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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圣上责令在家教妻的右相,丧妻了。 程夫人也是一品诰命,死后理应隆重举丧厚葬,但她死得不光彩,又赶上郑春凤滑胎失了皇子,程家不敢折腾,丧事办得低调再低调。 派人去程家吊唁后,小暖与三爷、华嫔分析局势。小暖言道,“郑春凤滑胎,程夫人也死了,郑家与程家再也不是焦不离孟的好兄弟了。” 华嫔美眸带着疑惑,“‘焦不离孟’典出何处?” 小暖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她忘了这是后世才有的成语,用得早了。 三爷的手指轻轻落在她的额头上,“你越发长进了,不只乱用成语,还会自创了。” 小暖苦哈哈地捂着额头,自创成语的本事,她真没有啊。 华嫔拉下小暖的手,替她揉了揉额头。华嫔近来每日调香,手指上带着似有似无的香味,小暖陶醉了,恨不得贴在华嫔身边闻一辈子。 三爷第一次醋了,他一把将小暖拉倒自己身边。见母亲揶揄地看过来,三爷尴尬了。 小暖替他解围,“三爷,我的头发又乱了?” 三爷颔首,抬手细细为她整理耳边的碎发,一根都不放过。小暖被三爷摸得脸都红了,偷眼看旁边的美人婆婆。 华嫔含笑递上几盒香,“这是我刚调好的,这盒红色是你娘的,粉色是你的,绿色是小草的。” 用香,是大周人最为奢侈的爱好。不只女子,大周男子也用香,越是有钱的人家越讲究香的品味。闻香识美人,嗅香知家世。 大周每年在香料上花掉的银子,比用在衣裳上的多数倍。 华嫔善调香,这几日她一边指导小草作画,一边调香出自华嫔之手的每一款香都叫小暖欲罢不能。她不惜重金从外边买了许多上等香料送到华嫔面前,让她调着玩。 没想到这些香中,还有她们的。小暖拿着香盒惊喜不已,又觉得心中不安,“娘娘?” 华嫔微微点头,“我要回宫了。” 宫中大乱,就算建隆帝想不起来,太后和皇后也定会召她回宫,做建隆帝的出气筒。 小暖心疼着,“娘娘回宫后不必忍着,今非昔比,有三爷替您撑腰呢。小暖给您备几箱碎金子和银子带上,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别委屈自己。看谁不顺眼了您就说,我们替您收拾他!” 她看着最不顺眼的,就是建隆帝,但这个人不能让晟儿和小暖帮她收拾了,得她自己来。 华嫔暖暖地笑了,“有晟儿的舅父送来的银钱,我在宫中并不缺吃用。不过,小暖弄几箱精致的金银角儿和小玉饰给我带上吧,这些短不得。” 别的她不行,但钱她有的是,小暖响亮地应了。 听到华嫔要回宫,小草顿时眼泪汪汪的,秦氏难受得说不出话。 华嫔揉着小草小手,温柔地道,“能跟你们住这一段时日,我已知足。你们在京中滞留多日,也该回乡准备收麦插禾了。” 这样的日子以后还长着呢,秦氏不敢多说,撑着笑道,“新收的麦子碾皮熬的麦粒粥可好吃了,过几天我收了麦就给您送些过来尝尝。” 华嫔点头,对旁边用大爪子按着阿宝的大黄道,“阿宝我不带回宫了,大黄帮我照看吧。” 大黄用爪子扒拉了扒拉胖兔子,甩甩尾巴。 秦氏连忙道,“还是让阿宝回去陪着您吧,庄里不缺兔子。” 华嫔淡笑,“它在宫里,已没了用处。” 百兽园遇刺之前,建隆帝喜欢动物,后宫的女人们为了讨他欢心,都跟着养。现在百兽园的奇珍异兽都失了圣心,后宫里的猫猫兔兔更没了利用价值。 不只宫里,大臣们准备圣寿时献给建隆帝的奇珍异兽都没用了。 天家喜好引领着京中潮流,建隆帝不爱了,京中的奇珍异兽馆的生意大不如前,前两天还吵到十几万两银子的白犀牛,这会儿断崖式下跌了十万两,也无人问津。 天下百兽该感激远在皇陵的大皇子柴严昌才对。 不过天下百兽怎么样小暖不知道,但她知道揽月宫的德妃,位子怕是保不住了。 华嫔娘娘回宫这日,破天荒地化了盛妆。本来皎若云间月的华嫔点上桃花唇,眉梢染晚霞,双眉赛远山,看一眼便倾国倾城。小暖第一次知道一个人可以美得这么惊心动魄,闭月羞花也不过如此。 娘娘这是怎么了?她一向不喜以美貌示人的。 华嫔对着发呆的母女三人莞尔一笑,“小暖,晟儿以后就交给你了。” 小暖被华嫔笑得丢了魂儿,待她回神时,华嫔已经上了建隆帝派来的马车,走远了。 “娘娘这样,真是太好看了。”秦氏喃喃道。以前娘娘都是脂粉不施,她就觉得够美了,现在娘娘装扮上,真是要人命啊。 “我要把娘娘画下来!”小草握着小拳头,信誓旦旦地说。 小暖却觉得娘娘这样很不对劲儿,总觉得娘娘心态变了,似乎要干什么大事情。 而且小暖觉得,华嫔要干的,一定是惊天动地的大事。 她,要干啥? 妙书屋 第一零三七章 华嫔的计划 太后病倒后,感到力不从心,终于把她握了大半辈子的后宫实权交给了皇后。皇后除了心头大患,又掌了大权,近来的焦躁一扫而光,有条不紊地搭理六宫诸事,当然,揽月宫的事儿她不去管,也不去招惹建隆帝,只每日让御膳房炖些去火的汤送去。 不只皇后,六宫嫔妃个个恨不得变成隐形人,生怕建隆帝拿她们出气。 所以,听闻建隆帝召华嫔回宫,六宫嫔妃嫉妒之余又幸灾乐祸,能让建隆帝消火的人,总算是回来了。 华嫔回宫时,揽月宫中摆了祭坛,玄妙观的王怀充和永福寺的慧清正在为郑春凤肚子里流掉的皇子做法事超度 ,诵经声飘满御花园,却只让人觉得害怕。 因为建隆帝杀了几个揽月宫的几个太监宫女,为他那未曾谋面便丧命的皇儿陪葬。建隆帝的怒火哪是几个宫人的血就能浇灭的,揽月宫的德妃、郑修仪,大理寺的白梓烨,右相程无介都坐卧不宁,各自奔走着。 宜寿宫内的太监宫女们噤若寒蝉,刚平静了不过一盏茶的建隆帝,猛地把桌上的奏折扫落,怒吼道,“朕用几十石俸禄养的,都是废物,废物!” 太监宫女们吓得跪了一地,德喜跪在地上整理奏折。终于听得门外的太监报道,“万岁,华嫔娘娘在宫外求见。” 建隆帝眉头依旧皱得能夹死蚊子,“朕不召,她就不知道回来!宣!” 他这“宣”字一出口,殿门迫不及待地打开了,殿外的阳光照进来,建隆帝不适地眯了眯眼,向外看去。 什么滔天怒火,什么丧子之痛,都在华嫔娴静的身影出现在宫门口时,便消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