赶过去,说句不吉利的,若是病了还能有修养的时间,你要是掐着点过去,出点什么事真是后悔莫及。” “这样算时间,留给他们念书的时间也就三个月了,再抽半个月去宴请亲朋?真的不必,想庆祝啊等考完的,考完有时间让你们乐的,不必急在这会子。” 谢父在京城呆过一段时间,这话也是真的掏心窝子为二人着想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俞墨,他郑重的向何父行了一礼,“多谢。” 俞墨甚至都有点后怕,他竟忘了京城的冬天是真的很磨人,而惊澜乡试就已经病过一回了,真的不敢保证他能适应京城的天气,虽然澜州城的冬天其实也和京城差不多,但他已经多年没有回去,身体也早已习惯了这边的气候。 顾父也从巨大的高兴中清醒过来。 是了,除去赶路的时间,看书的时间也就剩三个月了,这时候还吃什么饭,好好看书考上进士才是对的! 看他一脸后怕,谢父乐呵呵道:“你们也别想的那么恐.怖,流水席不必,但这谢师宴还是要办的,也让他们松快一天,大喜事呢。” 几个男人就着谢师宴开始讨论了起来,谢母一直在低声问谢婉玉近况,知她一切都好也就放了心,听着这边的大喜事,叹了一声,“也不知道你弟弟在山东那边游学游得怎么样了。” 女婿都考中解元了,儿子还在外面游学,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娘你放心啦。”谢婉玉宽慰她,“阿弟一向聪慧,且那边有姑父管着,姑父自来严厉,他必须得静下心来好好念书,等回来后一定会让爹刮目相看的。” “但愿如此吧。”说起儿子,谢母也笑开了眼。 商量好了宴会的时间,谢家人没有久待,苦留不住,顾父和俞墨一起将他们送到了门外,送走何家人后,俞墨看向了陆湛,陆湛神态如常。 但俞墨眼尖,刚才说起进京赶考的时候,陆湛脸色有些不对。 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 “去书房聊聊。” 作者有话要说: 大娃 第一百八十六章 “今天又不是我的喜事,小舅舅你不去跟他们说, 和我聊什么?”进了书房后, 陆湛坐在他下首,疑惑问道。 俞墨看着他, 见他目光略带好奇, 姿态闲适, 不给他反应的机会, 直接杀入主题。 “近乡情怯?” 陆湛一呆,随即失笑, “小舅舅你也太干脆了, 好歹先委婉几句让我带带情绪吧?你这样子,我怎么回答你。” 对此, 俞墨看他一眼, “都是大老爷们,干脆点,还有, 我昨天就收到了你父皇给我的信。”轻描淡写地又丢了一个炮仗出来,炸得陆湛立时坐直了身子,凝神看他,“父皇跟你说了什么?” 俞墨没有马上回答, 而且弯身打开抽屉, 在里面翻找片刻,抽了一封信出来,“在他之前, 我还收到了你外祖的信。” 将信递给他。 “你自己看吧。” 陆湛看他一眼,接过信,抽出里面的信纸认真观看。 龙鏖在信里也没说别的,只将朝堂争辩那日的事情简略重复了一遍。 “所以。”陆湛慢慢将信纸折好放回信封,抬眼看向陆湛,年轻的脸上不见失落,“这件事交给大哥办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没问题。”俞墨似笑非笑,“交给大皇子办多好,既能缓和文臣武将的关系,还能补救大皇子在文臣心中的形象,一举多得。” 你呢? 你得到了什么? 陆湛皱眉,“小舅舅……” ‘我可没有挑拨离间。’俞墨忽然转了唇语,‘是你父皇传话说,让我带着你做事。’ 陆湛瞳孔微缩,俞墨垂眼看着案上的钩纹,‘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想这件事只是为了让考生好过一点,至于谁来办,你又能得到什么,你不在乎,只要事情办好就行。’ 话到这,抬眸直视陆湛的双眸,锐利的似要破开他的心墙。 ‘显然他不是这样认为的,他在补偿你。’ 自己做的什么行当?赌坊。 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有。 若他真的要放这个儿子一直在外面日后保他平安富贵一生,何必跟自己学这些?是,当然,这对陆湛来说算是好事。 就是时机有点微妙。 这都多久了,早不说晚不说非得给大皇子堆了功劳以后才说。 也许他是突然想到了就说了,也许完全出于补偿,也甚二者皆有。 反正不管如何说,这个时机说这个事,让‘父爱’变了质。 听完,陆湛垂眸不言,长长的羽睫遮住了双眸也盖住了他的心情,陆湛本就是个心思重的,长大后收敛得更甚,便是俞墨也看不懂他在想什么。 好在俞墨也不打算看,反正他会说的。 取水,泡茶,让他自己慢慢想。 将七分满的杯盏放到他的面前,淼淼茶烟氤氲了陆湛双眸,他这才回神,也不抬眼,亦是唇语,‘其实你和外祖的心思,我知道,我之所以没有正面回应,是我目前确实不知道我该怎么做。’ ‘我只想顺其自然,做好我该做的。’ “至于将来的事,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强求不得。” 抬眼,带着一点笑看向俞墨。 ‘现在再得意又能如何呢?父皇就算不是春秋鼎盛,十年总该有罢?宫里还有好几个小的,谁知道几年后有没有黑马杀出来。’ ‘现在说这些,都太早了。’ 俞墨看完,皱了皱眉,放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