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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儿生无可恋的转过身,当先望着眼前的老黑。 老黑面上仿佛有些委屈,一双黑葡萄一般的眼睛吧嗒吧嗒,略带忧伤的望着她,仿佛在说: “辜负我的爱,背着我离开,最后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掉下来……出卖我的爱,你背了良心债,就算付出再多感情也再买不回来……” 猫儿立刻悔过了自己的人生。 人不该滥情,不管是对同类,还是对异类。 她生而为人,既然已经得到了人类的爱,收获了爱情和友情,她就不该还贪心同动物建立感情。 在百花寨,她和猴狗儿分离之后,曾郁郁了许久。那时候她就应该吸取经验教训,自此转变态度,放弃与异类建立感情的不现实想法,安安心心同人建立感情。 譬如殷夫人,这几日她本该把注意力转去殷夫人身上,想着拥有相同秘密的两个人如何同仇敌忾、一致对外,而不是放弃了殷夫人那条路,转去在一匹马身上找寻感情缺失。 太不明智。 如若她在同小猴分别之后,就能理智的转淡了同老黑的感情,莫说方才,只今早出了铺子时,她就不会下意识去牵着老黑,让它和她随时在一起。 她该让铺子里的人向她提供一匹马,随时可驰骋,随时也可抛弃,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此时她面无表情的望着老黑,心中连续叱骂了好几声“拖油瓶”。 老黑也锲而不舍的用水汪汪的眸子望着她,望着她,望着她…… 她终于别开脑袋,为自己的心软骂了声娘,面无表情同三个汉子道:“你等去替我买双靴子,我这双像是扎进了一根针,疼的慌。” 一位汉子有些疑惑:“方才的,小王子就是因为脚疼的,所以神色陡变的?” 猫儿登时转头望去:“不成的?本王脚疼得忍着的?” 那汉子连道不敢,垂首在一旁再不敢发话。 猫儿便支使曾拿了她银票的汉子:“你去。” 汉子垂眸将她脚上皂靴打量几眼,略略估计了尺寸,转首去了。 街边上,猫儿靠在老黑身上,一边等待,一边下意识的打量着这条街。 她得记下地形,若日后有机会逃……带着老黑逃,她得知道哪条路可走,哪条路不能。 她的目光由右往左缓缓移过去,只见前方一座茶楼,茶楼边上倒是有个巷道。 站在她的位置,已经不能看到巷道的尽头究竟有拐弯或是死胡同。 因视线受阻,她的目光不自觉顺着茶楼楼体上移,便瞧见了一扇开着的窗,以及窗户里一个人露出的半个下巴颏儿。 从她这个角度望过去,那半个下巴颏儿实在有些眼熟。 她和萧定晔相拥而眠时,她躺在他的臂弯里,他最喜欢的便是将他的下巴搁在她脑袋上。 有时她比他先醒来,常常是以仰视的视角望着他,看的最多的就是他的半个颈子和下巴。 若细究起来,其实以仰视的角度去看世人的下巴,人和人之间都没有太多的差异。说能辨认出,不过是基于感情的主观臆断。 猫儿收回目光,又顺着马路牙子继续往前扫视过去,便瞧见才离开不久的汉子手中提着三双皂靴急匆匆走过来。 汉子到了猫儿面前,面上有些踌躇:“属下的,不确定小王子脚掌大小的,选了三双尺寸相近的,小王子尽管试试的。” 猫儿立刻明白,她早上用早饭时,千挑万选,在三个汉子里,选了个为人最老实、行事也最滴水不漏一个人,拿来做她的心腹。 真是流年不利啊! 她将将要去接靴子,那汉子已倏地蹲身下去,只等着她递出脚,好为她换鞋。 她便想起了她作为地主老财的“小王子”人设。 鞋是不用自己换的,要下人换。 如此推及下去,她不免又出了一身白毛汗。 今早穿衣裳是她自己穿的,梳洗也是她自己打的水。便是在酒楼里用早膳,她也没让人试毒和布菜,都是她这位已经当了一月有余的王妃亲自动手。 无论是真王妃,还是假王子,都不该如此。 愚笨,愚笨透顶。 她疾速的想着法子。 不能再这样下去,她必须得骄纵一把,得想法子同那铺子里的厨娘和牛眼汉子分开。 否则再相处下去漏洞越多,她迟早要被做出人rou叉烧包,结束她漫长而又短暂的一生。 她立刻同汉子道:“你拿着的,我们先回铺子的。” ------题外话------ 文中老黑的心声,引用改编自歌曲,特此说明。 一转眼又到11月最后一天了,原本预计这本书要在11月就完结的,谁知暂时还完结不了…… 第501章 你的,什么身份的?(二更) 猫儿悔悟的快,然而等回了铺子想要先发制人时,还是慢了一步。 在她一早以用早饭的借口离开铺子时,铺子里留守的几个人,便互相拼凑了一遍昨日见闻。 其中涉及到“小王子”的,归结起来,主要是: 第一,关于随从。 牛眼汉子问厨娘:“小王子昨夜露面时,你没有瞧见随从?” 厨娘吃惊道:“此前不是说,随从不牢靠,等小王子一行露面,你等先想法子支开随从?难道你们无人向随从下手?” 在场几人频频摇头。 第二,关于身份证明。 厨娘问牛眼汉子:“小王子真是小王子?你可看到了信物?” 牛眼汉子吃惊的望着厨娘:“你不识得?你此前不是夸口,曾亲眼见过小王子?” 厨娘扭捏半晌,苦着脸道:“我是见过,小王子洗三的时候,我为小王子打过水……” 后面那些零零碎碎的,比如守在后院树上的暗卫曾提到,那位所谓的小王子几回都去后院角门上盯着门锁瞧了半晌,又曾抱着树攀爬过一步,还自己打过水……这些小事,都没有以上两大疑点来的令人难以放心。 等猫儿到了永芳楼楼外,终于拿出王子的派头,呼呼喝喝支使着下人替她系好马之时,铺子后院已有着一场拷问正在等着她。 冬日清风瑟瑟,猫儿站在院中,开始摆谱:“此处简陋的,床榻难睡的,本王要搬的。” 牛眼汉子站在她身畔,谨慎小心的观察着她,面上挤上一丝微笑,应付道:“不拉不拉不拉……” 猫儿的脸色立刻一冷,硬着头皮上前,奉送一个窝心脚,咬牙切齿道:“本王说要练习大晏话的,你等不从的?要同本王对着干的?” “不敢的,属下一时口误的……”牛眼汉子揉着被踹痛的心窝,同站在远处的厨娘对望一眼,心中虽有疑虑,却又不敢随意问出。 万一是真的小王子,可就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