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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终究觉得这么结束太令人烦闷,大年初一的凌晨,借着拜年的机会打电话给她。 她接起来,声音含混,像被吵醒的。 她倒是真的没放在心上,难为他还想着,话也不想说了,直接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回味那句新年快乐,不知道为什么,有点难受。 他觉得她好像要哭了似的,但又疑心是自己多想了,她不大像是会为这种事哭的人。 大年初一,朋友来找他玩,他提不起兴趣。开车晃悠到X大附近的那家Kelsey coffee,原想着她已经回江苏了,不在这个城市,没想到竟然还在。他隔着Kelsey coffe的玻璃幕墙,看到她就站在收银台后面,不时倾身给顾客解释什么,微笑一如既往。 他忽然像被什么撞到了。 他原以为她做兼职,只是为了体验生活,并不是真的需要工资。可倘若真的只为体验生活,怎么会大过年的还在这里? 她显然不是来体验生活的,她是真的需要。 她这么辛苦,却从未叫他觉得苦,也未因此占过他便宜。虽然他很愿意被占便宜,但她不管他愿不愿意,都不占。这是多么倔强又自重的女孩子。 他觉得他要认真一点对待她。 下午时候,X京开始下雪,雪不大,慢悠悠的飘着,让这个干冷灰色的城市,一下浪漫起来。 想起她说,南方的季节很含混,有时候秋天都过一半了,她还没意识到夏天已经走了。她说,X京的四季很分明,春天就有桃花飞,夏天槐树成荫,秋天遍地银杏,冬天就有雪。她能在季节交替的某一天,突然感受到下个季节的来临,她感受到的时候,就觉得这城市神奇起来。 她觉得城市神奇,他觉得她神奇,这是多平常的事情啊,却被她形容的如此浪漫。 不过他喜欢这点浪漫,他觉得她是一个善于发现生活中细微美的女孩子,他喜欢这样的细腻。 Kelsey coffee打烊,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雪下了几个小时,城市有点白。她和同事一块出来,商场前的一排路灯,将夜色中的雪花照得纷纷扬扬,她的芒果色羽绒服在雪色中如此鲜亮。 她和同事顺着阶梯走下来,在种满槐树的人行道上分手。 她往他这边来。 这地方离她学校有两站地,若坐车,就过天桥;不过,就是打算走回去。 他想,可能是因为下雪的缘故,她才想走回去的,多浪漫的心思。 他降下车窗,对正走过自己的女孩子喊:“叶阳。” 她吓了一跳,等看清是谁之后,又松了口气,眼睛里还有些诧异:“你怎么在这儿?” 他下了车,将她推到另外一侧,给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让她坐上去,给她系安全带。 一个多月未联系,她很不适应。 他等了她这么久,却不想让她知道,可能还因为她的忽冷忽热,伤害了他的自尊的缘故。 他道:“我有事跟你说,你是回学校吧?” 她可能觉得气氛不对,也可能还是因为生疏,总之没多说,只点了点头。 一到过年,这城市就成了空城。街道上没车,距离又近,几分钟就到了。 他将车停到X大前面的马路边上,解开了安全带,又俯身去给她解。 她忙说自己来,一边解,一边问:“你要跟我说什么?” 他正在想怎么将暧昧捅开,然后吻她,忽然又觉得车里施展不开,就打开了车门,下去了。 外面冷,但小雪飘着,多浪漫啊。他绕到里侧,给她开车门,让她下来,靠车门站着。 她瞪着眼睛看他,眼睛很大,都能倒映出雪花来。 他被看得很心慌,话也不想说了,准备直接行动。 不过为防万一,还是问了一句,万一真被甩耳刮子,那也不太好看, 他低眼看着她:“我想吻你。” 她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他道:“那我就吻了。”扶着她的腰,就吻了上去, 她微微有些挣扎,他却没再管是不是会被甩耳刮子,先吻了再说。 事后,他把脸颊埋在她温暖的颈里,低声问:“你之前没谈过?” 他只感觉她颈上的温度一下就起来了,她不甘示弱道:“我高中一直忙着学习,没空谈。” 他低声问:“现在有空吗?” 她默了一下,声音低下去:“现在也没空。” 颈儿温暖,她身上还有咖啡香,他很想咬一口,可最终只是轻轻吻了一下,道:“挤一挤吧,时间都是挤出来的。” 她又默了一阵子,道:“我觉得我们俩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谈恋爱肯定会很辛苦,你辛苦,我也辛苦,弄不好还要撕破脸,我不想这样。” 他忽然意识到她的忽冷忽热不是手段,不是耍他,而是在认真考虑一个比较现实的问题。 他隐约能感觉到那个问题的存在,只是不觉得有她以为的那么大。 他低眼看着她,她一直没看他。 他低声道:“你当我是什么人,富二代?我不是,我就是很普通的本地人。倘若这跟你就不一个世界了,那这世上怕是没有人能跟你一个世界。” 她笑了一下,仍没抬眼,眼角的泪痣却愈发盈盈了:“我喜欢你这种低调的自信。” 他一把捉住了她的手,她最初有点惊慌,似乎想挣脱,发现他握紧了之后,就没挣了。他一直好奇这手握住是什么感觉,现在发现了,凉凉的,软软的,跟这个人一样,他道:“你别再拿这种话哄我,我的目标很明确,没有不成就做朋友这条路。” 她没吭声。 张虔又觉得自己太严厉了,立刻放低声音,几乎都在哄了:“你别把这事想得太复杂,想再多也是纸上谈兵,成不成,试了才知道。试了,真不行,那咱们谁也都没遗憾,不是么?” 她仍旧没吭声。 张虔就将她揽到了怀里。 她没有推拒,安静的靠在他怀里。 马路空荡,雪花飘扬。 半天,她小声道:“我猜肯定超不过三个月。” 他问:“什么?” 她小声道:“有人跟我说,三个月是热恋期,很多情侣过了那个阶段,会突然就没感觉了。” 他没有吭声。 她又道:“倘若有一天,你发现自己没感觉了,要直截了当的说。不要像别人一样,不喜欢了,却碍于什么男生的面子也好,不好意思也好,一直拖着,拖到最后面目全非。换了是我,我也会很痛快的说出来。咱们都是痛快的人,对吧?”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她这段话说得他很心动。或许不是话的内容叫他心动,而是她的那种态度叫他心动。他又想吻她了,他把她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