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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等围观路人渐渐散去,他方从地上起身,重重往地上啐了一口,摇头晃脑而去。遇到前面的雪坑,也知道绕开,并不是真瞎。 猫儿“咦”了一声,萧定晔跟到窗户边,问道:“何事?” 她探手指向那叫花子,狐疑道:“我略略有些眼熟,可在何处见过,却一点都想不起来。” 殷人离顺着她的指向望过去,那叫花只留个衣衫褴褛的清瘦背影,并看不出什么门道来。 等饭菜送到,两人吃饱喝足下了酒楼,雪片洋洋洒洒淋了一头,猫儿方发觉未穿披风。 萧定晔便嘱咐她:“便在酒楼门口等,莫乱走。” 待他重新进去时,大堂里舞台上正上演了一出欢快曲子,舞姬正随着曲子快乐的转着旋子。 猫儿看的仔细,背后腰际忽的顶了个什么东西,有些尖利。 一股酸臭味扑散而来,有一把嘶哑之声从她身后传来:“莫出声,银子掏出来,快些!” 口音有些耳熟。 不南不北,不东不西。 猫儿站着不动,略略侧首道:“咦,你怎地是劫匪?你难道不是偷儿?” 那叫花低声道:“什么劫匪、偷儿,掏银子!” 猫儿缓缓道:“你敢抢我?” 那叫花子道:“为何不敢?老子除了没抢过皇帝,什么人没抢过?” 她轻笑一声:“你可知我家汉子是什么人?” 他恶狠狠道:“老子管他是什么人,就是天王老子,老子也照抢不误!银子,快银子!” 他将手上凶器再用力往猫儿后腰上一送,她心下倏地松了口气。 树枝。 ------题外话------ 先送上一更。其余的明天下午上传。 第473章 老相识(二更) 纷纷雪片还在泼洒。 站在酒楼大堂里的伙计往外一探头,瞧见站在门口的猫儿,认出来是才出门没几息的客人,好心问道:“客官可还有吩咐?” 顶在猫儿身后的树枝再用力往前一送,叫花子威胁的声音在她耳后传来:“胆敢乱说,老子手里这把青龙偃月刀可不饶你!” 猫儿冷笑一声,抬头对酒楼伙计道:“并无他事,我夫君去寻人倒换碎银,好用来打发叫花子。” 伙计侧首往猫儿身后的叫花处一瞧,厌烦的挥手驱赶:“走走走,胆敢搅和买卖,大棍子打你。” 那叫花佯装着点头哈腰:“就走,就走……” 脚下却不退后一步。 须臾间,酒楼里间木梯上便传来了脚步声,萧定晔臂弯搭着一件红狐披风大步迈出,将将唤了一声“阿狸”,瞧见猫儿向他使的眼色,脚步立刻一滞。 他的手倏地往袖袋里一探,等掏出的一刻,猫儿倏地将脑袋闪去一边,一颗碎银如闪电般掠过她的耳畔,直直击向身后。 惨叫声预料般响起。 猫儿并不着急,缓缓踱去萧定晔身畔,笑吟吟望着叫花子:“如何?我说我家汉子不一般,你可信了?” 那叫花被一颗碎银打的满脸鲜血直流,哪里顾得上回应她,只用一只手捂着脑袋,另一只手却耷拉在一旁,难怪方才只能用树枝顶着猫儿,却没有多的手来搜银子。 酒楼的反应极迅速。 两三个打手已扛着棒子从一旁角门窜出来,急急问道:“两位客官可还好?”话毕举棒便要驱赶叫花。 那叫花再也顾不得什么抢银子,抱着脑袋便急急逃窜。 猫儿与萧定晔对视一眼,往路边卖鬼怪面具的小摊上随意买下两个面具,循着那叫花的踪迹而去。 …… 巷道偏僻,混杂着酸腐之气。 狭窄巷道堆放着破烂馊水桶,断了的水担,破损的马车轱辘。 低沉的呼痛声便是从巷道深处传出。 小心待行到尽头,又出现一条岔道。 那岔道其实算不得路,只有最多两丈深,头顶搭着个极低的草棚,叫花子便躺在草棚里呼痛。 呼痛中还夹杂着恶毒叱骂:“敢打老子,老子杀了你全家……哎哟……” 他的叫嚷掩盖了二人的脚步声。 等火折子陡的点亮,他面前多了两个戴着鬼怪面具的人时,他已经来不及逃。 叫花子惊得抖抖索索,求饶道:“好汉饶命,小的浑身没有一文银子……” 高个儿的面具人微微躬下身子,向他面前探出一只手,手掌中躺了一颗碎银,冷冰冰道:“若想要活着拿走银子,先捧一把雪拭净你的脏脸。” 叫花子没指望银子,他只求活命。 他想都未想便咬牙爬起,拼了命往草棚顶子上抓起积雪抹去脸上。 几把雪下去,眼前的面颊渐渐显出些真实的轮廓。 萧定晔略略侧首靠近猫儿,低声问道:“可认识?” 她极力的往记忆中去梭巡。 近一年?没有。 离宫后的两年?没有。 是她还在宫里时?她的思维快速往久远的回忆回溯,脑中倏地一跳,凑去了萧定晔耳畔。 叫花子怔怔望着眼前高矮两个诡异面具人一阵交头接耳,冷冷的声音终于从高个子面具背后传来:“原来是你,一只眼。” 刑部大牢,猫儿在牢里体验生活时,她对面有一位狱友,便是眼前这位一只眼。 一只眼一愣,上下将二人打量一番,并看不出什么蹊跷来。 他的心凉透,只当遇上了过往仇家,不由哑声道:“何方来人,藏头露尾算什么好汉?” 萧定晔并不理他,继续问道:“你何时出的刑部大牢?时间未到又如何出来?” 一只眼冷哼一声:“老子落到如斯田地,已知逃不开,要杀便杀,又说这许多废话作甚。” 他的话刚刚落地,怀里倏地落下一颗碎银。 萧定晔冷冷道:“要么照实回话得银子,要么老子折磨你三日三夜再送你投胎。” 一只眼那一只还能动弹的手往怀里一摸索,冷冰冰的碎银仿佛冬日里的一团火,带给了他生的希望。 他紧紧捏住碎银,道:“四年前中秋前后,有重兵突袭刑部大牢。来人为了制造混乱,将多个牢房门破开。小人便是趁那时逃出了牢房,一路隐姓埋名,流落到江宁。” 此事萧定晔知道,正是那时他捉了淑妃身畔的宫女莫愁,要逼问淑妃和泰王之事。 那时他三哥狗急跳墙,为了营救莫愁,数回劫狱,还对他痛下杀手,险些要了他的命。 他三哥最后一次劫狱,便造成刑部大牢暴动,当时逃出的数名重刑犯,后来有九成都被各地衙门配合捉回,但也有零散几人逃得命去。 猫儿又凑近萧定晔耳畔耳语一番,萧定晔继续问道:“老子问你,丁排甲列牢房中,有一位二指长的偷儿,他可逃了出去?”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