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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一个……照旧刁蛮任性的不那么矮的矮子,当初只会躲在她背后看人的陀从枫反而要更高,变成个了知书达理的文静姑娘。陀从枫看见邢阳,眼睛登时一亮,提着裙子跑了过来,急道:“邢师兄,您去劝劝吧……”邢阳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能是出了什么事儿怎么样?估计是又跟陀幼琳打了一架。他扶住身旁少年的肩膀,摇头道:“陀幼琳呢?打完架就回去了?”陀从枫无奈的点了点头。仰白玉哭的稀里哗啦,一边擦眼泪一边道:“我……嗝我最讨厌胳膊肘往外拐的人了!”陀从枫紧张的绞着衣角。邢阳笑得肚子疼。他身旁少年冷冷清清的一眼扫过来,像是不知道哪里好笑,细心的伸手给他揉肚子。仰白玉这话是对陀从枫说的,他每次跟陀幼琳打起来,陀从枫都是向着陀幼琳,一而再再而三,仰白玉就委屈上了。凭什么呀?他们妙春峰的小师妹,非但要给人当牛做马,还要一心向外……真是委屈死了。可是他又舍不得。除了偏心向着陀幼琳这一点,陀从枫平日里做事说话,真是让人一点错都跳不出来。她为人谦和,温柔如水,说话不急不缓,做事有张有弛,没人不喜欢她。仰白玉瘪着嘴不愿说话,臊眉耷眼的像是个丧门星。陀从枫急坏了,在他身边团团转,想要把他扶起来又不敢,只能哀声恳求邢阳:“邢师兄,您去劝一劝长瑾师兄吧。总不能让人真的跪上一天一夜。”邢阳闷声笑道:“谁知道长瑾师兄在哪?”他话应刚落,山踪居的门就被人一脚踹开了。兰长瑾眉眼凛冽,环顾四周,冷道:“你们大师兄呢?”陀从枫低声道:“又、又不见了?”兰长瑾冷笑道:“真是从皮到rou都懒透了,早上师尊喊他规整花草,中午就不见了人影。我找了一下午,终南紫府十三峰寻了个遍,连个人影都没见着。”陀从枫呐呐道:“子夙师兄去人间界了,说是要、要……”少女脸颊一片绯红,艰难道:“要去寻花问柳……”——咔嚓!众人只听见耳边巨响,兰长瑾一脚踹烂了山踪居的木门,提着剑扬长而去。邢阳笑道:“行了,不用跪了。长瑾师兄怕是去人间界抓jian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仰白玉闻言便立即从地上爬了起来,扭头就往山踪居里边走,说是真生气了也不像,走得比乌龟都慢,慢吞吞的像是在等着人来哄。陀从枫匆匆道:“师尊备好了晚膳,邢师兄莫要忘了。”随后跟着仰白玉的背影匆匆离开了。邢阳伸个懒腰,道:“阿澜先过去吧,我去冲个澡换件衣服。”少年低眉看着他,轻声道:“刚才走了半天山路,身上起了不少汗,我跟你一起去。”第39章看人遛鸟邢阳其实不习惯在别人面前遛鸟。……他是看别人遛鸟的那一个。父母去世后他一手担负起了照顾邢星的责任。夏天晚上不洗澡难受,但是当时家里又穷又苦,连热水器都没有,邢阳干脆咬咬牙想了个法儿——他在傍晚用电水壶烧水,烧好一壶就倒进那种大红色塑料的澡盆中,等一个澡盆倒满,水温也降得刚刚好。一般是先给邢星洗。小时候的邢星是软绵绵的一小团rourou,被邢阳小心翼翼的放进澡盆中耐心擦洗干净、再提溜出来用毛巾裹住,露着一张软趴趴的圆脸蛋,睁着黑眼睛看他哥忙里忙外。五六岁的邢星就知道害羞了,捂着小晋江不让他哥看,邢阳笑眯眯的说你捂好了就行我看不到的,其实他背地里早就不知道弹了多少次。讲道理小孩儿的小晋江并没有什么好看的,软软的像是qq糖,还没成年人小拇指长。邢阳自己又不是没有,根本就没有那闲工夫去看别人的,更不需要他弟如临大敌的防着。等再长大一点邢星虽然能自己洗了,但是态度转了一百八十度,打滚卖萌喊他哥给他擦背——中二病阶段的邢星已经彻底丢掉了羞耻心,大大方方坐在浴缸里给他哥看他的鸟,看他哥穿着短裤进浴室还会噘着嘴撩蹄子,恨不得亲自动手掏出来比比大小。邢阳原本是想去妙春峰的白玉池中洗,池子大,水也暖,两个人还能唠唠嗑(……),结果走到半道戚观澜就带着他转了弯,邢阳心想不对啊,随口问道:“不是先去洗澡么?这路好像不太对。”黑暗中少年耳根红了一点,“我烧了一下午的水。”邢阳没忍心打击他的积极性,跟着走了。也不知道戚观澜从哪里搞来的木桶,摆在他卧房的中间,旁边放着木架子,上边隔着换洗衣服跟猪苓,下边摆着木屐、铜灯跟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木桶中的水透着淡淡的白色,袅袅白雾升腾在空气中,邢阳走进去站定,身后戚观澜悄无声息的锁紧了门。水果然是烧好了的。邢阳沉默着比量了一下木桶,犹豫道:“妙春峰有个白玉池,是这木桶的五十倍大你知道么?”戚观澜站在他身后,道:“前几个月妙春峰的灵脉支线又崩塌了一条,白玉池的池壁被震得坍塌了一部分,山泉水全都顺着悬崖流下去了。”“……”邢阳冷静道:“你烧了多少水?”戚观澜反问道:“一桶不够?”邢阳扶额道:“不够。两个人一桶水怎么够?”屋子里多了个热源,闷热得很。邢阳裸着上半身都难受,转头看一眼戚观澜,发现他面不改色,几层布料裹得严严实实也没流汗,当即把自己的手掌贴在了他额头上。少年的额头果然清凉,甚至透着一点冰雪的寒意。邢阳舒服的眯起了眼睛,好一会儿没说话。邢阳一开始没觉出什么来,谁知道戚观澜也一动不动,漆黑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邢阳有点尴尬,摸摸鼻子后退了一步,顺手把他推到前边:“你先洗吧。我闭关刚刚结束,身上还不知道粘了多少东西。等你洗完我再洗。”戚观澜转过头来,状似随意道:“不能一起洗么。”邢阳搂着他的肩膀带着他一起看木桶:“阿澜,你仔细瞧瞧,不要再欺骗自己了——这木桶只能装下两个十年前的你。”戚观澜顿了一下。青年比他矮了小半头,只要他一低眉就能看见他头上的发旋跟小半张脸。这人跟他不一样,做什么事儿都问心无愧,照得人心中污秽半点都不敢露。他叹息一声,退了一步:“……那你在旁边等我,我冲洗一下,很快就好。”邢阳点头道:“都可以啊。”房间还是那个房间,人倒是少了几个。邢阳百般聊赖的坐在一旁。也不知道遇明怎么样了。要不要抽空去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