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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熄道:“慕容凰难产并非无缘无故,她嫁入岳家之后,时常与岳钧天争吵,以致郁愁不散。到了分娩那日,又遇到了岳钧天在外头惹上的一个女子前来府上闹事,言语污秽难听,慕容凰本就极度崩溃虚弱,被这样一闹,愈发气血交悴,最终心如死灰,撒手人寰。”顾茫一惊,低低“啊”了一声。墨熄叹了口气:“所以你看,一个错误的因,结下一个错误的果,最后带走了慕容楚衣在世上最重要的人。这么多年过去了,慕容楚衣始终对这件事无法释怀。他如今是炼器大师了,岳钧天几次欲与他融冰,都因为这段过节被他拒之千里之外,至于岳辰晴,慕容楚衣也一直不知该如何面对。”顿了顿,又说道,“他们家的事,差不多就是这样了。”顾茫还是无法消化这么复杂的情感,他湛蓝的眼睛里笼着一层迷茫,半晌,疑惑道:“可是慕容凰的死,也不能怪岳辰晴啊,他那时候还只是一个孩子……”墨熄道:“慕容楚衣心里应当一直很清楚此事与岳辰晴无关,但清楚与释怀,从来都是两件事情。”顾茫摸着下巴喃喃着重复:“清楚和释怀,从来都是两件事情……”他眼里闪过一丝怔忡,“这话听着怎么有些耳熟?”“以前你跟我说的。”顾茫惊奇道:“是吗?那我真厉害。”墨熄:“…………”看着他喜滋滋颇有些自我满足的样子,墨熄打算不告诉他,其实这一段关于慕容楚衣的情绪拆析,差不多全是顾茫当年与墨熄说道的。人心至为复杂,他从前不懂。人与人之间的爱恨情仇他更是窥不破,是顾茫细细地说给他听,告诉他为什么会爱,为什么又会恨。墨熄记得当时顾茫双手枕臂,躺在河滩边跟自己闲聊这事时,还提过江夜雪。顾茫那时候啐了嘴里叼着的狗尾巴草,真心实意地感慨道:“江夜雪这人不容易啊。他居然能把清楚和释怀做到合二为一。你看,慕容楚衣因为义姐的事情,那么多年还在对岳辰晴冷眼相待。江夜雪的阿娘也去了,他却没有和这两个人置气,他看得开,反而待二人都客客气气……啧啧啧,佛啊。换成我指不定就变态了。”墨熄侧着脸,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看星星的青年,眼神很温柔。他知道顾茫不会的,哪怕把顾茫换到江夜雪的位置,顾茫也会将释然,也会不迁怒,不株连,好好地对待其他人。毕竟顾茫是那么的明朗,就像太阳。如若有人抱着慕容楚衣哭,慕容楚衣只会将对方推开拂袖而去。如若有人抱着江夜雪哭,江夜雪会好心好意地陪着那人难过,听那人诉苦。而顾茫呢?如果有人抱着顾茫哭,顾茫一定会逗那人破涕为笑的。给别人带来笑声与光芒,那就是他一直以来深恋着的顾师兄。几日后,这一堆春狩之后的军务差不多算是都忙完了,所幸后来有顾茫照顾,墨熄虽然每次吃饭都要磨上一会儿,但总算还都饮食有度,没有辜负姜药师开的苦口良药。这一天,墨熄闲休无事,想着要不要去修真学宫小坐片刻,顺便把要回来,给岳辰晴看看。毕竟岳辰晴这孩子虽然懒散,可自幼就将他四舅视作明灯指引,遇到了与慕容楚衣相关的事情,向来认真得不能再认真,纠结得不能再纠结。小孩儿看起来不着调,但其实他只要认定一件事,是会努力到近乎偏执的。少年无畏,一腔热血容易糊涂,到时候别闯了祸才好。这样想着,拾掇一番正打算出门,忽见得李微急匆匆地趋入堂内,一脸地焦急:“主上!”“怎么了?你怎么这副神情。”李微道:“岳府出事了。”墨熄一凛,心中咯噔道,不会吧?担心什么来什么?问道:“是不是岳辰晴……”李微睁大眼睛:“是啊!主上你怎么一猜就中?岳小公子不见了!”作者有话要说:慕容楚衣(179cm):岳辰晴,你叫我几声试试。岳臣晴(176cm):舅舅!四舅!小舅!友情客串的点评团团长0.5二狗子:画面和谐,本座觉得可以。慕容楚衣(179cm):江夜雪,你叫我几声试试。江夜雪(184cm):舅舅。四舅。小舅。友情客串的点评团团长0.5二狗子:……本座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慕容,你要不穿个增高鞋和江夜雪对戏?慕容楚衣:不要。友情客串的点评团团长0.5二狗子(不耐烦地挥手):那就干脆把江夜雪腿打折,坐轮椅就不显得高了!江夜雪:…………第77章暗火金銮大殿内,君上支颐侧坐,一边盘着手中的玉珠串儿,一边听着岳钧天涕泗横流的哭诉。“君上!君上!老臣就这一个嫡亲的儿子,他算起来身上也淌着一半王族的血,君上,您不能不管啊!若是犬子有失,那老臣也……老臣也……”说道悲伤处,又是捶地痛哭,鼻涕水儿滴滴答答全淌在了金砖上。君上看得颇为恶心,他鼻梁上皱,眯着眼劝道:“好啦好啦,哭能解决什么事儿?孤这也没说不管啊。”岳钧天便砰砰砰以头抢地,含泪道:“多谢君上!多谢君上!还请君上尽快让那北境铁军,踏平梦蝶岛,将小儿救回!”“……让谁?你以为北境大军是说派就能派的吗?”君上颇有些无语,“人都说一骑红尘妃子笑,孤总不至于十万大军为一男吧。”岳钧天一听,又是捶胸顿足,嚎道:“君上啊!老臣这一生孤苦伶仃,发妻去得早,小儿又——”“别嗥了!打你进殿起你这番话孤已经听了百八十遍了!”君上扶额道,“你听着,人,孤一定救。但北境军你就别想了,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眼见着岳钧天又要嚎,鼻子里涎水摇摇欲坠,君上简直都要被他恶心疯了,忙坐直身子伸手道:“好了好了!怕了你了,孤把羲和君给你派过去,这总行了吧?”岳钧天僵了一会儿,鼻涕默默地淌下来,他用力吸了吸,又把那清汤寡水地都吸了回去,嘟囔道:“可羲和君毕竟只是一个人,也不是万无一失……”君上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