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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量——不,是别在她面前秀夫妻恩爱,我们俩恩爱了,可是她呢!”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起来临绣户。时有疏萤度。我谢月相怜。今宵不忍圆!” 她呐呐念了一首小词。 傅楚立时诧异转过身去,又回头看看江沅。“好!” 傅楚心里愧疚极了。他发现自己有一种依赖心思,所欠meimei,不知到底该怎么关心怎么去弥补尝还,可是,从江沅出现后,她一直在帮他安安心心地照顾小姑子。仿佛有了江沅的照顾,meimei其实不需要他了。她平时是和他那么疏离、甚至看见了他就躲就避开…… ☆、你管管他 傅楚的亲兄弟傅容, 上次拿一本污秽春宫册子给江沅, 想故意恶心她。 至此, 傅楚得知,明面装作不知,实则暗地早把这不争气的兄弟给关押软禁监视起来, 并罚他挨饿, 不给任何吃喝, 傅容又是撞墙, 又是哭天抹泪佯装服毒上吊, 各种演戏,傅楚去看望他,一遍遍, 指天发誓表示错了, 再也不敢了,又像曾经无数次所犯下惹了大祸、要傅容给他收拾摊子一样。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寻死觅活, 各种忏悔,拉带着傅楚重去追忆他们小时候之事,什么亲情啊, 那些艰难苦海的岁月。 傅楚心软了。 就这样,傅楚又把这混账不是东西的弟弟放出来。至此,那傅容像被什么魂附体,人也安安静静,没闹幺蛾子。 江沅屋里有个丫头, 叫素云。这丫头,专管针线上的活,平时本分老实,规规矩矩,江沅对她印象也不是特别深。然近几日,对江沅却格外殷勤周到,时常逮着机会在江沅跟前挣表现讨好。这日,丫头素云给江沅做了一双白色狐狸毛手套。“夫人,您戴戴看,合适不合适?”江沅把手套接了过来,试戴了戴,也不回答,也不说好。 那素云战战兢兢。 江沅说道:“你想要做什么?这般殷勤,好像和你平时闷葫芦的性情不同?” 这一声,那素云眼泪刷地一下,淌过粉腮。她给江沅跪下,不断磕头:“夫人,奴愿做牛做马一辈子伺候您、孝敬您,求您帮我给相爷说说情吧!奴婢给您磕头,给您谢恩了!” “……” 江沅僵在那儿没有动,后来她才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丫头素云,有个亲jiejie,叫素月,才刚前不久,被傅容给盯上,想强娶了做小妾姨娘。 江沅心情很复杂,不是她懦弱明哲保身,实则她如今和傅容的叔嫂关系既尴尬、又说不清道不明。 江沅把女孩儿轻轻拉起来,让她不要跪不要磕头,然后,吩咐月桐:“你去拿点药膏来嘛,这丫头,额头都快磕烂了,也怪可怜见的!” 素云金豆子纷飞,如断线的珠子一颗颗往下坠。江沅亲自给她抹了药,叹气说道:“其实,说句不怕你笑话我窝囊的话,那个人,我都是能躲就躲,能不招惹就不去招惹!” 素云说:“可是,可是,相爷他很宠您呀!除了您,还有谁可以让相爷愿弃亲兄弟于不顾……夫人,求求您,求求您行行好,您的话,相爷一定会听!您就当做善事在积德吧!我jiejie素月,如果真做了这傅容的小妾,除了死,就真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 说着,又声音嚎啕嘶哑,撕心裂肺哭起来。 江沅到底没架得住这丫头的各种悲戚绝望中的哀求,她的脑子浮现出一张极具阴狠扭曲恐怖的面容。是的,她和傅容是一个绝对尴尬、又复杂微妙的叔嫂关系。江沅想起关于这男人的种种残忍卑劣行径。傅楚很宠这个弟弟,虽然太多时候在生气——“这个混账作孽的小王八畜生,老子改天一定要亲手掐死他才算松气!” 然而,别说亲手掐死了,就是稍微狠下心来监管约束,他都是内心矛盾重重。 江沅实在太了解他枕头边的这个男人,不管是对meimei傅琴,还是对弟弟傅容,那种永难磨灭消除的内疚负债、几乎折磨缠绕着他一生。 他纵容弟弟傅容,因此,那傅容干尽人世间各种卑劣事,他感到丢人,痛心,却又无能为力。只得一次次教训,教训完毕,那傅容哭一哭,寻死觅活演上一出,他又开始心软了。 丫头素云后来又对她说:“夫人,相爷凡事都会听您的!只要有您出面,不怕那傅容公子还敢再来要人,奴婢相信,在相爷的心中,傅容公子又怎会抵得上您的地位呢!” 江沅笑容复杂地自嘴角微微扯起,要不是眼前丫头哭得如此绝望悲戚无助,要不是她脑海中又浮现出一幕幕有关于傅容、他院子那些小妾各种凄惨境遇—— 江沅简直是要怀疑,这小丫头,在用激将法!想激将她! 江沅再次徐徐叹了口气:“这个,我可还真不敢说?!” 素云浑身一颤,几乎有些惊茫愕然地望着她。 江沅心想:确实,她可还真不敢说!她这辈子,向来没自信心惯了—— 要说,傅楚为了她这个妻子,真的可以弃弟弟傅容于不顾吗? 江沅背皮打了个寒噤,不禁越想越觉质疑,不可相信。 *** 傍晚,两人坐在大圆红木桌用晚膳,傅楚今日回来得稍晚,想是那朝中大臣闹得风风雨雨,并非他往常想象的那般容易摆平。 他微蹙着剑眉,一勺勺舀汤显得心事重重。 江沅就着丫头素云的那席话,一直盯着夫君的俊面看。 傅楚轻轻放下勺子,丝帕擦嘴角,“你今天怎么了?”目光渐渐温煦。 江沅道:“我屋里有个专门做针线活路的丫头……” “嗯!” 男人眼眸越发温和,表示耐心在听。 江沅继续:“她有个jiejie,叫素月,今天,她求我,额头都快碰烂了……” “怎么了?”男人道。 尽管对于这些女人间芝麻琐事很没兴趣听,可是,她如此郑重凝视他,再没有兴趣,还是听了。 “相公!” 江沅颤抖着唇舌,语气高声地道:“你弟弟傅容,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你如此纵容他,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无法无天,视人命为草芥,你都不好好管管吗?” 傅楚剑眉又是微微一蹙,默不吭声,半晌,轻叹了口气,站起身道:“我也是没办法,你是知道的,也是最了解我的,该管的我也基本也都管了——你,为什么突然提起他?” 江沅正视着傅楚说道:“我只是觉得他实在不像话!而你,也实在是——哎,我该怎么说呢!你一直觉得你是亏欠了他,觉得对不起他,所以,一味包庇纵容,他如何作jian犯科,杀人放火,你都一味放纵着,给他善后,收拾烂摊子,想必,你每做这些一次,心中犯罪感就减少一分,是不是?可是,你这样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