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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奇事。”末了,白神医又觑了老太君脸色,小心地道,“若真是有,二十五年前,不是……早该试了么。” “住口。”老太君突然色厉内荏地命他打住。 白神医晓得这事戳破不得,在魏家便只能永远是个秘密。他佝偻着腰,将药箱子往肩上又挎上了少许,再度说道:“老太君如果有什么想不破的,不妨直接去问,或许可得出什么呢,这也说不定。” 老太君叹了口气,道:“我何尝不知。” 她看向那白神医的目光带了一分自责:“当年,我就该劝着大老爷,拿命也得把赦儿护住了。他却不明白,如果赦儿有什么闪失,魏家也是一损俱损的!淮阳那几年,赦儿常常失踪,又曾与莽山那群人鬼混,险些便真从一个官家子弟落草为寇,每每思之,我老婆子真是既心痛如绞,又怒其不争!我怕他在淮阳惹出什么事端来!就算没什么天翻地覆的大事,也怕他为美色所累,自己贻误了自己。要他真是个乖觉的,在淮阳面壁六年,我倒没这么担心了,就怕是……在外头,惹了什么出来……” 说着说着,老太君面前仿佛又浮现出了阿宣那张俏生生的,与魏赦幼年时生得一般粉雕玉琢的脸蛋,心下是既惊且恨。 倘若猜测无误呢,那就是魏赦连她这个奶奶也瞒在鼓里,暗中生子,偷偷借着孟氏的手把相好竺氏弄到了魏家里,是为了给她一个名分?如此大费周折也就罢了,他瞒着她这个一心为了他的奶奶,老太君实在太恨! “白神医。”她扭过头,道,“你去走一趟淮阳,把大公子这几年的起居注给我拿来。” “小人这就去。” 白神医去了。 但令老太君烦心的事却依旧没有完,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江宁忽多了一阵风言风语——魏家的长公子魏赦,原来已有相好,并与他的外室私下已育有一子!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老太君闻讯,豁然大惊,立即变了脸色,猜想这是竺氏要借舆论行逼宫之事,要犯上要位分了,当下便要发落竺兰。 “金珠!去把那妇人给我叉到这儿来!” 眼见得玄陵王就要给答复了,这个节骨眼上,竟闹出了这事! 她决不允许有人耽误魏赦的终身,若有人行绊脚石事,那便是与她老太太过不去。 “奴婢这便去。”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人们往往更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尤其是朱门里头见不得人的阴私,魏府这般高门大户的私隐,立时便如千里走马,不出一日,已是传得满城沸沸扬扬。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今天的我也是神隐~ 人们确实更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老太太自己也是一样,没实证就断定魏狗子与兰儿有了苟且,阿宣是他们的儿子,没办法。 二更在晚上~ ☆、第 39 章 一大早, 消失了几日的魏大公子厚颜无耻地来慈安堂后厨房蹭吃蹭喝了, 美其名曰是为了给慈安堂的老太太问安来的, 可真真假假,谁又知道他的心思呢。 竺兰熬了一碗蛇羹,汤羹的色泽白皙嵌绿, 浓郁, 大补, 不过魏赦这身体像无底洞似的, 无论多少补药下了肚, 于他的脉象也不改变分毫。 他吃着,竺兰便只能在一旁架柴,一会儿迭罗带人把老太君的早膳取了, 灶台小锅上蒸着的馒头, 就着咸菜,便是她的早膳了。 用完汤羹,魏赦掌中的碧绿青瓷小盏落在了案上, 他的桃花眸子笑眯眯的,眼周似蕴着层如调淡了的水彩般的浅浅粉色,似是精神不济所致, 但添在魏赦身上却显得分外妖异而美。竺兰愣了一下,手掌突然一暖,她猛地垂目看去,正是魏赦的一双手将她的素手捉住了,她往回抽, 他不让,捏得正紧。 “做甚么?” 她微愠道。 魏赦道:“近日江宁流言四起,你没听说过?” 竺兰奇了,她近日里在魏府深居简出,闭目塞听,什么流言,她可没听过。 魏赦扯了下嘴角,悠悠道:“近日有一则流言传出,言你为我魏赦外室,阿宣,乃是你我无媒媾和所生之子。传得倒是有板有眼的,说实话,若不是作为当事人被牵扯其内,我都快信了。兰儿,你竟还不知。” 竺兰微微吃惊,没有想到是哪里传出了这般的无稽之谈,且先不说魏赦了,要她做他人外室,竺兰是万不能容忍的。她是宣卿明媒正娶的正妻,纵然宣卿身份低微,可能在江宁人看来不算什么,但宁为屠户妻不做王侯妾,竺兰这一生就没想过给人做小。再加上,他们又往阿宣的出身上泼了一桶脏水,竺兰怒不能遏。 于是魏赦便没压住,任竺兰抽回了手去,她咬牙道:“胡说八道,全是污人之辞。” 魏赦一动不动地凝视着竺兰脸色,末了,顺从地点头:“对,他们胡说八道。” 竺兰恼火,又乜了眼魏赦:“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话一出口,她便抿住了唇,晓得自己又犯上了,但偏偏不愿对魏赦服软,皱眉把脸转向了别处。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魏赦涌上来一阵委屈,盯了竺兰那白皙雪肤的侧颜半晌,道:“我是坏人。可流言不是我传的。” 男人的嗓音听起来,竟仿佛有几分滞闷憋屈? 竺兰一愣,又扫向魏赦:“若不是魏公子几次三番地那般出格地对待阿宣,我想,他也不会被人盯上,更不会传出这则流言了。” 她语调微沉,虽面色是恭敬的,但话中之意却充满了不客气,魏赦的长眉从中一折。他知晓她会为了这桩流言而生气,毕竟,她的心里只有她那个因为死了在她心底便千好万好无一处不是的夫君。眼下她是因为这则流言对他有所迁怒而已。 为女子者,无不在意名节二字。此二字从前能救竺兰于地痞恶霸之手,却也能害了她。他知道她在意。当下也不能为自己辩解什么。 他又看了她因为隐怒而浮出微微粉红,那犹如清水芙蓉般的俏面半晌,默默地念了一句什么,又道:“我要对谁好,并不需要避忌谁,或者任何名声大义,旁人若瞧不惯,是他们眼皮浅手太长管得宽,于我无损。” 竺兰一听,秀眉更是攒了起来,有些恼魏赦怎么还不懂,非要将她们母子架在火上炙烤,正要说话,双眼瞥过去,魏赦却忽道:“但我以后会收敛。” 不至教你为难。 竺兰却顿住了,愣愣地望着魏赦不动,要说的话含在唇间,却到底没有说出来。 这时,老太太身边的女侍金珠入了后厨房,站定,原本平静的眸光在扫向屋内,发觉大公子也在时,却突然冷了一冷,露出些许不快来:“竺氏,老太太命你过去。” 竺兰心乱如麻,实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