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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中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打了他面子上也过不去。 那就说明当晚谢庚十有□□是真的揍了何余。 只是他不知道为什么记忆断片了,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所以这种情况更危险。 因为谢庚不知道什么时候记忆断片,这个情况下出去要是出了事情都记不住是谁揍了他,事后人都找不到。 “你管我,我爱去哪里去哪里。” 谢庚还在因为刚才沉鹿说他做饭难吃而不爽,这时候故意唱着反调。 他抱着手臂,将脸别一边不去看沉鹿。 “老李头只是让你督促我学习,可没有让你管我去哪里去干什么。” “我已经在学了,其他的事情你少管。” 学习对于谢庚来说可有可无,比起学习他更喜欢打游戏。 有些人脑子好使,但是不想学也的确没法子。 在之前高一时候还好,那个时候的谢庚成绩什虽然没有在年级前十的水平。 可在班上却也算名列前茅的。 这也是为什么李林峰觉得可惜,想要尽全力在最后高三关头试试。 想要让沉鹿将他拉回正轨。 也不求考上什么重点大学,至少一个好二本应该不算什么难事。 沉鹿听李林峰大致上说了下关于谢庚家里的事情。 高一之前他mama管的比较严,成绩什么都挺拔尖儿的。 之后他爸妈离异了,成绩这才急剧下滑了起来。 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李林峰也不大了解,而沉鹿更没有探听别人隐私的习惯。 所以自和谢庚做同桌以来,她从来没有问过任何关于少年家里的事情。 沉鹿瞧见对方这个态度,她将手中的红笔放下。 “这么说你还真打算我走了你就跑气网吧打游戏了?” “周末本来就该是放松的时候,我这作业也做了,怎么就不能去玩了?” “可以,不过你不能去城北那片。” 刚才还好好的,不知道沉鹿这句话怎么他了,谢庚突然大力地抓了一把头发。 “烦死了烦死了,你是我妈吗管这么宽!我想要去哪里玩就去哪里玩!都给你说上次是那个何余认错人了,而且我也没打他,为什么我不能去!” 少女没想到她就说了这么提醒了一句,对方的反应会这么激烈。 准确来说,是反感,是厌恶。 不是针对她,而是单纯因为她说了[不许][不能]这种带有反驳意味的字眼。 他很不喜欢这样的说法,不喜欢到整个人都烦躁了起来。 原以为对方这样的状态很快就能过去,可过了一会儿他不仅没有平静下来。 反而越发暴躁和痛苦。 沉鹿看着少年抱着脑袋倒在沙发上,他整个人呜咽着似乎在竭力忍耐着什么痛苦。 脸色很不好,甚至额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沁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珠。 她皱了皱眉,起身走了过去。 “谢庚,你没事吧?” 沉鹿稍微弯腰和对方平视,可少年的眼睛是痛苦地禁闭着的。 她伸手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脸,他紧咬着嘴唇,都快咬出一排血珠了。 怕谢庚会痛到不自觉把舌头给咬到,沉鹿当机立断捏着他的脸,在他嘴张开后把手帕塞了进去。 没有多用力,只是单纯让他咬住手帕而已。 她看到少年情绪稍微平复了点儿后,拿出手机准备叫救护车。 然而沉鹿还没有来得及打通,谢庚先一步抓住了她的手腕,制止住了她的动作。 镜片之下谢庚的眼眸恢复了些许清明。 他深吸了一口气,另一只手将嘴里的手帕拿掉。 “不,不用了,我只是生病了,我吃点儿药就好。” 沉鹿仔细盯着对方的脸看了好一会儿,他虚弱地朝着她笑了笑。 “……真没事了?” “嗯,你不用担心,这不是头一次了。” “我吃点药就好,吃药就好。” 他重复了两次,看着她的时候眼睛因为刚才疼而显得湿漉漉的。 让人不忍心拒绝。 “那好,你在沙发上躺着休息下吧。” 沉鹿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之后这才起身。 “你药放在哪里的,我去给你拿。” “在电视下面中间的那个抽屉里,用蓝色瓶子装着的。” 那个蓝瓶子上面什么都没写,沉鹿拿着看了一眼。 “你确定是这个?这上面什么都没写。” “它不是最开始装药的瓶子,我不好原先那个,我喜欢蓝色,所以我给换了。” 沉鹿也没再继续问了,将手中的瓶子递给了对方。 “我去给你倒杯水。” 她刚这么说完,谢庚的手颤颤巍巍的将药倒了出来。 几片她没看清楚,就看到对方直接把药片塞嘴里给硬生生吞下去了。 “……不苦吗?” “苦。” “但是清醒。” 少女沉默了一会儿,大约是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她坐在沙发,看着缓过来没那么痛苦的谢庚,而后又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往茶几上批改完的作业上落。 “……这作业晚上你再改吧。” “毕竟你现在脑子好像不大清醒。” 沉鹿将刚才拿出来的手机放了回去,见对方已经没什么事情了便收拾着东西准备回去。 “那你好好在家里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刚才就是自己不小心说错了什么把谢庚弄成这样的,她怕待着之后又把人给惹到出什么问题了。 那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沉鹿这么想着,起身准备离开。 她刚一起来,谢庚不知怎么的突然拽住了她的衣袖。 沉鹿眼眸闪了闪,垂眸看向躺在沙发上的少年。 “沉鹿,我不去网吧玩游戏了。” “那你可不可以陪我出去玩?” “你是三岁小孩吗?玩儿还要人陪。” 谢庚眨了眨眼睛。 “算是吧,毕竟我没什么朋友,也没什么人陪我玩。” “你既然都不让我去打游戏了,我唯一的乐趣都没有了,你得赔我。” 很奇怪。 眼前的少年很奇怪,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无论是语气还是其他什么,都和刚才的谢庚对不上号。 要不是她就在这里看着,她都要怀疑有人冒充了少年。 要是换做平常。 沉鹿根本不会搭理对方,早就扭头就走了。 少女眯了眯眼睛,伸手将谢庚鼻梁上架着的黑框眼镜轻轻摘了下来。 镜片之下那双眼眸如黑曜石,清晰得映照着她的模样。 而里面没有丝毫因为她的靠近而产生的畏惧。 有的只是一片平静一如镜面。 “怎么了?你想戴我的眼镜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