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哆哆朝他看了一眼,似乎发出了“孺子不可教也”的悲鸣。可能是他后退的动作太大,把温子河从沉睡状态里惊了一惊,没过多久,温子河就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于是没亲上“睡美人”的王子,只能永远错过了这个机会,在一旁扼腕叹息了。“我睡了多久?”温子河从秋千上坐起来。“我不知道,我也刚过来没多久。”陆夜白朝温子河看了一眼,立刻缩回了目光,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些缱绻的遐思,实在不适合看着此人说话。温子河并没有思考陆夜白没事在这里瞎坐什么,道:“都傍晚了,你饿不饿?”“不饿。”欣赏美色欣赏饱了,陆夜白又偷偷在心里补上一句。“你今早……那两个妖怪还说了什么?”温子河今晨没等他们聊完,就先回房间了,事后想了一想,总归对这臭小子不太放心。虽然妖怪是绑起来的,边上也有毕尧和关凝,他也说不上自己不放心什么。“唔,我怕你听了不好意思。”陆夜白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微翘,怎么都压不下去了。温子河见他这笑容,就跟偷到了鸡蛋的黄鼠狼似的,心头升起点不祥的预感:“说了什么?”陆夜白轻咳一声,像要做什么官方发言:“他们说,少主有胆有谋,深入敌后,杀他们个措手不及,刀光剑影让他们花眼,没几秒就制伏了他们。”这年轻人不打草稿也编得绘声绘色,粘两片八字胡,就能去古代做个说书先生。那边温子河却是沉默了一会儿,问他:“你怎么不问,我和毕尧他们是什么?”这个问题,原本陆夜白是很好奇的,不管是拜阮真人为师,还是在温宅住下,他都带着“弄清楚温子河是什么人”的目的。这些日子来,他心中不是没有过判断,如今却觉得验不验证,都无所谓了。“我不想知道你是什么。”他声音轻却坚定,有意把温子河话里的“他和毕尧”,换成了他一个人,“是人怎么样,是妖又怎么样,对我喜欢你这件事情,不会有影响的。”温子河被他的一根筋打败了:“如果我是妖,你不怕么?”“我怕什么?”陆夜白反问了一句,然后笑起来,“我以前也看过那些古代穷书生写的故事,诸如夜宿破庙,遇到貌美女子此类。当时还想,穷书生心真大,也不怕是女鬼女妖怪。现在轮到了我自己,就算你是个会吸阳气的妖怪,我也追定了。”温子河大概是真的睡迷糊了,听了这话,重点完全跑偏:“阳气我倒是不会吸。”陆夜白那面甚广的脑袋里立即冒出了有关“吸阳气”的不合时宜的联想,慌乱咳了一声,掩饰自己龌龊的内心:“总、总之你是不是妖怪我不介意,你也不要觉得人妖殊途,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见温子河沉默,他又追着问了一句:“你是不是担心,凡人寿数有尽,我陪不了你天长地久?”温子河看了他一眼,虽然他从没想过要和陆夜白有哪门子的天长地久,但是如果叫他一生只和这人短暂有几十年的缘分,好像也不是很甘心。一时间,他竟弄不明白自己的内心了。“我不在意。等我这辈子老死了,下辈子投了胎,你还可以来找我再续前缘。”陆夜白见他不答,先一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人还没追到手,就把下辈子也大大方方地交出去了。温子河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笑了:“万一你下辈子投胎成了个女的呢?”陆夜白:“……嗯?”是女的……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啊?温子河满脸尴尬,陆夜白很不给他面子,憋不住笑了出来:“子河,我可不可以理解成,现在你已经觉得男人应该和男人在一起了?”温子河:“滚。”话音刚落,他一下子从秋千上站了起来——明明叫别人滚,却是自己先滚回了屋子里。作者有话要说: 恭贺陆选手洗脑大法成功~第25章乌衣乌衣这个组织的前身,是妖族还未开始结盟之前,为了维护治安,各族间自发组成的巡逻小队。伐晦之征后,段炎鳞做了妖族族长,便把这个巡逻小队的档次提了一提,成了百里挑一的人才能进的官方组织。不过虽然说是妖族联盟首屈一指的官方组织,乌衣并不唯妖王马首是瞻,而是拥有很大的自主权,内部的事务妖王无权干涉。此外,乌衣首领也并不太把段炎鳞当一回事儿。他们首领有种莫名的自信,认为当初如果是自己带着妖族去围攻应晦,伤亡起码能减少一半,只可惜那个时候他还在穿开裆裤。乌衣成员对首领有一种盲目的崇拜——反正是无从考据的事情,首领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关凝在这个组织里待了好几百年,后来跟着温子河去锡京,便再没回来过。她开车到了山脚,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山顶,竟然有股类似于“近乡情更怯”的滋味泛上心头。一别二十年,再回来,也不知道乌衣现在是个什么样了?她一边胡乱想着,一边从雁山寻路上去,来到了凤栖山的后门。凤栖山其实只有一个戒备森严的正门,一般人根本不知道除此之外还有第二个门。这个所谓的后门,其实只相当于一个有特殊结界的狗洞。这狗洞存在了很久,知道它并且能通过它的人,目前所知统共就三个,少主、她、还有世子,只不过世子走了一次再没走过就是了。虽然乌衣在凤栖山居无定所,经常换着地方训练,不过这难不倒出身在此的她。算来算去,这山里会被乌衣当做训练基地的地方也就那么几个,她挨个找过去,最后在一处山谷入口找到了。“关凝!”从树上倒挂下来一个鼻青脸肿的家伙,朝她咧嘴一笑,“好久没见你回来了。”“你这是让谁打的?”关凝仔细辨认了后,对这个师弟无语了。小时候他们俩经常被一起揍得鼻青脸肿,快一千年过去了,这师弟竟然一点长进都没有,还是鼻青脸肿。“这个不怪我,不是我没用。”师弟连忙摆手,“是首领打的。首领昨天喝醉了,非要和我们六个过招。”“所以你们六个加起来,连个喝醉的首领都打不过?”关凝不禁嗤之以鼻了。“哪能啊,那你也太小看哥哥们了。我们毫发无损,把首领揍趴下了。”师弟从树上跳下来,看这矫健的身姿,可能伤得也不是很重,“但是首领今天醒过来发现他被揍了,气得打了我们一顿。”关凝:“……”多年不见,首领的心胸还是那么狭隘啊。那心胸狭隘的首领大概是宿醉头疼,早上又把六个人挨个揍了一遍,这会儿躺在竹椅上,直叹英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