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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套干爽的睡衣。”何沁远任由他们摆弄,看着他们托起自己干瘪的屁股,把睡裤提了起来。他忍了好几次,还是没忍住,小声的哼哼了两下。何思源帮他躺平,轻声问:“是不是哪里疼了?”何沁远摇摇头,道:“没事……就是……睡久了。”何思源道:“别骗我了,我是你弟弟呀!”何沁远勉强勾起一抹微笑,道:“也是,我都瘫了14年了,什么都瞒不住你,就是委屈你了。”何思源最听不得这话,每次听哥哥这么说,他都想大哭一场。哥哥到底犯了什么错?老天爷要这么对待他。“疼……后背疼……”何沁远喘着气,眉头紧蹙。何思源帮他侧了侧身子,右侧没有腿,只能垫上软垫,撑起缺失的臀部。何思源和吴涵,一个揉腰,一个揉腿。“哥,你那天到底见了谁?”那天何思源看时间已晚,到店里接哥哥的时候,把他吓得魂飞魄散,何沁远全身痉挛,已经说不出话来。何沁远沉默了一会,说了句“饿了”便成功引开话题。何沁远半靠在枕头上,小口小口咽着稀粥,吃了小半碗就咽不下去。其实他一点都不饿,怕大家担心,只能勉强咽一些。“我睡了多久?”他问道。何思源道:“睡了快两天了。”何沁远抬了抬脖子,急道:“大黄回来的吗?”何思源刚要说话,吴涵抢着道:“回来了,那死狗烦得很,也不知道是不是享了几天福,给它剩饭都不吃,光知道叫,我就把他关在店里了。”何沁远露出笑容道:“别欺……负……它。”吴涵道:“他是我大爷,我哪敢呀!”何沁远勾了勾嘴角,有些疲惫的闭上了双眼。何思源道:“我的哥耶,快点好吧!全家老小还等着你坐镇指挥呢!你这一倒,群龙无首,陈妈都给我们吃了两天面条了。”何沁远笑了笑:“吃点素……也好……”“天天吃就要面带菜色了,所以,我的哥哥你快点好吧,我们家才能正常开火。”何思源一副愁眉苦脸,何沁远无声的笑了笑。吴涵突然道:“是不是有人敲门?”何思源一听,道:“好像是呢!这么晚了谁呀?吴涵你去看看,问清楚再开门。”吴涵边走边道:“这个家穷的连个菜叶子都翻不出来,你们还怕有人抢劫呀。”他打开门一看,那个帅老板抱着大黄,他开心喊道:“大黄!”这畜生当真是遇到了金主,都穿上衣服了,不过这件瓢虫外套真的适合老狗。吴涵觉得这个老板的审美观有问题,很严重的问题。屋里简陋,家具拥挤的排在两边,中间留了一条宽敞的过道直通卧室,方便轮椅进出。魏家承道:“何沁远呢,我有话对他说。”吴涵指了一间卧室:“大哥在那个屋里。”魏家承还没过去,就听见何思源焦急喊道:“哥你怎么了?哥……你听得见我说话吗?吴涵,快来帮忙!”魏家承跑到门口的时候,只看见何思源和吴涵已经把人牢牢的按住。从两人的缝隙中,可以看见床上全身痉挛的人。被子下的脚胡乱蹬着,露出来的双手连带着肩膀都在抽搐。何沁远疼的扬起脖子,用头去撞身旁的扶手,发出悲咽声。那一声声悲鸣像刀子一样在魏家承的身上开了无数个窟窿。他恨他,却并不想让这人死去,甚至害怕这个人就这样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他看见吴涵用力压着何沁远抽搐的双手,何沁远目光涣散,侧头偏向他的方向,张了张嘴。他看清楚了那个口型,那人双眼湿润,望着他,无声的说:“……我疼……”那一瞬间,他几乎丢盔弃甲,大步流星走了过去,一把将吴涵拉到一边,搂住了几乎快崩溃的何沁远。何思源抬头看见他,“啊”了一声。“先帮大哥止住痉挛,其他的事儿等会再说。”魏家承用一只手臂圈住他,只觉得怀里的人瘦的只剩了一把骨头,他用另一只手掰开何沁远的双唇牙关。何沁远疼得意识涣散,眼前开始模糊,已经认不得人了。被咬破的下唇往外冒血,血水顺着嘴角往下流,口腔里咬破的地方出了大量的血,呛得他开始咳嗽,呕吐,加重了痉挛。有什么东西伸进了他的嘴里,强制性分开了他的牙关,他本能地合上嘴,就听见耳旁有熟悉的闷哼,他突然就张开了嘴,再也没能咬下去。唾液混杂着血沫顺着嘴角往下流,他努力的想睁开双眼,却无能为力。魏家承覆在他的耳朵旁,轻声说:“哥,你放松,深呼吸。”帮那人按摩的时候,他才发现那人右手手指蜷缩,一根指头一根指头的帮他打直,刚一松手它们又抱成一团。两个胳膊不是一样粗细,右胳膊摸起来足足瘦了一圈。他抬头看向何思源,看着何思源隔着被子揉捏着那人的下肢,那轮廓分明只有一条腿,右腿到大腿根部的地方齐齐展展凹陷下去。他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了,脑子都是混乱,这10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面对这样的何沁远,突然就狠不起来,也许这些年他就没有真的恨过他。何沁远鼻涕眼泪口水糊了一脸,巨大的动静吓坏了陈淑雅,小孩子尖锐的哭声在黑夜里回荡,魏家承觉得自己的头都要炸了。何沁远以前也痉挛过,最严重的时候两便失禁。那时候魏家承双目失明,闻着那一股股臭味,止不住的干呕。可如今,看到这样的何沁远,除了心痛,只剩下心痛。若是狠不下这颗心,他的报复变得毫无意义,甚至有些撒娇的意味。他搂着怀里的人,抓着他的手,悲恸道:“何沁远,我究竟该拿你怎么办。”☆、22冬日里难得的暖阳,医院里来来往往,很多病人都被推出来,在医院的花园里晒太阳。魏家承面目憔悴坐在斑驳的树下,树影滤过不少阳光,星星点点落在他身上。来往不少人打量他,他已经坐了好几个时辰。陈妈手里提着保温盒,背上背着淑雅,路过小花园的时候看见了树下的魏家承,走了过去。“家承,你怎么还没回去休息。”陈妈道。那晚何沁远发病,张着嘴吸不上气来,一张脸憋的青紫。魏家承用被子裹着那人,大步流星的往外跑去。那一瞬间他惊恐害怕,害怕这人在他怀里咽下最后一口气。那一刻,怨念报复统统被他抛在了脑后,他明白终究对那人,他是狠不下这条心的。魏家承掐灭了手机的烟,走过去接过陈妈手机的保温盒,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