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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你回去吧。”钟女士语气轻淡,似乎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这件事你好好考虑,等会考结束,我们再说。” 怎么也没料到的光景,她原以为母亲会追问些什么,或者劈头盖脸地骂自己一顿,然而既没有追根究底,也没有声色俱厉——钟女士就此打住了。 从头到尾,钟女士态度平静,甚至算得上温和。 事情似乎就这么翻篇了,但难以言喻的情绪还横着,让人如鲠在喉,很难平心静气。 - 教室内的人走得干干净净,白炽灯明晃晃的,这会儿是晚饭时间,连外面楼道都没什么动静,格外的安静和沉闷。许昭意回到座位,翻了翻手中的材料,还有两份夏校申请表格和推荐信。 许昭意按了按太阳xue,实在不太想思考,但又没心情考虑别的。 正心烦意乱,教室门口忽然传来低而沉的嗓音。 “怎么不去吃饭?” 梁靖川靠在教室门口,眸色冷然,身形颀长而挺拔,立体而沉冷的五官生出一种凛冽气场,但整个人懒洋洋的,勾着点少年感。 没料到他去而复返,许昭意身形顿了下。 她抬眸看他,顺手摸了本书,慌乱地将那沓资料夹进去,面上还维持着平静。 “我没什么胃口,想去透透气。”许昭意轻咳了声,说这话时,直接往外走去。 梁靖川没太在意,全部的情绪和注意力都在她身上,就这么被她拉出了教室。 顶楼天台的风微冷,裹挟着料峭的寒意,往人面上身上刮。 两人间的沉默蔓延了很久。 许昭意心底乱得很,也没主动找话题,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站了会儿。她偏过头来,视线无声地落在他面上。 “怎么了?”梁靖川觉出她的反常来。 许昭意看着他,鬼使神差地交代了实话,“我就是想,抱抱你。” 她的心情实在算不得好。 想牵个手、想抱一下、想接个吻,想通过亲密接触缓解心底的不安,就像一只没有归属的鸟,不知疲倦地飞了许久,孑然独身,此刻只着急落向地面。 梁靖川意外地挑了下眉。他很配合,伸手拢住她的腰身,想要圈她入怀。 但她主动送上来时,他的身形又顿住。 “你今天这么主动,”梁靖川微微眯了下眼,自下而上打量过她,“是在钓鱼吗?” 钓鱼? 哦,他说的是钓鱼执法。 许昭意怔了怔,好气又好笑地推了下他,“想什么呢?都在一起了,我怎么可能?” 梁靖川微妙地弯了下唇角。他捞起她的腰身,手上一带,抱她坐上平台边缘,截住她纤细的手腕,牢牢按着。 “你干嘛啊?”许昭意晃了眼身后,心有余悸地抓紧了他的衬衫。 平台就在天台边缘,外面有铁质围栏。她其实摔不下去,但是坐在这样的位置,着实有点惊悚。 梁靖川嗓音是哑的,眸底暗色沉降,捏住她的下巴,压着她的唇覆上去。 “满足你。” 他吻她时从不温柔,撬开牙关,辗转轻咬,侵略感很重。冰凉的唇往下落,细细密密的进犯,流连到歪开的衣领内,强势到让人无路可退。 “你别这样。”许昭意呜咽了声,纤丽的眸子蒙了层水雾,潋滟着动人的光。 “不是你主动的吗?”梁靖川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颈偏开。 “主动勾引我,”他紧紧箍着她的腰身,在她颈肩流连了会儿,轻咬她的耳垂,“不还打算负责,嗯?” 许昭意咝地吸了口气,有点受不住这样的情景,伸手抵在他肩膀处,有气无力地推了推。 很想躲。 实在招架不住,她下意识地往后缩,等到后背贴上冰冷的金属围栏,她又想起身处高楼边缘,重新缩回梁靖川怀里。 “我就是想单纯抱一下,”许昭意声音都软了下来,心口柔软被咬得疼,“你脑子里全是黄色小作文吗梁靖川?” “是你先招我。”梁靖川死死压住她,目光又深又浓,嗓音哑得不像话。 许昭意睫毛颤了下,心知讲道理行不通,也没怎么挣扎,软着声说了句轻点,就任他鱼rou。 日暮西迟,万里披霞。 逢魔时刻沉落的暮色有种说不出的韵味,温吞吞的夕阳缓慢下挪,天边第一颗星星,黄昏晓,就挂在层层沉降的晚霞里若隐若现。 耳鬓厮磨了好一会儿,梁靖川才放过她。 他看着她泛红的耳垂和眸底被折腾出来的雾气,眸色深了深,心情大好。 许昭意趴在梁靖川怀里,抬眸看了他好半晌,不安分地挪动了下,伸手去够他的卫衣兜帽。 “做什么?”梁靖川垂眸看她,微哑的嗓音低下来。 许昭意的视线由上而落,从黑色兜帽划到他利落紧绷的下颌线,再到优越的喉结,轻笑了声,“小哥,你的黑金古刀呢?” 梁靖川由着她闹,无声地弯了下唇角,嗓音温温淡淡的,“去吃饭吧,我手机还在教室,回去拿下外套。” 许昭意嗯了声,难得很老实,下楼后就等在教室外。 整个走廊所有教室,几乎空空荡荡,尤其是西头的二十班,静谧得不行。cao场上有人在打篮球,嬉笑声和篮球碰撞地面的沉闷声音混杂在一起,从玻璃窗外飘进来。 许昭意看着梁靖川拎走外套,在转身时,不小心撞落桌边的书。 课本应声而落,有纸张飘落。 梁靖川俯身捞起,漫不经心地晃了眼,身形微微顿住。 许昭意的心脏猛地跳了下。 坏了。 先前见到他过来,她当时心慌意乱,随手抽了本书就夹进去。她没把东西放好,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他撞见,被迫将迟疑的事,摊开在明面上。 翻车翻得太快,也太彻底。 “你先别看。”许昭意骤然喊住他,心里有些燥,“不是这样的,我其实还没想……” 来不及挽回或是解释,梁靖川飞快掠过上面的英文,一目十行地浏览完。而后他掀了掀眼皮,微沉的眸色像是化不开的浓墨,直直地落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