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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 香净摇摇头,看不下去,推着阿渔出门。 姜杏之羡慕地看着蒲月的四肢,要是她也是猫就好啦!这样她就可以穿过无所顾忌地穿过高墙到隔壁与道长见面了。 突如其来的惊喜,姜杏之都没有心思作画了,索性伏在案头,给道长写信。 写了整整四页纸,叠起来,厚厚的,差点儿都放不进蒲月的项圈里了。 姜杏之记得姜桃桃曾和她说过,南墙墙角有个洞,她幼时常和他兄长经常从那里偷偷跑出府玩,出了南墙便是一条狭窄的小巷,隔壁便是道长的宅子。 她想去找找看,带蒲月去认认路,总不能让蒲月爬那么危险的高墙。 “姑娘不吃午膳啦?”香净见她换了衣裳准备出门,皱眉问。 姜杏之埋在书房写信一写便是半个时辰,这会儿早过了用午膳的时辰了。 “要用的,我很快就回来。”姜杏之落下一句话便抱着蒲月跑出去了。 如今已入了夏,越发的热,午后用完膳众人都躲在屋内不出门,便是有人也是行色匆匆有事要办的仆妇,见到姜杏之行个礼就离开了。 姜杏之撑着伞摇着扇子脚边跟着一只像棉花一般的小猫,行至南外墙,沿着墙壁慢慢地找那个洞。 赤时当空,热得厉害。 墙上爬满了地锦,姜杏之低着头寻找的有些艰难。 还是蒲月眼睛尖,瞧见了那个洞,姜杏之蹲下身子,拨弄地锦,那个洞估量着可以钻下四五岁的孩童了,也不知为何没有填上。 姜杏之指着墙洞,对蒲月软声说:“以后送信从这个洞出去,听懂了吗?” 蒲月喵喵叫,走过去,身体钻进去,又钻出来,煞是灵活可爱。 姜杏之见她聪明,心下欣喜,摸摸她的头。 还没来得及让她就此离开,就看到不远处来了人。 姜杏之忙站起来,带着蒲月挪了挪位置,掩护住那个洞。 待那人走近,姜杏之松了口气,不是府里的老人便好,毕竟她也不知道府上究竟有多少人知道这个墙洞。 “小舅舅。”姜杏之合上伞,欠身问安。 邵介刚入了二门就瞧见一道熟悉的娇影,大热天的不知道她在外面做什么,思绪间脚步已经不受控制的往她这儿走来。 邵介冷眸扫过她脚下的猫,询问的意思很明显。 姜杏之白白净净的面庞晒得微红,捏着绢帕拭了试额间的细汗,温声软语地说:“午膳用多了,有些积食,在外头消消食,正巧遛遛猫。” 猫要……遛吗? 邵介只听说遛狗,还不曾听过遛猫,看她脸色越来越红,唇角微扯:“早些回去。” “诶,这就要回去的。”姜杏之乖巧地说。 邵介颔首,依旧驻在原地不动弹。 姜杏之无奈,只得撑起伞先走:“那我先回去了,小舅舅再见。” 邵介走在她们身后。 姜杏之路过二门处站着两个邵介的侍从,将要从花圃拐弯回鹿鸣院,又被叫喊住了。 姜杏之以为那个墙洞被他发现了,心里一紧,转身怯生生地瞧他。 却见邵介弯腰从两个侍从中间的箩筐中拿出两个圆圆的绿皮的瓜,走过来递给她:“西瓜消暑解渴。” 姜杏之眨巴眨巴眼睛。 · 姜杏之站在鹿鸣院门口喊道:“香净,阿渔!” 片刻之后,香净和阿渔跑出来,瞧见了姜杏之狼狈的样子。 姜杏之云鬓汗湿,小脸晒得红艳艳的,怀里吃力地捧着一把伞,和两只有她脑袋大的西瓜。 蒲月嘴里叼着团扇的扇柄,俨然也是累极了。 “救救我!”姜杏之声音微弱。 两人忙上去接过来。 姜杏之热出了一身汗,进了屋让香净去备水沐浴,换下身上的衣服。 半个时辰后,姜杏之清清爽爽地从净房出来,趿拉着鞋子,脚上的银铃叮叮铃铃,清脆悦耳。 蒲月好奇地围着她的脚步转悠。 姜杏之被她扰得无从迈脚,捞起她坐到桌案前。 桌案上摆着午膳和姜杏之捧回来的西瓜。 姜杏之知道她们想问什么,但她实在是饿狠了,只等吃完再同她们说。 香净瞧着姜杏之软软的面颊一鼓一鼓的,忍不住说:“姑娘吃慢些。” 吃了满满一大碗的饭,姜杏之这才舒坦了,咬了一小口的西瓜,甜丝丝的,沁人心脾。 见她缓过那阵儿劲儿,阿渔才开口问:“姑娘,你哪来的两只大西瓜。” 西瓜吃着虽甜,但一听阿渔的话,姜杏之隐约觉得自己手臂又酸痛起来:“是邵家小舅舅送的。” 她将方才的事讲与她们听。 虽才来西宁侯府不久,但姜杏之记得五jiejie姜桃桃是个爱吃西瓜的,想来邵小舅舅这时是特地过来送瓜给五jiejie吃的吧! 路上碰巧遇见了她,这才给她拿了两个。 “上回小舅爷帮姑娘摘了两颗大梨,这会儿小舅爷又送了姑娘两只西瓜,倒也巧了。”阿渔笑嘻嘻地说。 姜杏之托腮轻叹:“也给旁人落了个爱吃的名头。” 香净和阿渔“噗嗤”笑出声。 “小舅爷也是,既送了瓜,怎的让姑娘就这般捧回来了。”香净上前帮姜杏之按捏住手臂。 她们姑娘胳膊又细又软,力气又小,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方才使了大力,明日起来手臂该疼了。 这般哪能再作一下午的画,香净担心道:“姑娘今儿歇息一日吧!” 姜杏之应下,也想偷偷懒。 起身站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吃撑了的肚子憋了下去,便爬上软塌,给蒲月擦了爪子,抱她一起午憩。 脑袋挨在一起,姜杏之迷糊地想,等入了夜,再让蒲月去送信。 · 陆修元在书房内看了一下午的卷宗,没等来送信的蒲月,反而等来了一众愁眉苦脸的谋臣。 “属下以为主子此举太过冲动,主子当以韬光养晦为重,冒然迁于此地实属危险。”一年级约莫四十岁的文士拱手道。 陆修元被他们絮叨了一刻钟了,声音已经带了些不耐,屈指敲了敲书案,不容置喙:“我心里有数。” “属下……” 这人话刚起个头,便被陆修元打断,陆修元心头不快,清淡的眸子闪过厉色:“要不然,你来替我坐这个位置。” 这群人自然知晓陆修元的能耐,算无遗漏,这一步一步走来,都在他的谋划中,没有出现过意外。 可从年初起,主子改了行事方式,比起前些年更冒进大胆,但他心思缜密,亦是未有过失误。 他们这些谋臣,虽得意有这么一位主家,但难免心生挫败,感叹没有他们的用武之地。 此次几人好不容易逮住机会,特意前来找找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