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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儿不耐道:“王家人多,旁人不敢大庭广众下动我。可这马车,连车带马,被人偷了就得赔五十两,你赔的起?” 王五便被银子压垮了心智。 他只得坐在车辕上叮嘱猫儿:“还余一个时辰,你要留心时间。” 猫儿点头应下,同已下了车辕的一脸不自在的贾忠良道:“你跟我走,充当个长随。” 王家门前挂满招魂幡,丢满了椭圆纸钱。 一身孝袍的下人见猫儿大摇大摆过来,一边哈腰一边伸手:“请出示帖子一观。” 猫儿心想,坏了,去大户人家做客,首先得对方带着请帖上门来请,再带着请帖做客。 她讪讪一笑:“帖子忘带。” 那下人并不拿大,再将手一伸:“可带了名帖?” 猫儿再一笑:“名帖也未带。” 这不是大户人家的作风。出门哪里有不带名帖的。 那下人只得面露难色:“还请公子体谅,去岁才经了宫变,府上不敢随意放人进去……” 猫儿立刻昂首挺胸:“去向王大人道,大仙前来吊唁王姑娘。” 下人忙忙去了。 过了不多时,只在腰间绑了白布的王大人跟在下人身后到了门口,瞧见一身男装打扮的胡猫儿,正暗自纳闷。 猫儿忙忙上前抱拳问候:“王大人安好……” 王大人一愣,细细打量她五官,方忆起来她这一号人物,立刻抱拳:“胡……公子,快里面请。” 猫儿今日厚着脸皮上门,一未带礼物,二未交礼金,也就不好意思去席上混吃喝。 她在王姑娘灵位前烧过纸,便开始四处打量。 乔大郎她此前只远远看到过一回,是没近距离见过长相的。 然而乔大郎同王姑娘此前订过亲,到如今依然持女婿之礼,装扮定然与旁人不同。 只要寻一位二十左右、一身素服的青年准没错。 王家府上熙熙攘攘,朝臣世家多有露面。 猫儿对贾忠良道:“跟紧我,莫跟丢了。” 王家同京城多数官宦的府邸相差不大,在寸土寸金的京城里,多是三进三出的局促院落。 她从灵堂开始一路往外寻去,足足寻了一刻钟,并未瞧见什么全素服青年,只得向王家下人询问,按照下人所指,急急往后院而去。 待到了后院,依然寻不见乔大郎。 正自彷徨间,只见远处一排瓦房中的一间门被拉开,一位披麻戴孝全素服的青年从里间出来,左右打量一番,急急转身掩了门。 猫儿立刻带着贾忠良上前,正正好将那青年堵在门前。 她双手抱拳:“阁下可是乔公子?” 乔大郎望着她,狐疑道:“你是……” 猫儿立刻长吁一口气,转头向贾忠良使个眼色。 这位木讷帮工只得按照她此前的交代,叉腰挺胸,摆出个威武体态,粗粗瞧去也确然有几分能唬人。 猫儿心下满意,方转头望着乔大郎:“本大仙见乔公子印堂发黑,恐有性命之忧,特来点化公子。” 乔大郎面露怔忪。什么玩意? 猫儿让贾忠良退开几步,方压低声音直奔主题。 “乔公子这般装束,同王家可是渊源极深?” “在下……此前同王家小姐订过亲事。” “现下呢?还当自己是王家女婿?” “是。” “王姑娘已逝,公子准备何时重议亲事?” “这……” “既然暂无议亲之意,你就不该刻意拖着旁的女子,引得她茶饭不思,耽搁韶光。” “在下……” “便是她对你动了情,你也该一力拒绝,早让她断情,怎能一边忠于亡妻,一边又同清白女子纠缠不清?” “你……” “我什么我?我告诉你,不是所有的女子都那般傻。你今儿给个态度,若誓死不从,你在被抄家前,还要被暴揍一回。” 她指一指几丈远的贾忠良:“我那位家仆,可是武艺高强,只伸一根手指便能将你打的大小便失禁!” 她手指所指处,那位“武艺高强”的贾忠良早已收敛了身形,正规规矩矩站在远处,一脸的软柿子模样。 乔大郎的目光在贾忠良身上一扫而过,显然被他的大块头“震惊”道,立刻跟上了猫儿的思维,只略略一思忖,便沉声道:“公子所言可是李……” 猫儿冷哼一声:“没错,就是她。” 乔大郎的目光一顿:“你与她是何关系?” 猫儿倨傲道:“我与她是何关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请你记清楚,她是定了亲之人。她的夫君位高权重,你惹不起。” 乔大郎正色道:“此事我已有决断,公子请离开。” 猫儿立刻抓住旁边窗棂,做出来赖定了的打算:“你今儿不同她断,我便不走。” 乔大郎立刻向远处招手,唤来了两个下人。 乔大郎一指猫儿:“他是来捣乱的,将他拖出去。” 猫儿立刻长嚎一声:“贾忠良,动手!” 贾忠良几步窜过来,扎着手说好话:“几位爷莫同我家东家一般见识……他弱不禁风……” 猫儿弱不禁风谁都能瞧出来。 两名下人立刻扯着她要往外拖。 她两只手牢牢抓着窗棂,一边挣扎一边嚎叫:“杀人啦……王大人……你家女婿和下人合伙杀人啦……贾忠良你个软柿子……快动手……” 乔大郎:“拖出去。” 贾忠良:“大爷好好说话,千万莫动手。” 下人:“还不快走。” 一堆人顿时缠绕在一处。 手边窗棂咯吱咯吱响声不停,猫儿被下人们紧紧箍住身子,她恶向胆边生,往一名下人脑袋上用力一凑。 但听“哎哟,吆人啦”一声的呼痛声后,窗户“哐当”一声响,猫儿连带着整个窗扇落了地。 窗框洞开,里间的人影清晰可见。 户部尚书王大人、礼部尚书戴大人、吏部侍郎乔大人、随喜…… 离她最远,目光最凌厉的,是李巾眉的未来夫婿。 萧定晔。 …… 墨菲定律古今皆同。 你越不想让什么事情发生,那件事反而更会发生。 马车车身微微摇摆,正在过一段崎岖路。 猫儿坐在车厢里,一脸的生无可恋。 人在经历了惊吓之后,总会后知后觉。 此时她方想起来,半年前在温泉别苑,王姑娘被泰王夺了清白、王公子替妹报仇被侍卫刺伤时,曾是萧定晔暗中配合她,替王公子镇的魂。 萧定晔自然是为了笼络王家。 他从半年前就笼络了王家,像今日这种场合,他没有理由不到场。 而借着百官齐聚的场合继续拉拢官员,更是个绝妙的契机。 她今儿在王家宅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