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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沾地。她被那人挟着走,像挟一具木偶傀儡似地,丝毫动弹不得、不敢有任何反抗动作。刺激到这个男人,或许,只要一句话、一个神情与动作。她必须安静忍耐,必须无条件依从。她看见傅楚的眼神里,盛满了太多太多的痛楚与绝望。他一定在想:自己的弟弟,会弄死自己的妻子……而这个弟弟,从前,他歹毒嚣张,依仗着他的权势一次次作恶、草菅人命,称霸整个京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可是他呢! 他的处理方式是一味包庇纵容,觉得自己有所亏欠,一而再、再而三容忍,甚至还替他收拾烂摊子…… 曾经这个最最溺爱、觉得有诸多亏欠、想尽办法去弥补、一直将他亲自养大的亲弟弟,如今,他就要杀死自己的妻子! 他的妻子,肚里还有他的孩子…… 江沅不敢再去看傅楚的眼睛。 天空飘下起了皑皑的白雪,大红的喜字在府宅处随处张贴,风掀飘飞,笙歌唢呐骤然停了,好好的一个婚礼大喜之日,仿佛就要变成丧事。 外面前来道贺的宾客满座,一个个全都站起来仿佛世界已乱套。 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有的甚至说:“这是在排演什么戏给我们看吗?” …… 江沅被那傅容拽上了一匹马,出了府门之后,驾地一声,扬鞭而去。 傅楚这才猛地一震惊晃神,发了狂似地,命人赶紧牵来快马,紧跟着两人方向风驰而去。 新郎官江烨眼见这突如其来的巨变情势,新婚妻傅琴也吓得脸色煞白、完全不知所措,他赶紧对傅琴劝道:“你放心,你嫂嫂不会有事的!我马上跟着他们一起过去!” 傅琴哭得眼肿如核桃,紧拽着新郎的手:“要是我嫂嫂有个三长两短,出事了,我不会和你成亲的!” 江烨吓了一跳:“你放心!” 赶紧也翻身上马,追着前面马匹疾速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快完了 ☆、他就要死在你手里了 京城冬日的街道巷口遍地荒冷, 雪虐风嚎, 人烟稀少, 就连平时吆喝叫卖的小贩行人全都不见了。 这大概是腊月里最冷的天,折胶堕指,大片大片鹅毛般雪花被风吹得东歪西斜, 仿佛成了一道又一道障眼的白纱。 唯有马蹄踏踏的声音此起彼伏, 充斥整个街头巷尾。 江沅被傅容挟持于马疯狂跑在了前, 傅楚和江烨等一行侍卫紧随在他两人后面。 江沅感受到腰腹剧痛, 身子连动都不敢乱动一下。 傅容怎么给她挟持圈在身前马背上, 她就乖乖地,不敢有一丝挣扎反抗。 男人是个彻头彻尾疯子。 江沅感觉自己性命或许就在这发疯已走火入魔男人的一呼一吸之间。 他令她手脚放哪里,她就乖乖地听话。 心头的声音一遍遍催促告诫着自己:没关系的, 江沅!你的丈夫一定会想办法来救你! 你不会死, 你不能死! 你要冷静,要想办法拖延时间稳住这疯狂的男人。 鸦羽绸缎般的长黑发随风四处飘散开来,天地间白茫茫迷蒙成一片, 风扬起那疯狂男人的黑色衣角,恐惧至极,像恶魔不慎逃到人间。 傅楚把手死死紧勒住缰绳, 两只眼一瞬不瞬连眨都不敢眨直盯着前方,丝毫不能松懈。 他的额头,早漫起一层又一层冷汗。娘子!娘子! 头脑空白茫然无措至极,唯一的清明,仿佛就只剩下如何以最快的速度追上前, 保证不将前面的马匹跟丢。 江烨猛扬起手中的马鞭,终于追上了傅楚。 他本欲好声好心地劝慰说:“你别急,大嫂她肯定死不了!” 傅楚扭过侧脸恶狠狠就是一眼。 江烨心中大惊失色。 男人的表情仿佛在说:不急?! 没有发生在你的身上,你当然不急! 江烨被这样目光所震慑气到,很想怼回去,并劝他冷静。 然而,他到底不敢说。 江烨一边策马一边感到茫惑:很早之前,他受人万金所驱使,要取这个男人的性命。 传言中,这个男人是如何如何厉害了得。 江烨觉得自己很傻:他当时,如果早知道男人心中的软肋——人家都说,打蛇打七寸。 那江沅不就是这个男人的七寸吗? 捏住了江沅,不就等于制住了这个男人? …… 他就这么头脑混乱地胡思乱想,骤然震惊恐惧害怕起来。瞧,自己在想些什么?!这都什么时候了。 他想起了江沅平时里对他的种种恩惠好处,不禁也跟着鼻翼酸楚,提心吊胆起来。对这傅楚是真正的同情起来了! 几乎已经能够体会到现在的傅楚,大概会是怎样的心境与状态?! “大哥,大嫂她一定不会有事,你放心,吉人自有天相,大嫂她人那么心好,又善良,老天爷定不会让她出事的!” 傅楚这才稍微情绪清晰稳定了一些,从喉头重重嗯了一声。 江烨的心紧跟着一缩,越发替这个男人感到酸楚、复杂起来。 他平时是多么威风冷峻的男人呐! 任凭雷打了都不见一丝慌乱。 他们骑着马,一前一后,也不知转了多少条街道,拐了多少条巷口。 骤然,又是一条冷寂空旷、被白雪所覆盖的长街,前面断墙烂桥,有隐隐的青山,横阻在几个人前方。 傅楚握着缰绳手不住地颤抖,像病人正马背上打摆子。 傅容带着江沅展眼消失不见了!不知去往了何方。 江烨赶紧跟上来,驻马停在皑皑的山脚下。“大哥,现在怎么办!这儿有好几条山路,咱们却不知究竟该去往哪一条?” 傅楚越发全身抖了个哆嗦,黑暗般恐惧袭上心头。究竟该跟去哪一条山路?!如何选择?!错一步,就是万劫不复。 “你去那边——” 他还没来得及命令嘱咐。江烨猛然跳下了马:“大哥,您瞧,这儿有一支金玉簪子,赶快看看,是不是嫂嫂的?” 傅楚疯狂地颤着手把金玉簪子从江烨妹夫手里夺过来。“是她的!对,这是她的!” 他把那支簪紧紧捏在手里,贴紧在了胸口。 江烨:“看簪子掉落在此的情形,那么,他们会不会走的就是中间这条路——” 一句话仿佛惊醒梦中人。 傅楚把马肚子使劲一夹,便按照最中间的那条小山路驱使前行。 娘子啊娘子! 他想:如果你有什么意外或三长两短,那么我也跟你一起—— *** 天空中飘浮起一缕缕云带,云带细长灰暗,横跨苍穹。雪从鹅毛般又下成了的细小冰粒子。 山谷中马蹄声回音阵阵,偶尔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