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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 红色的花瓣衬着雪白的陶瓷,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而主卧的阳台上,摆了张圆几,上面同样铺了白色桌布,摆放着水果和各种小点心。 点心似乎是新做的,用透明玻璃罩罩着。 站在阳台上,辽阔的海面一览无余,仿佛还能听到海浪的喧嚣和海鸥的鸣叫。 顾景年放下行李箱,自身后搂住杨夕宁的纤腰,低问:“累不累,要不要看看其它房间?楼下有间书房,楼上还有两间卧室。” 杨夕宁侧头,“这不是酒店?” “这是咱们的家,喜欢吗?” “嗯,”杨夕宁点点头,问道:“你是不是开发的每个楼盘都会留套房子?” 顾景年笑着吻她,“没有那么多。我是觉得这里值得纪念,风景也很美。明年夏天,咱们在这里多住段时间?不带别人,就咱们两人。” 想想就觉得很浪漫。 杨夕宁应声好。 顾景年笑道:“你先歇着,我把衣服挂起来。” “我来,”杨夕宁怎可能让他自己忙,而且,他一路开车,她什么都没干。 顾景年并不客气,把小行李箱挪到她面前,自己打开那只大行李箱,拿出一条宝蓝色旗袍。 闪光的缎面、半袖、水滴领,领口缀着碎钻,在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 杨夕宁讶然,“好漂亮!” “晚上有个宴会,咱们需要打扮得稍微正式点儿。” “我没穿过旗袍,怕不合适。” “合适,我选的。”顾景年非常自信。 杨夕宁微笑。 他确实有这个自信,因为她的很多衣服是他选的。 杨夕宁节俭惯了,只要有几件够轮换着穿,不想额外花钱添置新的。 顾景年却不,恨不得看到喜欢的衣服都要买给她。 而且同样的款式会买不同的颜色。 就比如,她那双裸色半高跟凉鞋,后来顾景年又买了相同尺码的银色和黑色。 顾景年接着拿出条粉色纱裙,“或者可以穿这件。” 跟她之前的纱裙款式很像,胸前大片的蕾丝,同样点缀着碎钻,而裙摆是蓬蓬裙,可爱而乖巧。 杨夕宁好奇地问:“晚上是什么宴会?” “是承子的局,旁边酒店是他的,试营业五个月了,想要答谢一下当地官员的支持,顺便争取以后的优惠政策。因为官员都带家眷,所以搞得稍微隆重点儿。” 杨夕宁不太懂这些应酬,眼角瞥见自己盛放内衣的袋子里果然有条荧光黄,趁顾景年不注意,连忙拿出来塞进黑色牛仔裤口袋。 收拾完,已经是正午时分。 两人出门吃午饭。 天气有些热,两人便只穿短袖T恤,杨夕宁又往背包里塞了件薄款卫衣。 酒店旁边就有好几家小饭馆,两人各要一碗手擀面,再要一盘炒蛤蜊、一盘土豆丝。 饭菜简单,却是正宗的忘忧岛口味。 杨夕宁吃得非常饱足。 饭后,顾景年问:“回去睡午觉还是散会儿步?” 杨夕宁抿抿唇,“去看外婆吧?” 顾景年笑答:“好。” 岛上的建筑是顺着地势建的,并不是通常的正南正北。 杨夕宁辨别方位,牵起顾景年的手,“这里本来是小学,我家在美食城那边,游乐场是另外一个村子,前面有很大一片非洲菊,我还种过呢。” 说着话,那边花海便出现在眼前。 正值花期,非洲菊开得热烈而灿烂,五颜六色。 顾景年又想起那个不爱说话,有着甜甜笑容的小女孩,想起地头上那只破旧的书包,用力攥了攥她的手,故作不知地问:“非洲菊是撒种子还是秧苗?” “都不是,是在别处育好了移栽过来,非常容易活……干一小时给十块钱,可惜只种了两星期,我记得赚了七百多块钱。” “你不上学?” “我请了一星期假,然后提前放学去种。” 非洲菊只能看不能摘,想要的话,可以到旁边管理处购买。 一块钱一支,十块钱十二支。 顾景年买了一大捧递给杨夕宁,“非洲菊也叫太阳花,你是我的小太阳,照亮我的生命。” 杨夕宁含笑接过,“你也是我的太阳。” 再走十几分钟,人声渐稀,面前出现一片荒草地。 草丛里有一个个土包,这便是忘忧岛的渔民世代埋葬的地方。 因为大多数村民都搬出岛外,这片坟墓很少有人过来,格外沉寂而荒凉。 外婆跟外公合葬。 墓碑非常简陋,长条石块上写着“父杨洪军、母张巧玲之墓”的字样。 杨夕宁拔掉坟上荒草,把那捧非洲菊摆在碑前,低声道:“外婆,青梨来看您了。我大学快毕业了,已经结了婚,他叫顾景年,是个很好的人,我们生活得非常好。您在九泉之下安心吧。” 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顾景年随在她身边也跟着磕了三个头,“外婆放心,我会照顾好青梨,不教她受委屈。” 站起身,将杨夕宁扶起来,问道:“你小名为什么叫青梨?” 杨夕宁拍掉膝头尘土,“以前我家院子种了棵梨树,我妈隔着窗户看见树枝上挂着青梨,就叫了这个名字……因为不是正常结婚生下的孩子,我一直没有户口,直到要上学了,外婆才托人上了户口,花了好大一笔钱。外婆说青梨这个名字太土气,怕被人笑话,改成了夕宁。我是傍晚出生的。” 顾景年笑道:“夕宁挺好听的,青梨也好听,不土气。” 杨夕宁淡淡一笑,“我妈还有个孩子,也是个女儿,叫张心玥。我查过字典,玥是神珠的意思。” 她是院子里随随便便一颗青梨,而她同母异父的meimei却是心头的明珠。 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顾景年张臂抱住她,“你是我的小太阳,是最宝贵的。” 杨夕宁抿唇笑。 其实,经过这么多年,她早已学会不去纠结这些,只是偶尔想起来,心里会莫名的酸涩。 到底是意难平。 *** 两人慢慢溜达着回去,已经四点多了。 晚宴六点开始,定在旁边酒店的小宴会厅里。 顾景年看杨夕宁情绪低落,少不得又问起那条比基尼,翻着衣柜去找,终于哄得她开怀。 杨夕宁冲个澡换上旗袍。 果然非常合适。 立领把她修长的脖颈衬托得优雅精致,而胸前挖空的水滴状透出一小片白净的肌肤,引人遐想。 腰纤细柔软,盈盈不堪一握。 整个人温婉娇柔,有种婉约的美。 顾景年则穿一身白色西装,用了宝蓝色领结,胸前的口袋露一角宝蓝色绸面方巾。 两人并排站在镜子前,宛若日月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