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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凤雅堂的那一次,既不是我的第一次也不是你的第一次。” 关心在听到第一句话后脑子里就嗡嗡直响,只觉得耳边满是“第一次”三个字。虽然隐约有了点模糊的记忆,但亲口听另一位当事人说出来还是叫她尴尬不已。 她用力推了徐训一把:“臭流氓。” “你推倒的我,咱俩谁是流氓不好说。” “你放……” 公主还是没办法收放自如的爆粗口,脏字含在口中始终没有吐出来。但她又很生气,尤其是看到徐训那张欠抽的俊脸后。 她一屁股跌坐回沙发里,双手抱胸一个人生了片刻的闷气,突然一抿唇破罐子破摔:“是,是我主动勾引的你,我就是不想便宜那个恶心的老男人。与其哪天不小心让他占了便宜,还不如便宜了你。我一想到他上我家找机会搭我肩膀搂我的腰,我就特别恶心,特别特别……” 关心话没说完就被上前的徐训搂进了怀里。男人的腹肌比起胸肌丝毫不差,她甚至能透过布料感受到清晰的肌rou纹路。那一天的画面也终于在这一刻清楚地出现在了眼前。 她的第一次,就在这条父母送她的小船上,交给了她自己挑中的男人。 其实挺好的,如果没有那天晚上后来发生的事情,她现在应该还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公主。 可一切都在那天晚上改变了,她和徐训共度了十八岁生日,给了自己一个特别的成人礼后还喝了不少酒。结果回家的时候却发现父母和哥哥惨死家中豪宅,从此人生便崩塌成了一堆碎片。 虽然她依旧是那个会笑会闹,走路带风傲气逼人的关家大小姐,但只有她自己清楚内里是多么虚弱及幼小。 支撑她的大树没了,而她这棵幼苗却还没有长成参天大树。这种无助的感觉很长时间都缠绕着她,直到她与徐训订婚。 这近两年的时间里,哪怕他有时不在身边,关心依旧感到很安心,与他的家世背景甚至钱财无关,只跟他这个人有关。 关心伸手戳了戳那坚硬的胸肌,闷声问道:“你说,你为什么把我介绍给司战,你是不是嫌我麻烦不想要了,急于找人脱手。” 徐训一手搁在她脖颈上,忍着笑意解释:“刚出事的那一两年你的状态不太稳定,失忆的情况也比较严重。对我来说既然和我在一起的时光你不愿意想起,我也不会主动去提。选司战是出于各方面的考虑,确实经济是主要考量指标,毕竟能供得起你花销的人不多。” “就知道你嫌我爱花钱。” “没嫌,反正钱多得花不完。司战这人人品不错,长相应该也是你喜欢的……” 关心打断他:“不好,太漂亮了。” 她抬起头睁着一双迷蒙的眼睛看对方,“你就没想过自己再追我?” “顾不上,那会儿要忙事业,再说也怕刺激你。不过你跟司战没成我还是挺高兴的,没想到他没看上你。” 关心立马就不高兴了。 “是jiejie没看上他好不好。算了,争这个没意思,我确实不是他的菜,人家喜欢小的,想不到竟也是个禽兽。” 关心就把今晚在司战家撞见年轻姑娘的事儿说了一遍,越说越高兴,最后托着腮边品酒边感叹:“原本我以为男人还分三六九等,现在看来是我高看你们了。司战看着那么正经一人也会藏个未成年在家里。更何况那些油腻中年有钱男人。” 所以南李小小年纪就会被成年男人欺负,杨雅心被她妈联手黑心制片人梁武卖给一个又一个老男人。 除了她知道的这两位,一定还有很多的南李和杨雅心,被藏在不见天日的屋子里,过着如地狱一般的生活。 这城市夜幕深沉,可再浓重的夜色也掩盖不住那些丑陋与罪恶。 甚至连她都差点没逃掉。 “你就没怀疑过是我杀了潘绍元?” 关心抿了口酒,薄唇微启说了这么一句。她的语气格外冰冷,与刚才撒娇卖萌的小女人样儿大相径庭。 她将酒杯往桌上轻轻一搁,双手交叉托起下巴,“毕竟他曾让我如此恶心。” -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关心就感觉到睡在身边的男人起身离开了。她艰难地睁开眼皮子看了眼外头的天色,透过游艇不大的窗户只看到一丝微光。于是心安理得地卷起被子翻了个身继续睡了过去。 只是耳边还隐约能听见细微的响动,伴随着小船晃晃悠悠的感觉,让关心一时分不清是在梦里还是现实。 过了一会儿这声音渐渐没了,在感觉到似乎有人在自己额头上印下一个吻后,关心重新陷入了深度睡眠中。直到电话响起,蔓蔓催她起床的声音火急火燎地传过来,关心才艰难地睁开眼睛。 她随口敷衍了蔓蔓几句,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然后揉了揉上半身的骨头,总觉得全身的零件都像是被拆了重组一般,并且每一个都被使用过度。 关心无声地叹口气,揉了揉自己的一头乱发,然后趿了拖鞋上到二楼客厅。Amanda已经来了,正在为她煮麦片。关心看着餐桌上已经摆好的吐司和煎蛋,冲对方说了声谢谢。 “别客气,是先生的杰作,先生还留了条,让我在您醒了之后再煮麦片。” 关心伸手摸了摸碟子边缘,发现还有余温。再看看此刻的时间,估摸着徐训应该才走了没多久。 她接过Amanda递来的牛奶靠在桌边,边喝奶边陷入了沉思状。想得太入神,连嘴边沾了一圈奶渍都没有发现。 一直到Amanda煮好麦片端上来,还顺嘴又夸了徐训一句,她才反应过来。 “先生还很懂您的作息时间,一切安排得刚刚好。” 关心轻轻咬着玻璃杯壁,含糊不清地回了一句:“他一搞刑侦的,推理是他的强项。” 话是这么说,心里还是有点甜,连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都没发现。 用过早餐关心在保镖的护送下往剧组赶,半路上接到了徐训发来的短信。 “刚从医院出来,潘誉情况稳定,医生说过两天应该就能醒。你放心。” 关心其实没什么可不放心的。除了最开始听说潘誉昏倒入院有点吃惊外,接下来她一直情绪稳定。 有些人虽说是亲戚,但论感情远比不上知心朋友,甚至都不如她那些塑料姐妹讨人欢心。 尤其是在恢复了记忆之后,一想到潘誉的父亲潘绍元曾经对自己有那种企图,她对潘誉更是无甚同情心。 不过醒了也好,清醒着接受自己犯罪带来的后果和惩罚,比躺在床上一无所知来得更令人恐惧和不安。 这是潘誉应得的报应。 - 徐训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正是早高峰,他一路拐小路回了警局,然后安排人带南李去审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