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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开始虽是出于心计,然而后来她乱了方寸,真情实意喜欢上他,也是真的。 她不由反握了他的手,深深望着他,目光如这天际的灿灿星辰一般。 他的心砰砰直跳,在他反应过来之前,他的唇已先于他的理智,贴近了她…… 她忽的想起曾在他书房的那个吻。 他羞辱她,用那般目光看着她,仿佛她是天下最肮脏的人。自那时开始,她的酒量从三碗,变成了四碗。 她一步跳开,极用力的甩脱他的手,目光中的深情已敛的干净,盯着他反问: “……所以,你将我禁锢在配殿里,我可以忘记? 你令随喜对我逼供,我可以忘记? 你同我签下三年三个月的契书,要扣留我,我可以忘记? 你诬蔑我人尽可夫,我可以忘记? 我用本事挣来的出宫牌子,你想收回便收回,我可以忘记? 你将我关进刑部大牢整整二十日,我可以忘记? 你的侧妃,三番四次行害我之事,我可以忘记? 你二话不说将明珠杀死,我可以忘记? 萧定晔,你将我想的太高尚,然而我不是白莲花。 你若将我视作奴隶,尽管用雷霆手段对我,我还要赞你一声‘真爷们’! 何必在我面前演什么深情?我恶心!” 她疾步进了客房,“啪”的紧掩房门,吹熄烛光,将自己深埋于黑寂之中。 …… 第二日回宫时,正值五更。 猫儿一进寝殿门,便忙忙招呼秋兰:“快,去端来酒我饮过,稍稍睡一会,还得出宫去作坊。你去寻吴公公,先将他的腰牌取过来……” 秋兰急忙出去端酒,再返回时却两手空空,苦着脸道:“喜公公说,姑姑嗓子伤重,沾不得酒。” 猫儿着急,追出院里,随喜正将太监、宫娥们支使的团团转,见猫儿出来,立刻恭敬问过安,理直气壮先开了口:“夫人有伤在身,不能饮酒。” 猫儿绕开他,往小厨房而去。 “小厨房里也无酒。” 她立刻转了个弯,往小酒窖而去。 “酒窖昨儿半夜,已用土石填的瓷实,重晔宫再无酒窖。” 她身子一顿,抬腿要往院外去。 “殿下已下令,宫中各处不能向夫人供酒,一旦被发现,连坐赐死。” 此时秋兰已赶出来,悄声劝慰道:“等姑姑嗓子好些,我们再饮酒。这几日,就先忍着些……” 猫儿冷笑一声,莫名其妙赞了句:“真爷们!” 萧定晔下了早朝,回到前厅时,猫儿正趴伏在桌案上,手中却执了一支笔。 趴一会,抬头画上两笔。 再趴一会,再画上两笔。 待趴的想起来,便似梦中呓语一般喃喃道:“秋兰,你去寻吴公公,拿牌子。” 秋兰只得再三回应:“吴公公这两日,正是他自己个儿用牌子的时候,得等上几日,才能拿给姑姑用。” 猫儿便不再言语,半晌莫名其妙的赞上一句“真爷们”。 此时三番两次被赞的那位皇子站在门口静听半晌,方撩开帘子进了前厅。 见秋兰正要向他问安,只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往猫儿的方向努努下巴。 秋兰忙忙上前,便听他低声道:“她睡着了多久?” 秋兰苦着脸道:“每一回,怕就几息的时间,就又醒了。” 萧定晔问道:“汤药可服过了?” 秋兰回道:“治嗓子的汤药才服过,去心火的药要等一等。” 他点点头,脚步轻轻上前,探着脑袋瞧见她摊在桌案上的册子,其上描画着一只小管子,以及几处分解零部件,旁边写着“旋动式口红陶管”几个字。 他蹙眉想了想,问向秋兰:“何为旋动式口红?” 秋兰双手做了个旋转的姿势,悄声道:“将管子一拧,口红就能被顶出来。再一拧,又能缩回去。姑姑此前曾用木管实现过,就是太难制。” 他听罢,目光重新回到图册上的分解零部件上。 想了想,摇摇头,轻轻从她手中抽出笔,在图册上添上几笔,又添上几笔,方将笔管子重新放回去,抬脚出了正殿。 等他再回来时,手中又拿着另一本图册交给秋兰:“可是她遗失的?还给她。” 秋兰正要接,不妨猫儿正趴起身来,执笔再要往图册上画,望着图册一眯眼,喃喃道:“何时竟被我想通了,真是天才。” 又垂了脑袋,重新趴伏在桌案上,口中嘶哑道:“秋兰,可去寻了吴公公?” 秋兰再次回道:“吴公公说,牌子他自己要用。” 猫儿“哈”了一声,直起身子,执笔在新一页纸上,写下“真爷们”三字,再次趴伏回去。 萧定晔心中长叹一声,蹲身往靴筒一摸,手中已多了一把匕首。 他用匕首轻轻裁下那张纸,揣进怀里,抬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发髻,转身出了正殿。 …… 极华宫,皇后用清茶漱过口,等宫娥们撤下饭菜,方坐去躺椅上,同她的独儿萧定晔道: “你今时不同往日,时间宝贵,竟能陪为娘说一上午话,还陪着用午膳,真是稀奇。说吧,有何事想使唤为娘?” 萧定晔一笑,谦虚道:“孩儿陪母后用饭,自是出于一颗濡慕之心,哪里有什么意图。” 皇后长长的“哦”了一声,转头往边上一看,宫娥立刻送上一张薄毯。 皇后微微眯了眼:“行吧,本宫便歇个晌,你慢慢陪坐吧。” 萧定晔一滞,只得做出恍然之色道:“母后这般一问,孩儿还真想起一件事,要求一求母后。” 皇后轻声一笑,方睁眼望着他:“说吧,为娘瞧着你这般拐弯抹角,定是又与那胡猫儿有关。” 萧定晔向皇后竖了大拇指:“全天下,果然只有母后,最了解孩儿。” 他只微微一顿,便道:“阿狸的买卖,实则是孩儿的买卖。” 第250章 雷霆手段1(一更) 重晔宫里,萧定晔屏退众人,悄声同他亲娘胡扯: “阿狸的妆粉自成一派,见所未见。她是为母后上过妆的,母后该知道有多好。 她不过在外寄卖几日,便利润颇丰。 儿子现在在兵部,上下都要银子打点。 母后也知道,父皇自己的私库都没了银子,哪里还能补贴儿子,自然要靠儿子想法子赚。” 皇后老脸一红。 她这亲儿虽然没明着指出来,然而埋怨的口吻却藏都未藏一下。 在银子的事情上,她也是没法子补贴的。 她全拿去补贴了自己夫君。 她轻咳一声,道:“又如何?为娘又没阻碍你赚银子。” 萧定晔吃惊道:“还没阻碍啊?这些时日,母后害的孩儿,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