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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反悔?”但面对焦虑的栾舒乙,他也不能再想那码事,他收摄心神,询问女孩失踪的过程。栾舒乙的女儿叫林天心,13岁,就读于淮城大学的附属中学,今年刚上初一。今天学校有围棋比赛,林天心作为后备成员,一直在学校待到四点半。她给栾舒乙发了微信,让mama来校门口接她。中学就在大学的南门外,开车5分钟能到,但下雨天门口堵车,栾舒乙到达时已经过了十分钟。她在门口看不见女儿,却遇到了女儿的同班同学,同学告诉她,林天心跟着一个戴帽子的男人走了。栾舒乙赶紧拨打女儿手机,手机却已经关机。根据同学的描述,男人中等身材偏瘦,穿着藕荷色的T恤,没什么特征,帽子又遮住脸,看不出样子。但他的帽子上有个狮子图案,非常显眼。“是狮子吗?”老猫在旁边插口道:“墨绿色帽子,金黄色的狮子,帽檐有一圈草绿色的滚边?”蓝田和栾舒乙惊讶地看着老猫,栾舒乙连忙道:“我……不清楚有没有滚边,你见过那个男人?”老猫点点头,对蓝田道:“要是帽子没错的话,我确实见过。他是你的学生。”☆、影子一个小时后,穆歌和萧溪言相继赶到了蓝田的办公室。穆歌追查到短信来源,发信的是一张外地电话卡,没有身份登记。这张卡除了发过这个短信以外,没有其他通话记录。发送地不出意料,就在淮城大学。萧溪言:“刚调出了大学和中学校门口的监控录像,因为雨下得太大,影像模糊不清。而且行人都拿着伞,没法分辨有没有戴帽子。唯一能肯定的是,行人的姿态都很自然,没有任何人有被胁迫的迹象。”蓝田看着栾舒乙道:“根据她的同学的证言,你女儿是自愿跟着那男人走的,校门口人很多,如果她是被强行拐走,一定会引起注意。”“天心的朋友,我都认识,没有这样的男孩!”栾舒乙斩钉截铁道。她脸色阴沉,这一小时里她虽然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但不停地更换交叉的双腿,潮湿的布鞋在地砖上洇出了水迹。穆歌同情道:“做mama的都以为自己认识孩子所有的朋友,其实啊,你对她的了解还不如手机呢。”萧溪言给了她一个眼色,让她住嘴,穆歌愣了愣,心想“又说错什么了吗?”,她脑子转了转,接着道:“我的意思是,大部分孩子都有自己的秘密,你就算在她身上装摄像头,也看不见她脑瓜里的小心思。所以你也别太担心,说不准就是跟男朋友……”栾舒乙大声打断她:“我说了,她没有男朋友!”她闭起眼睛,几秒钟后,她睁眼看着穆歌,眼神冰冷:“可能你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想什么,但我跟天心不一样,她所有的喜好和厌恶、老师和朋友、她会做的选择,我都一清二楚。要了解孩子,并不需要装摄像头,只要给她的生活做严格的规划,每个时段做什么事、见什么人都把握好,然后留意她的反应和选择,你就会知道她的心理轨迹。人是活在框架里的,会做什么不会做什么,都脱离不了这个框架,你连自己孩子的框架都弄不明白,怎么能做好母亲的角色?”穆歌一时语塞,她在脑子里回放了几次,才想明白栾舒乙的话。她带孩子向来是粗放型的,从来不管他在外面怎么野,闯了祸了,就简单粗暴地扣零花钱、禁玩游戏、没收手机,孩子的朋友也只认识常来串门的几个,孩子心理框架什么的她完全没概念,孩子电脑还能装多少游戏她倒是了如指掌……蓝田打圆场道:“栾教授,我相信你很了解孩子。不过提出更多的假设,有利于尽快找到她失踪的原因。我建议你问问她的好朋友,有些事情,朋友会比父母更清楚。”栾舒乙深深地看了蓝田一眼,最后认输似的低头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她想了想,站了起来,走出蓝田的办公室,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拨打电话。萧溪言叹道:“被她这么盯着,我是孩子也想离家出走。孩子又不是她的影子,真能随时在她的掌控里吗?”“别人我不知道,但栾舒乙或许可以。她在学术上的成就很平庸,但她写的鸡汤文有大批读者,她的套路就是教人怎么计算别人的心理轨迹和自己的心理轨迹,找到交叉点和平行点,去预判和控制别人的行为——简单说,就是她认为这世界是没有意外和偶然,要是你的生活、感情出了差错,那只是因为你算得不够精准而已。”蓝田打开手机里的一个网页,翻过来给他们看:“这是她的博客,里面有很多林天心的画。你们看这个,“蓝田指着最新的一幅,画里是个大窗户,窗户外是大片大片的野草地,草地里一只可爱的小鼹鼠露出了头,像是在窥探窗户里的什么。画里细节非常多,包括小如米粒的蚂蚁,仔细看也有不同的动态。“13岁的小孩,能画出这么精细的画,她的专注和控制力比同龄孩子要高很多。画里的窗不就是一个框架吗,无论是植物、鼹鼠还是蚂蚁,都是在框架里的——她用画来重现了mama的理论。”穆歌皱眉:“怎么看都非人性啊,老大,你也是是心理学家,你信这套吗?”“心理轨迹吗?”蓝田眼角瞄了瞄睡得口水横流的老猫:“信才怪。要是计算几下就能把人框住,那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麻烦事了。”蓝田办公室的门被推开,进来的却不是栾舒乙,而是一个高高胖胖、笑容可掬的男人。他着急问道:“蓝田,听说栾舒乙出事了?”他着急的时候,脸上也在笑,像是个表情浮夸的相声演员。“她怀疑女儿被绑架了。”男人露出一个惊惧的表情,却还在笑。蓝田道:“郝主任,我需要系里配合调查。”他放轻声音道:“根据过往的经验,这种半大孩子如果真的被绑架了,生存机率非常的低,因为他们既认得绑匪的模样,又还没学会保护自己,十之□□会在12小时内被处理掉。”郝磊忙道:“一定一定,我这里一定配合!”郝磊是心理学系的系主任,平时一副亲切和蔼的模样,实则非常精明,蓝田在向系办公室讨要学生名单时,就知道瞒不过他,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亲自过来探问。蓝田突然想起,系里一直有传言,说他私下贩卖特招生的名额,赚了不少钱,校方已经开始对他进行调查。举报他的其中一人,就是栾舒乙。这时,栾舒乙也回到了办公室,见到郝磊,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主任,你不是去参加教委的饭局了吗,这么快就吃完了?”郝磊:“你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哪儿吃得下?嘿,你还挺清楚我的日程嘛。”栾舒乙淡淡道:“你忘了,我是校风纪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