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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油盐不进,只得停下话头,帮她穿好中衣。 她下了炕,去桌案上取了纸笔,写下几个字给秋兰瞧:“我的画册掉在宫道,你陪我去找一找?” 那册子上旁的不要紧,有几十张她这两日废寝忘食设计的妆粉陶罐。 若寻不见,松了最初的那口气,她能否还能原样再画一回便要打个问号。 秋兰帮她分析:“姑姑先仔细回忆,究竟掉在了何处?趁现下宫门还未落锁,我们快快去,说不得能寻到。” 话音刚落,外间已传来一声梆子声。 秋兰耸耸肩:“现下好了,各宫门已落锁,再过一夜,定要被旁人捡去。只得明日托吴公公到处问问。” 猫儿垂头丧气点了头,觉着她真是和萧定晔八字不合。 诸事只要遇上他,便没有能成的。 她站去桌案前,用未扭伤的那只手取了铜簪,前倾身子拨亮灯烛,缓缓坐下,取出点梅图,要为这一日画上句号。 将将填了半朵花瓣,便听敲门声一响,外间传来康团儿的糯糯的声音:“五嫂嫂,开门……” 她心下无奈,立刻在一张纸上写下“六只鸳鸯里没我,唤我大仙”几个字,上前打开门,将纸往门外一凑。 门外站着两根萝卜。 一根是小萝卜头。 一根是大萝卜头。 大萝卜头才在野外遭受了二十余日的风吹日晒,面上憔悴的没有一点皇子的模样,眼底昭然是一片青紫。 而他的双眸在对上她的那一刻,却半分疲惫都没有,亮的仿似天上的星子。 ------题外话------ 好啦,老五终于回来了。 第244章 葵水可至?(一更) 不能当着小孩面同旁人起冲突,否则会伤害他们的幼小心灵。 不能当着小孩面同旁人起冲突,否则会伤害他们的幼小心灵。 不能当着小孩面同旁人起冲突,否则会伤害他们的幼小心灵。 猫儿在心中默念数遍,方忍住了将要某人赶离的冲动。 继而她便瞧不起她自己。 她可是付了银子的那一方好吗? 整整五十两的崭新银票,揣在她袖袋里还未揣热乎。 她是恩客,凭什么是她躲他? 她得理直气壮啊! 思及此,她立刻高抬下巴,金刀大马往椅上一坐。 康团儿立刻窜过来,搂着她颈子晃悠道:“五嫂嫂,七月了哟……”离七月十五她带他见母妃,可极近了哟。 她心中一边同情,一边哗啦啦起了鸡皮疙瘩。 终于,她对自己的关心占了上风,在康团儿已重复唤过第三声“五嫂嫂”时,她忍不住将桌上那张写了六只鸳鸯的纸一把抓在手中,直直送到他面前。 康团儿终于住了嘴,捧着那纸看了半晌,转头同坐在猫儿对面的他五哥道:“看吧,我说了你还不信。大仙不让我唤她‘五嫂嫂’呢。” 接着重新搂住猫儿颈子,将萧定晔卖个干净:“方才来的路上,是五哥哥教我一定要唤你‘五嫂嫂’,是他教我如此……” 他继而接过纸,挨去萧定晔腿边,指着其中“鸳鸯”二字道:“五哥哥宫中的绣帐、帘子上,整整六只鸳鸯,为何其中就没有大仙?” 萧定晔开始后悔,今夜就不该让康团儿跟进来。 该等这个小屁孩出声唤开门的瞬间,便提腿将他往屋顶上一丢,让他功成身退。 萧定晔抬眼望向猫儿。 对面那位哑了嗓子的少女,下巴抬的高高,全身都表达着“我不在乎”几个字。 他微微低头同康团儿道:“你先出去,五哥同大仙有话说。” 康团儿立刻转首往窗外一瞧,长长的“啊”了一声,拖后腿道:“外面天这么黑,你让我一个小孩儿怎么出去?” 此时猫儿已急急挥毫写下几个字,立刻撑开给康团儿看:“不能出去,外面有鬼。” 康团儿“哈”的一声,双目炯炯,极欢喜的欢呼一声,迈开小短腿,顷刻间便冲出了房外。 猫儿瞠目结舌。这可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萧定晔微微一笑,目光转而盯上房中另一人。 秋兰从善如流,二话不说便倒了戈,追随康团儿而去。 猫儿大惊,立刻起身要往外逃。 萧定晔已快一步拦在她面前,长臂一伸,房门极轻微的“吧嗒”一声,将暗夜拦在了门外。 她心下只觉不妙,一只手已将发上金簪拔下抵在喉间,一头青丝乌压压扑了一肩膀,遮盖的她面上只剩一双眼睛,决绝的望着他。 他不由往前一步。 她立时后退,声音极沙哑的威胁道:“莫过来!你敢……再侍候我,我可不会再出银子!” 她的嗓音引得他心中酸涩,然她的话却让他一个怔忪。 嗯? 继而他想起今日在东华门前偶遇时,她仓皇中还不忘在他面前拍下了一张银票。 五十两。 他当然知道她从楚家套出来两千两。 现下她算个小富婆,手里不缺银子。 然而见人就拍银子,未免太过豪气? 他不由顺着她的话音,问道:“那该如何,才能让你继续出银子?” 她不由顺着她自己的逻辑,声音嘶哑着回复:“你……侍候小爷卖力,小爷……才赏你过夜银子……” 他心中立时明白,缓缓一笑,双手已抚上颈间纽子,极快便解开了一颗。 她几乎要被她自己蠢晕过去,脚下不由一晃。 便在这时,他劈手便夺下她抵在颈子间的金簪,另一只手已极快的按在她被扭伤的那只手臂上,沉声道:“你放心,我……不会逼迫你。” 都将她箍的不能动弹,这还不算逼迫?她立时开始挣扎。 他毫无法子,只能将她紧紧拥在怀中,一只手制住她不停歇的踢打,另一只手在她手臂上进行推拿。 半晌过后,他方住了手,松开她道:“夜里再抹些药油,明儿扭伤便会好些。” 她立刻退后几步,对着他怒目而视。 他长长叹一口气,低声道:“你嗓子受了伤,你只需听我说。” 然而要说什么呢? 他有太多话太多话想对她说。 上回的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后来他又追着大军而去,那些一开始就想对她说的话,经过了近一月的发酵,到了现下却反而不知该如何说。 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依然是他最早就说过的话:“你放心,三年三个月的约定,依然……是有效的。” 该死,他不想说这句话的。 他都和她那样了,他如何放她走? 不可能的。 好在她听过这句话,面色比方才稍微好转一些。 他立刻换了话题:“你……这个月,葵水可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