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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窗户,夜风很凉,外面有隐隐的歌声传了过来。是裴向雀在唱歌。他唱的声音很小,若不是阳台是半封闭的,是而陆郁又恰巧开了窗,周围一点也听不到动静。陆郁闭上眼,这歌声曲调都太熟悉了,不仅是因为裴向雀从前唱过许多回,还因为这是他们俩头一回见面,裴向雀在他床上唱的歌。他们之间缘分的开始。时至如今,陆郁也从没有后悔过,从前与裴向雀是以那样的方式相遇的。陆郁走到阳台上,敲了敲玻璃窗,裴向雀听到了动静,一抬头就看到了陆郁扔过来一张纸团。上面写了——唱的很好。裴向雀头一回受到夸奖,害羞极了,脸在黑夜里红透了,回房间找了一支笔,颤抖着回了一句,还不小心写错了两个字,划掉重写,扔了过去。“谢谢。”还是不告诉他了,至少暂时不要说。裴向雀隐隐约约意识到,一旦让裴定知道了,现在的一切都没有了。他不会让自己待在这里。也许连陆郁也再见不到着了,他是这样好的人。裴向雀唱完这支歌,朝陆郁这边露出一个害羞的笑,急匆匆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而陆郁伫立在原地,月光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也很削瘦。他没有吃安眠药,却一夜好眠。第11章笔记本那天晚上过后,裴向雀安定下来学习了。他于语言上有缺陷,也不愿意解释,加上和安知州同桌,招致了班级同学里的一大批恶感。大多数人看到他就像没看到一样,裴向雀并不太介意,他已经对于这种态度很习惯了。学业上的事还是有困难的。裴向雀在初中成绩还不错,也是靠自学成才,高中知识要艰深一些,他本来就缺了大半年的课,一时半会补不回来,每日上课也听不懂,只能硬啃,写作业都很困难。或许是为了照顾裴向雀的隐私,班主任并没有把他的病告诉所有的任课老师。一天,语文老师上课到了一半,忽然想起了什么,要提问学生昨天的背诵。他环视了班级一圈,许多人惴惴不安,连喘气都不敢大一点,生怕抽到了自己。他看到了一个生面孔,指了指靠窗的位置,说:“那位同学来背诵一下。”他叫的是裴向雀,可站起来的却是安知州,并且立刻背诵了起来,没来得及叫老师提醒。安知州虽然和同学之间的关系不好,可因为成绩优异,很受老师偏爱。发际线危险的语文老师也不好责怪他理解错了自己的意思,只好让他坐下。安知州坐下继续听课,果不其然,没多一会,隔壁又塞过来一张小纸条。展开一看,却僵了好一会,原来上头写着,“谢谢你!不过如果是我提前背诵下来的东西,也可以立刻讲出来的。”竟然还,还敢不领情。安知州知道是自己自作多情,心里又气又恼像只河豚,又要面子,只好装成神态自若,轻描淡写,“没有的事,我以为是叫我的。”就是笔触稍重了一些,笔尖摁出了个墨水点。收到纸条后,裴向雀在心里干巴巴地应了一声,又想那方才为什么周围同学都看着自己?不过也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把纸条小心地展平夹进了书里。安知州奇怪地瞅了他一眼,没说话。上课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周五,班级里的同学都很快乐,叽叽喳喳地讨论周末的行程。裴向雀还为了一沓数学试卷抓耳挠腮,班主任特意为他布置下来的,为了补上前头落下的课,只是太过关爱,裴向雀这小身子骨不太能够承受得住。安知州已经收拾完了所有的书,看到裴向雀面对雪白的试卷发愁,犹豫了一会,从书包里拿出一个黑色的笔记本,是他从高中以来的数学笔记,轻轻放在桌子的一角,默不作声地离开了。踏出教室后,安知州忍不住偷偷从玻璃窗外朝里头看,裴向雀捧着笔记本,模样开心。他仿佛也心满意足,高兴了起来。淮城三月,春景正盛。陆宅最近正在动工,据说是管家请了一个园艺大师重看了花园里的布景,觉得不好,须得种大片的百合花,又衬景,又怡人。陆成国不知道这其中的缘故,直接允许了。一大早,陆辉就敲响了陆成国的房门,开始长篇大论的诉苦。他原先也是陆家的继承人,后来陆郁回来了,地位一落千丈,最后只能在陆家旗下的一个小产业做主。这次陆郁要离开很长一段时间,正是大好的机会,想着再进来,可是现实劈头盖脸给了他许多巴掌。陆郁掌管下的公司方方面面把手的太过掩饰,他插不进去。陆辉气势汹汹,“爸,这陆家可是您的,不是老三的。他现在是什么意思?”陆成国好歹是经历过风雨的人,眼皮耷拉了下来,淡声说:“好好说话,你是多大的年纪了,还和毛头小子一样?”他是想用陆辉和陆成国逼陆郁回来,可又不想放权给他们两个,因为都太过没用,所以给的都是些不重要的产业。陆辉不忿,“爸,也不是我不服气。以前您看重老三,我是您的儿子,听您的话,不和他争。可现在他去了宁津,都不在淮城了,公司还在他手里也太说不过去了……”“不和他争。”这话若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怕是要逗笑了一整个淮城的人。可陆成国明知不可信,却听进了心里头,颇为舒畅。他在陆郁那里找不到作为父亲,作为长辈的威严,甚至还有些隐约的胆寒,不仅因为陆郁这个人,也因为他那个死相太过骇人的妻子。加上这段日子以来陆成国大约知道了陆郁的决心,暂时是不回淮城的,有心想要趁这个机会夺了他的权,叫他不要这么嚣张,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陆成国的眼瞳浑浊,他摆了摆手,定下了心思,讲:“你去外头等着,我给他打个电话。”他还想趁这个机会再逼一逼陆郁,如果不行,再亲口叫他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陆辉面色一喜,朝陆成国鞠了个躬,步调轻快地走出了房门。陆成国皱着眉,总觉得他长到三十多岁还不稳重,顺手拨通了陆郁的电话。电话响了三声,才不紧不慢地被接起来,陆成国还没来得及开口,话就被对面的人噎回来了。“请问是陆老先生吗?”这是个公事专用的号码,所以是陆郁的助理李程光接的。过了好一会,那头才重新传来了若有若无的呼吸声。陆成国同陆郁也没什么话好讲,直接开门见山,提着嗓音说:“阿辉是你的哥哥,比你大十岁,总该是要有自己的事业的。既然你人去了宁津,这里的事管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