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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万不要。 路边景象飞一边的后退,迎面春风似刀割一般。 道路一转,再一转,前方陡的现出个歪歪斜斜似醉酒的女子,马匹躲闪不及,立刻将那女子撞翻在地。 那女子被摔的头破血流,反而引去马上人的目光。 身后侍卫立刻勒马跃下,扶着女子,大喊道:“明珠,是明珠……” 萧定晔一个打马返回,急道:“明珠,快说,阿狸去了何处?” 明珠昏昏沉沉间听见这声称呼,立刻哭出了声,狠狠一吆舌尖,口中已现了nongnong血沫。 她用尽所有力气道:“往城西……顺着路边倒地人去寻……红色喜轿,显眼……” 马蹄声骤响,人和马极快消失在路的尽头。 不多时,其后又行来七八匹马,向着前面一行人恶狠狠追赶而去。 ------题外话------ 以为今晚能写到转折点,没想到还是慢了一千字。 明晚,就是转折点。 第305章 不能同生,但求同死(一更) 猫儿坐在花轿里,深陷进过往回忆。 待再醒过神来,周遭已寂静,唢呐鞭炮声全无,只余四周的匆忙脚步声。 她心下有些纳闷,不由出声问道:“明珠,到了何处?” 没有等来明珠的回答,喜娘忙忙在轿旁制止:“出嫁路上不多言,被弃、和离多坎坷。小娘子再是恋娘家,忍过这一路,待三日回门,哭爹喊娘时间宽裕。” 猫儿闻言,心中却又想着,这入赘之礼,要说被休、和离,那也是她不要贾忠良。贾忠良若敢对她说个不字,王五和明珠可不是吃闲饭的。 她坐在花轿中,只觉一会东拐、一会西拐,外间一阵嘈杂、一阵安静,再过了一阵,又仿佛要爬坡上坎。 她在衢州也曾小住过几月,只知城里一片坦途,城外却高山高坡。 她心下终于觉出一股异样,一把取下红盖头,将脑袋探出轿窗,扬声道:“明珠,明珠?” 那喜娘见她伸出了脑袋,再也没有耐心诓骗她,只大喊道:“贼汉子们,快,跑!” 轿子立刻跑动了起来。 猫儿心下登时明白,今日只怕是遇上了什么山匪好汉,要劫她敲银子。 劫银子事小,名声事大,她若毁了名声,买卖可就要彻底被牵连。 她立时扒拉住轿窗,在无尽的颠簸中探出脑袋,大喊道:“多少银子,我出!你们将我送回去,我加倍出银子!” 没有人接她的话头。 喜娘一巴掌上来,重重打在她脑袋上。她耳中一片嘶鸣,立刻被打的跌回了轿中。 她无暇歇息,立刻将发上金簪取下塞进袖袋。心中砰砰只跳,只竭力稳着身子,解开宽大喜服脱下以备逃跑,只一息间却又重新披在中衣之外。 她将将把喜服衣袖绑在腰间,轿身已咚的一声被撂在地上。 轿身倾斜,乾坤一阵翻转,她已从轿子里滚落出来。 耳畔鸟雀啾鸣,如练瀑布滔滔不绝。 一道嘶哑冷清之言横空而来,冷冷道:“拿了银子便快滚,莫让本小姐再见到你等。” 地上掉落银票几叠。 喜娘扑上前一把抓住银票,低声喊道:“先走,再分帐!”场上立刻逃的没有了旁人。 清冷空气吹来,猫儿心中一片苍凉。 不远处就是一道悬崖。只听瀑布的落地捶打声,便知那悬崖高如万丈。 一旦掉落,便是能活着,只怕也要去掉半条小命。 后路难逃。她手中暗自紧握金簪,竭力平稳着心绪,缓缓起身,望着眼前的斗笠青年,柔声细语同他打商量: “好汉不知从何处来?可是一时手头紧,需要银钱傍身? 我虽一时拿不出几万两,然而四五千两还是不难。你莫伤我,我配合你同铺子里讨银子……” 对面垂首的斗笠青年并不说话,只缓缓解下斗笠丢在一旁,一头青丝散碎垂下。 “他”慢慢抬首,发丝下终于显出半张脸。 半张熟悉的脸。 “他”唇角一勾,冷冷道:“胡猫儿,好久不见。昨日杀错了人,今日却是你的死期。” 猫儿脚下一软。 楚离雁。 阴魂不散的楚离雁。 她自出宫后,变换了多少身份,胭脂铺子又变换了多少回东家。这两年再未遇上过故人。 楚离雁既然能寻见她,可见是长年累月、心细如发的关注着她,追踪着她,是真的想要她的命。 她稳着心绪同楚离雁周旋: “姑娘既知我是胡猫儿,便该知道,我有起死回生之大能。 你使计将我掳来,纵然杀死我,不出两三年,我又能活。” 楚离雁“哈”的一笑,手持匕首一步步逼近:“起死回生?你当你真能起死回生?” 她的面容开始狰狞:“若你能起死回生,你那腹中孩儿又是如何掉的?难道他未继承你起死回生之能?哈!” 猫儿心中立时一抽。 楚离雁瞧见她的神色,心中快意,只哈哈一笑,又道: “你可知,起火当时,我用金簪未戳中你,我在你腹中补了几脚? 你可知,其中哪几脚令你疼痛难忍?哪几脚要了你那孩儿的命? 我听说,怀胎三月,胎儿在母体中,都已长出了小手小脚,可爱的很呢……” 这些恶毒的语言仿佛一只手,生生掏进了猫儿腹腔,将她的五脏六腑搅成一团,最后用力揪住不放。 她心中剧痛,当年的割肤之痛仿佛又在她身上过了一遍。 万丈怒火在她心中一瞬间嘭起,她反而镇定了下来。 既然要死,若不报当年之仇,不为她的狗儿讨一回公道,她就妄怀了他三月! 她不退反进,缓缓一笑,道:“你今儿掳了我,便是要同我叙旧?我倒不知,你竟如此想念我,嫉恨我。” 她眉头一抬,关心道:“我原记得你嗓音柔美,如夜中箜篌,雅中带悦,令人如沐春风。怎地现下却如枯山老鸦?” 一阵清风吹来,拨开楚离雁的发丝,露出她半边面颊,狰狞疤痕立刻显露在外。 猫儿低吸一口气:“怎地被毁了容?啧啧……” 她话音未落,楚离雁手起刀落,她的衣袖立刻被鲜血染湿。 “闭嘴!”楚离雁狰狞着嘶吼:“若不是你,我怎会变成现在这般?我堂堂侯府怎会家破人亡?我表哥,他怎会一眼都不看我?!” 原来如此。 猫儿妩媚一笑:“原来我夫君,已经为我孩儿报了仇呢。你可知,他为何只中意我,却半眼都瞧不上你?” 她脚下缓缓往前逼近,一字一句道: “因为你丑,你像茅坑的蛆虫一般令他作呕。 他当年立了你为侧妃,却又在赐婚后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