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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相识时,简直一模一样。 她跳下地换了一床被褥,重新躺去床上装睡。 时间一息一息而过。 外间忽的起了风,卷的帘子烈烈晃动,听起来像是人的脚步声。 她蜷缩在被窝里,一惊一乍之下,忽的就做了个梦。 梦里还是她在宫里的时候。 重晔宫里十分热闹,太监宫女儿们张灯结彩,仿佛有什么大喜事。 她心下有些诧异,想着萧定晔的那几门亲事,该不会突然提前了? 她站在檐下怔忪张望,一个小宫娥前来,面上怀着些忐忑,道:“请娘娘快回殿中歇着,娘娘才有了身孕,若站乏了可不好。” 猫儿诧异,自己什么时候成了娘娘?她明明已经伤了身子,又哪里能再怀孕? 她不由自主低头望去,心中立时一惊。小腹处微微突起,哪里是初初有孕的模样,竟像是已怀胎三个月。 她抚着小腹心下怔忪,转头往四处张望,忙忙向小宫娥问道:“殿下呢?殿下去了何处?” 小宫女也回她一个怔忪脸:“什么殿下?娘娘是指皇上?皇上匍一知道娘娘有了身孕,就立刻去向太皇太后与太后报喜……” 她又是一阵吃惊,怎地突然他就成了皇帝?她到底发生了何事,竟然遗漏了那般多过往? 她怀着些小心思继续问道:“旁的妃嫔在何处?” 小宫娥吃惊的将她打量一番,壮着胆子道: “奴婢听闻一孕傻三年,一般都是生过之后才会糊涂,怎地娘娘才有了孕就不记得了? 这后宫哪里还有旁的妃嫔,就只有娘娘一个人,就连太皇太后与太后都搬去了行宫,将舞台让给娘娘一个人呢。” 猫儿心想,她平日定然是太过善良,怎地这些宫娥都敢如此对她说话。 待计较过这个,她方反应过来宫娥的话中意。 原来萧定晔真的只有她一个呢。 她心下甜蜜的紧,思夫若狂,哪里还能忍得住坐在殿中等他,几步到了重晔宫宫门前,守在门边等他。 时间过的极快,门外传来一阵阵脚步声。 那声音由远及近,带着她熟悉的韵律。 她已等不及,两步窜出门外的宫道上,跑上前勾着他的颈子撒娇:“你回来的怎地这般晚?我同狗儿都饿了呢!” 他面上却没有喜色。 他将她缠在他颈子上的手臂拿开,定定望着她,眼中含着隐忍的神色。 他一字一句问道:“你同朕说实话,你腹中的孩子究竟是谁的?” 她讶然:“怎地了?当然是你的,只会是你的。” 他冷笑一声:“你再仔细想想。此前你踢伤了朕,自此朕的伤势再也未好过,如何同你行房?若不是祖母提醒朕,朕险些上了你的大当!” 他一步步逼近她,咬着后槽牙质问她:“究竟是谁的?柳太医?王三?或是你那坎坦走狗?” 她惊慌失措。他怎么会这般想,他和她这般艰难才又有了狗儿,他怎能如此误会? 可她仔仔细细去想,却一点也想不起他和她欢好的情节,那些事情仿佛离的极久远,远到她几乎忘了同他一起的滋味。 她正苦苦思索,萧定晔已怆然长笑,脚下踉跄,同她道:“胡猫儿,你扪心自问,朕哪里对你不好,何时对你起过二心?你是如何对朕?你背叛朕!” 她忙忙上前搂着他想要自辩,他手中已多了一把软剑,毫不留情的向她砍了过去。 她“啊!”的一声惨叫,从床榻上惊坐而起。 房中寂静而昏暗,高柜矮几轮廓重重,还是殷家客院厢房的模样。 黑暗中忽的火花一闪,一盏灯烛被点燃。 她这才看到,灯烛旁边坐着个人,是她爱的人,也是她害怕的人。 他远远坐在那处,仿佛一个旁观者一般,用清冷的目光望着她,低声道:“做了噩梦?” 她怔怔点点头。 他从椅上缓缓起身,站去了窗边,语声幽幽传了过来:“儿时,皇祖母曾诓骗我说,凡是做梦,是被褥未盖严实,露了屁墩。” 她不由抿嘴一笑,放松了心情,边下地穿绣鞋边同他道:“我可没露,我包的严严实实。” 他缓缓转身望着她,忽的开口道:“今儿去了何处?” 她脚步一顿,拢了拢发髻,装作无辜模样:“没去何处啊,就在房里睡觉来着。” 她几步往窗边去,心虚的环住他腰,靠在他的怀中。 窗扇大开,她只微微偏头,便清清楚楚看到跪了一院的下人。 第536章 背后的背后(二更) 猫儿的心急促的跳起来。 萧定晔环着她轻声问道:“可知她们为何被罚跪?” 猫儿负隅抵抗,撒娇道:“这些毕竟是官员家的下人,比不得宫里。你不能用宫里的标准要求她们……” 他双眸倏地一眯,一把推开她,仍然压着声音道:“我再问你一回,今日午后,你去了何处?” 她面上强挤出的笑容缓缓敛去,眼中的反抗渐渐闪现。 “我去了大牢,见了克塔努。如何?”她冷冷道。 “如何?”他一把揪住她衣襟,面孔在她眼前瞬间放大:“你为何要背着我?为何要偷偷摸摸?你为何将一个坎坦下人如此挂在心头?” 他紧咬后槽牙,一下又一下点着她的良心:“胡猫儿,你有心吗?如若易地而处,我时时刻刻挂念着另一个女子,你会如何?” 猫儿用力挣扎,却挣脱不了,只得低叱道:“你莫发疯!” 他脑中眩晕,双目如利剑一般刺向她:“还有谁?除了柳太医、除了王三、除了这坎坦人,还有谁?你说,你心中还挂念着谁? 胡猫儿,你说还有谁,我都接受,我同他们亲如兄弟,侍候你一个。你说,还!有!谁!” 她的手臂被他拽的痛极,眼中不由涌上一层雾气:“萧定晔,我不是谁的谁,我是我自己。我要去见谁、去救谁、去爱谁,都是我的自由。我是个堂堂正正的人,不是你的私产!” 她挣扎不开,低头便向他的手咬去。 他吃痛松手,她一把掏出婚书丢去他面上:“婚书,没有备案过的婚书。萧定晔,我是宫女出身,我肤浅不读书,可我不傻,我不做你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提线木偶!” 萧定晔目中含泪,连应了三声“好”,指着她道:“胡猫儿,你莫要后悔!”拉开房门跑了出去。 房中立时恢复了寂静,只能听到外间的风裹挟着门帘,一下又一下的摔打着,似在发泄着对人世间的不满。 …… 萧定晔一夜未归,直到第二日辰时,方带着些酒意出现。 彼时殷夫人正安慰过猫儿,从客院里出来,巧遇上他,便要同他借一步说话。 “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