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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向乌兰寨主:“令嫒如何?现下可要去谷中?” 乌兰寨主深吸一口气,道:“丹青门主既然到了,便随我一起去见见圣女吧。” 丹青门主一阵怔忪,吃惊道:“圣女?圣女现身了?” 他长吁一口气:“上回在广泉府,她一眨眼就失了踪,我等皆以为圣女被歹人暗害,未曾想她竟已先一步而来。” 他整一整仪容,抬手道:“请!” 诡道门门主一把拉住他:“老弟,你见过圣女?” 丹青门门主得意的一抬眉头:“见过,见过真人,还说过两句话,还给圣药门打下手,救过圣女之命。” 众人见他竟然于圣女有恩,提心吊胆了半日的情绪终于有所放松:“哥哥,可得为我等说些好话……” *** 装扮奢华的屋子里,猫儿打发走下人,坐在萧定晔身畔,握着他的手,低声叹道:“未成想又落入了凤翼族的手里。你快些醒,我俩人趁机逃走才好。” 青年微微蹙着眉头,没有一丝儿反应。 她也烦恼的蹙了眉,又喃喃道:“也不知狗儿去了何处。” 她在房中来回踱了半晌,将身上首饰全摘下来,想了想又将玉佩等好带走的揣进袖袋。 手在袖袋里一摸,又觉出了不同。 凤凰玉佩、印章、银票都在。 银票不该在。 在山中逃亡一路,风吹日晒雨淋,银票早已没了踪影。 现下她袖中却塞满了银票…… 她是个买卖人,这些年她做够了“若欲得之,必先予之”的事,也知道天下没有白白掉馅饼的奇遇。 她掏出银票一数,内心第一次因财富而拔凉拔凉。 五千两。 不是五十两、五百两,是五千两啊! 她一把丢开银票,往萧定晔床畔一扑,握着他手道:“完了,我俩怕是完了。这些人盯上了你我,怕是要花言巧语将你我卖了。” 她立刻搂住萧定晔的颈子,用力将他扶起,弯腰欲将他背在背上逃命。 然而她纵然是逃亡了一路,吃了许多平常女子所不能吃的苦头,可哪里能背动一个魁梧的九尺汉子。 门外脚步声清晰可见。 她立时换了策略,强抱着拉他溜下床,躺在地上,将他往床底下一推,自己也跟着藏了进去。 房门被敲响两声,门外的人语带着讨好之声传了进来:“圣女,属下求见。” 没有回声。 猫儿在床下捏紧了玉簪,想着万一对方发现了藏身之地,要强来,她是先假意顺从,还是一簪子来个两败俱伤。 门外之人得不到回复,壮着胆子推开门,探问道:“圣……” 最后一个“女”字戛然而止。 乌兰寨主看着空空床榻和空空房里,立时转身而出,厉声喝道:“谁瞧见了圣女?快找!” 丹青门门主上了年纪,多吃了几十年的盐巴,他老jian巨猾的制止了下人,低声道: “圣女不一定逃了开。以老朽上回同圣女相见的情形来推断,圣女是个机灵鬼,定然会……” 他的目光将房中梭巡一番,向围在门口的众门主往房中矮柜、高柜、红漆木箱等处努努下巴。 脚步声窸窸窣窣响起,众人蹑手蹑脚往各家具方向而去。 丹青门门主将将要往床榻方向而去,却又驻足,拉着一对乌青眼的库狄郎中,悄声道:“老朽上了年纪腰身不灵活,你去往床下探探。” 库狄郎中一时未深想,从善如流去了床下,将将一弯腰,一记老拳带着拳风直扑他面门。 他“哎哟”一声惨叫,鼻端酸痛难忍,眼泪跟着鼻血哗啦淌了出来,一屁墩坐去了地上。 众人迅速围住了床底。 猫儿叹了口气。 敌众我寡,敌强我弱。 萧定晔还未醒,没有人带她强拼。 为今之计,只有先假意顺从吧。 诡道门门主探下脑袋,讨好道:“圣女蹲在床底,这是想……” 她正色道:“本圣女练功时,喜欢避开人。” 想起身畔还有个昏睡的萧定晔,又道:“避开人的同时,身畔要有男子。” 诡道门门主身子一晃悠:“圣女这是练的何功?” 她的目光炯炯盯住了他:“摄魂之功。本圣女瞧着你老当益壮,极好,极好。” 这话他信。 珍兽门的黑熊和白虎,许就是被圣女摄了魂,才逃窜的如丧家之犬,败了珍兽门几十年积下的威名。 门主一个踉跄退开去,一屁墩倒在了库狄郎中身畔,连连谦虚: “不老当,不益壮。属下年事已高,已如朽木,现下还能行走于人前,都是回光返照,回光返照!” 话毕,转头望向丹青门门主,咬牙切齿道:“你倒是来拜拜圣女啊!”是不是圣女,你再来掌掌眼啊! 丹青门门主反应过来,立刻上前,弯着腰瞧见床下盘腿而坐的猫儿,立刻蹲身跪拜:“属下见过圣女,属下终于又见了圣女。” 猫儿心下一阵颓败。 这位是老熟人。 她想否认身份,看来是没有可能。 她心下郁郁,只挥挥手:“你极好,你退下吧。” 诡道门门主一瞧,怎地能让这孙子跑的快? 他立刻告黑状,指望能暂且转移圣女的目标: “丹青门下,椿宫造诣极高。圣女曾瞧见的那近百张椿宫,皆是丹青门所为!丹青门主春秋正健,身子硬朗,三魂七魄皆周全!”适合练什么摄魂功。 猫儿点点头,应付着:“好,极好,你是一号,他是二号。你们莫争抢,本圣女一个都不会放过。” 诡道门门主心底一声长泣。 怎地战火就引不开? 猫儿有气无力摆手:“你等先出去,郎中和寨主先留下。” …… 脚步声离去,房门轻掩,重新恢复了寂静。 猫儿为躺在榻上的萧定晔擦一擦额上虚汗,转头给郎中摆出个倨傲威胁之色:“将你圣药门的绝活都拿出来。一个时辰内,我家汉子醒不过来,你家门主有的好看。” 库狄郎中洗去面上血迹,苦着脸搬着凳子坐在床榻边上。 其实这回的吐血,根本用不着用药,睡醒了就能好。 猫儿虽说睡了两日才醒,泰半是因为此前太过疲乏。 床榻上的汉子,便是再能睡,按理来说,再过一日就能自然醒。 既然圣女出言要一个时辰醒,库狄郎中少不得要诊脉施针。 他和猫儿匍一碰面就三番四次被胖揍,内心委屈的不是一星半点。自小就建立起的对圣女的美好想象消失的渣都不剩,此时只想将这位母夜叉侍候好,再莫受皮rou之苦。 床榻边上,猫儿面无表情望着跪在眼前的乌兰寨主,冷声下令道: “马车一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