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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坐起来俯身在少明嘴上亲一下,商量著问道:“下次换我来,怎样?”少明坐起来整理衣服,却不言语。秦俊见状,不快地嘟嚷了一声。少明没听清他说了些什麽,也不去追究。他从地上捡起刚才纷乱间从怀里掉出来的一份合同,默默地放回去。他偷眼打量秦俊,见他一点也不感到兴趣,倒是不觉暗暗意外。这时秦俊穿好衣服,捡起那只瓷碗,看到刚才扔出去时,磕在池壁上裂了一条细缝,不禁有些可惜。少明道:“一个碗而已,坏了就坏了。”秦俊笑一笑,将碗放下,站起身道:“真累。睡觉去。”说毕,大步朝房子走去。少明无声地跟上去。第十回又接旧识床上荐人“你为何不穿西装?”一次二人一番云雨之後,秦俊半躺在床上,一只手臂压在脑後,另只手指间夹著半根香烟,伸在床外弹灰,一面问道。少明则正在穿衣服,闻言停下动作,很快回道:“不喜欢。”秦俊挖苦道:“老古董。”又不解道,“可是你穿皮鞋。”少明淡淡地轻声道:“我穿皮鞋。”秦俊近来已经摸清楚他的脾气,若是他不愿谈,再说下去是要惹他生气的,也就打住话题,转而笑道:“穆先生,穆老板,我很好奇,为何你在接手穆家之後,就关闭了你家老爷子在世时,开得所有烟馆赌馆?”少明轻声一笑,回头望著他道:“秦记者,恕难相告。你也不必挖苦心思来套我的话。我不会告诉你任何事情。”停了一停,又道,“我们之间,用不著谈这些事。”秦俊闻言,心中感到一丝不痛快,默然地吸了几口烟。过了些时,看到他穿好衣服,起身走出屋子。秦俊望著他的身影,忽然觉出凄凉无力的意味来。他总觉得少明也许知道些什麽,只是不愿揭破罢了。但是正因为如此,少明对他处处设防,使得他每次想要接近少明时,总是有种狠狠撞在一堵墙上,被撞得一身乌青的感觉。他静躺在床上,望著半空中缭绕的烟雾出神。他吸完这根烟,将烟屁股扔进床边地板上的一只玻璃杯里,拧灭台灯,翻身躺下睡觉了。秦俊搬进穆公馆後,有时二人在少明处,有时在秦俊的屋子里zuoai。当少明来秦俊这里时,做完之後不会住下来,而是一定会回自己的卧室。但是他却不会阻止秦俊,在自己房里过夜。这日清晨,少明下楼吃早饭,他刚来到一楼,就见管家快步走到面前,低声道:“凤女士来了。这会在客厅里等您。”少明闻言,厌恶地皱起眉峰,也不作声,掉转身朝客厅走去。咏霓听到脚步声,抬头朝门口一看,缓缓从沙发上站起身,冲少明微微一笑,道:“我来看看你。”少明不快地问道:“你有什麽事?”咏霓绕到沙发背後,一只手撑在沙发背上,踮起一只脚,斜著身子而站,一副没有注意到少明不高兴的样子,依旧含笑道:“我听说你最近新养了一只小狗。据说是相当可爱呢。我就想亲眼来看一看。”少明立即沈了脸色,望著她冷冷道:“你嘴巴放干净些。”咏霓倒不以他的不敬为意,轻笑一声,做出一副意外的样子来,大声道:“哟!难道是我被人骗了吗!”这时楼梯上却响起一串慌乱的脚步声,紧接著秦俊就站在了客厅门外。待他看清屋里所站之人时,立时现出激动的样子,高呼一声:“凤咏霓!”他冲进屋子里,愈加兴奋地说道,“我是你的影迷!你在里的表演实在太好了!”说毕,转头向少明道,“原来你和凤女士是相熟的吗?”咏霓笑吟吟地望著他,等他说完,谦道:“你过誉了。”少明赶在秦俊说话之前,插进来硬声对他道:“你不是急著出门吗?”“啊!”秦俊经他提醒,这才猛然想起自己再不去报馆,怕就要晚了,也就忽略了少明的口气。急忙向二人道别,匆匆走了。咏霓望著他的身影从客厅离开,才转而看向少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微微点一点头,带了丝轻蔑的口气,道:“那麽我也该走了。再见吧!”说毕,也不理会少明,蹬著高跟皮鞋,“的咯的咯”地走了。少明此时已全失了胃口,无心吃饭,坐上车往公司去了。秦俊来到报馆,所幸没有迟到,便长呼一口气,往椅子上一坐,先拿眼在桌面上,从左向右扫一遍,在心里盘算一下先做哪件事,决定後才将椅子往桌前一拖,埋头工作起来。他正在校正稿子,忽然听差走过来,站在他桌前,道:“秦先生,门外有位赵先生找您。”秦俊一听,感到奇怪,他一时想不起,自己认识的人之中有那个姓赵。思索著站起身,对听差道:“我知道了。”说毕,就朝外走。到了外面,迎面就看到赵濂正在门外徘徊,这才终於明白过来。他大声叫道:“赵大哥。”赵濂听到,抬头看向他,立刻笑道:“秦先生,实在抱歉,打扰你办公了。”秦俊道:“没关系。赵大哥有事吗?”赵濂现出踌躇的样子来,犹犹豫豫却不言语。秦俊暗暗疑心,笑著拍拍他的肩膀,道:“赵大哥有什麽难处,但说不妨。小弟若能力可及,决不推辞。”赵濂这才笑一笑,遂把来意讲了。原来他有一位朋友,本来在人家家里做事,却突然生了场急病,只好辞掉工作,回乡下养病。现下病已好了,想重新出来做事,无奈没有门路,一时找不到工作,因此想托秦俊在穆公馆里荐一个事情做。秦俊听罢,心中立刻有些戒备,猜疑著他此举是否别有意图。但是对方的话却是无可挑剔,自己又得过人家的帮助,若要拒绝,於情理之上,实在说不过去。沈吟了半晌,才道:“我可以试一试。事情是否能办成,我却没有十足的把握。毕竟我和穆先生的交情也并不怎样深。”赵濂闻言,立刻摆手,连声道:“那不至於,不至於。秦先生若同穆先生不是亲戚,便是极要好的朋友,不然怎会住在穆公馆呢。”秦俊听了他的话,大感意外,没想到这人居然已经知道这件事。顿时脸上一阵发红,一阵发白,觉得尴尬极了。倒是赵濂,仿佛没有发现般,依然笑著,十分客气地说道:“那我就不打扰秦先生办工了。过几日我再来得秦先生的佳音吧。”说毕,告辞走了。秦俊把这件事在肚子里憋了两三日,揣度著赵濂的目的。最终想得狠了,倒不免感到可笑。难道这社会上所有人都同自己一样吗。赵濂兴许只是给朋友帮忙,他不是也帮过自己一次。如此想定,才向少明提起这件事来。少明这时已经开始犯困,眼睛本已闭上,听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