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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着,千万不能露头,万一被人发现她要抢冰棍可就完了。 那两根冰棍,只够她一人份,凭空多出来一个竞争对手,她可吃了大亏。 水面上,杨临急急奔到池边,打量着皇帝的神色,蹲身下去,悄声道:“皇上,五殿下他……他正跪在屏风外,想求皇上收回圣旨,莫遣他去军营里。” 皇帝面色绯红,慢慢睁眼,长长叹了口气,将心中澎湃暂且压下去,只蹙眉道:“让他跪着吧,朕不会心软。” 杨临有些为难,刚刚要再补充上一句,外面的内侍已阻拦不住来人。 屏风“啪”的被推倒,萧定晔身后背着一根蟒鞭,一步挨一步,极其虚弱往水池边匍匐而来。 随着他的每一步向前,血水顺着他腹间伤口蜿蜒滴落,他昏昏沉沉往池沿爬去,声音喑哑:“父皇,儿臣知错……” 继而整个人昏倒在地,再没有一丝儿动静。 皇帝大惊失色,从池中一步跃起,将萧定晔抱在怀中,嘶声大叫:“太医,快,太医……” 这个夜对猫儿来说,注定了不好过。 她丧失了对外的所有掩饰。 第一,没有妆粉,不能为自己化一回性冷淡妆。 第二,管不住心绪,压制不住心头火。 她翻来覆去躺在榻上,汗如浆出,脑中迷迷糊糊。 她那多事阿娘从梦中闪出来,不情愿道:“有话快说,无话退朝。我同你阿爹还忙着造二胎,别打扰我们的美事。” 梦里她看着猫儿的脸色,严肃提出规劝:“千万别随便扯汉子解毒,古人注重贞cao,追求一时爽,未来火葬场。” 猫儿还不知她阿娘何意,只求她阿娘快买两根冰棍给她解暑。 她阿娘忽然灵光一现,出了个鬼主意:“听说童子尿能解毒,你那边到处都是太监,根本不缺童子身。你快去找些尿来畅饮几杯,定当无碍。” 她觉着她阿娘简直是为了去和阿爹忙活,胡乱应付她。 她大手一挥,送走了她阿娘,来了萧定晔。 这位皇子如平日一般冷冰冰看着她,只唇角略略弯起,含着几分讥诮。 她趁机同他打商量:“你也不用杀我灭口,我没透露你消息。咱俩打平行不行?” 他一下退开几步远,环抱手臂护着自己:“想睡本王,想的美。莫说男人,这别苑里的太监都不让你动,难受死你。” 她确实很难受。 她在床榻上滚来滚去,汗水不知将被褥打湿了多少层,一直到鸡叫过后,方略略安稳。 她被李巾眉叫醒时,已是辰时。 李巾眉一脚踢开卧房的门,拎着她耳朵愤愤道:“你昨晚去了何处?” 猫儿听着这声音,脑中当先浮现一个俊俏小郎君,忍了一夜的心火嘭的点燃,一把搂住她上前。 等一睁眼,心中立刻惋惜,颤颤悠悠道: “你怎地,扮了女装?你装女人,不及你装男人,来的动人。” 李巾眉一把推开她,质问道:“你昨夜去了何处?你知不知道,我差点被……被……” 猫儿抓起一旁茶杯先饮了一杯冷茶,方抬眼看着她。 那眼神多少有些缠绵难断,李巾眉受了鼓舞,立刻将余下的委屈说出来:“你可知,昨儿汤池里,泰王竟然闯了进去……” 猫儿此时灵台未明,心中不知为何竟有些羡慕的情绪。她舔了舔嘴唇,眼中汪着一汪春水,喃喃道:“他光了?” 李巾眉想了半晌,点点头:“泡汤的都要光光。” 猫儿咽了口口水:“底裤呢?” 李巾眉又想了半晌:“人多时留下,人少时不留。” 猫儿啧啧叹道:“你和泰王……”她心中莫名的羡慕立刻上升为莫名的嫉妒。 李巾眉做出后怕神色,道:“若不是我半途出去找你,险些就是我。后来听闻,泰王进了水池,竟将……竟将户部尚书家的王姑娘给……给……” 猫儿心口忽的有些惋惜,不由自主拉住李巾眉细问:“给怎么了?可是给喂了冰水?” 嗯?李巾眉瞧着猫儿满面红晕,修改了她的思路,重重道:“给那啥啦!可怜她,原本已好好寻了夫家……” 李小姐分享着小细节:“那水池子里全都是大雾,根本看不清谁是谁。旁人都以为是我,后来才知是王jiejie……” 她话说到此处,又自责道: “你说,泰王会不会冲着我去,却阴差阳错寻错了人?如若我当时不出去寻你,王jiejie就不会被那样? 可是,纵是他中意我,也断不能用那种法子对待我。虽然我阿娘此前看中没有家室的五殿下,不喜欢泰王正妃、侧妃一大堆。可凡事好商量,现下五殿下又伤了那处……” 她由他人的不幸,回想到自己身上,频频向猫儿发出灵魂深处的疑问:“你说,他是不是错寻了王jiejie?” 猫儿不由的咽了咽口水,喃喃道:“可惜,如若他当初是来寻我……” 李巾眉对自己的姻缘郁郁半分,却也知道此处不可久留。那位随意伸了狼爪、风流事闹的人尽皆知的泰王就住在相邻的院子里。 她正要离去,院门已被啪啪拍响,随即旋风似的刮进来个太监随喜。 随喜这回没有向她下跪。 他态度略有倨傲又有些激动,道:“皇上宣你,前去守在五殿下身侧,以防不测。” 猫儿并没有立刻应下来。 她的目光久久的流连在随喜周身,心中有一股热气蠢蠢欲动。 她扑闪着亮的心惊的杏眼,轻舔红唇,娇媚道:“你昨儿说要和我对食,还算数吗?” 什么鬼? 随喜一步跳开,看着眼前猫儿的神情,立刻回身抱了个木凳挡在他和她中间,心中想着:这胡猫儿什么体质?旁人中了春药,就算不解毒,过了一夜,撒几泡尿也就没事了。怎么这只猫还是一副发春相? 李巾眉看着眼前情景,心绪立刻从自己的姻缘上移开,满脸都是活捉八卦现场的兴奋。 她的双目也如星子一般,炯炯有神看着猫儿:“你,大仙喜欢太监?并不是和尚?” 猫儿被问的一愣,不知怎的便点了点头:“和尚也行,和尚比太监好。” 随喜心慌又心急,举着木凳威胁她:“麻溜的,违抗圣旨,要挨板子。”又向李巾眉投去一个央求神色。 李巾眉心软,帮着他拉着猫儿要出院子。 猫儿此时却终于分出点心,回身净过面,又将她前一日摘的花瓣用枕巾包了抱在怀中,才跟着随喜而去。 秋高气爽,辰时的日头暖洋洋打在人身上,让人更加……蠢动? 小院的临院是泰王暂居的院落。 几人从门外经过时,泰王的目光便冰冷而阴鸷的落下。 李巾眉如见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