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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媛怎么可能永远在河西待着,过几日一定要找机会去气死那不孝的死丫头! 陪坐的方挽离见到众人为了这么个芝麻小官就欢喜成这样,内心不屑,脸色也不好看。好不容易有了喜事的赵氏不想让她这张苦瓜脸影响自己的好胃口,冷着脸道,“老二家的,不舒坦就先回去歇着,这大喜的日子你冷着脸作甚!” 每次听到赵氏这么称呼自己,方挽离就想把一桌的菜都扣在赵氏的脑袋上!不过她还是冷冷清清地站起身,“是,儿媳不舒服,先失陪了。” 说完,她转身就回了自己住的跨院。 管家媳妇辛氏,尽职尽责地向婆婆请示道,“儿媳着人请个郎中来给二弟妹瞧瞧?” “请什么郎中,她十天总有八天不舒坦,难不成要弄个郎中住在家里不成!”赵氏没好气的,娶了这么个苦瓜脸回来,这是委屈了她那疼媳妇的好儿子。 柴玉媛美滋滋的,“弄个郎中住在家里也未尝不可,等爹上任后咱们也该换大院子了,把原先府里的郎中叫回来不是挺好的?” 辛氏听了立刻皱起眉头,公公因事被革职,等着这么久终于得了个好差事,哪能上来就这么张扬! 赵氏也瞥了一眼女儿,“胡说什么,这里住得好好的搬什么家!上次的教训还不够,你还想再闹腾得你爹丢了差事不成!” 柴玉媛嘻嘻笑着,“女儿又没在外人面前讲。娘,你说二嫂会不会是有身孕了?” 老爷此次能起复,也有女儿的功劳,赵氏没有给她难看,只是皱眉道,“她那单薄身子,哪就那么快能!” 二哥天天这么折腾,能不快么。柴玉媛幸灾乐祸地低下头,往日清高连她都看不起的方挽离,嫁了远不及晟王的二哥,还不是得老实受着! 待送走了传旨太监和侍卫,吃多了酒的柴智岁晃晃悠悠地回到自己的跨院。扒拉开守门的紫汐,进屋见媳妇正在床上睡着,柴智岁立刻乐呵呵地甩了鞋袜衣裳,躺下抱着媳妇打起了呼噜。 不敢动的方挽离死死咬住朱唇,委屈的泪水一颗挨一颗滑落。 杀了他,一定要尽快杀了他! 第七五九章 大黄的马 待到这蠢货翻身放开她,方挽离轻轻起身绕过他下床走到桌边打开桌上的小香炉,将首饰盒里的一根金簪取出来拔开,将簪子里藏的粉末掺入燃着的熏香炉里。 看着炉烟袅袅升起,方挽离笑得阴狠。是她心软,才让着蠢货多活了两个多月!这药粉制作不易,用在这蠢货身上简直是牛刀小用,不过他敢这么欺负自己,就该让他千刀万剐,受尽世间苦楚吐血而死! 躺在床上的柴智岁翻了个身,拍了拍空荡荡的床,“娘子……来这儿睡……” 做贼心虚的方挽离吓得手一抖,将铜制的小香炉碰落。发出“砰”地一声,香灰撒了一地。脸色惨白的方挽离停了停,听身后没有动静,慢慢回头见柴智岁依然睡得如死猪般,心才稍稍放下,她看了几眼地上的香灰暗道算他命大,便转身出了卧房。 方挽离去了书房没多久,她的陪嫁婆子方嬷嬷便轻手轻脚地进了卧房,小心翼翼地收了洒落的香片和香灰,又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娘子……”不知自己命大逃过一劫的柴智岁,依旧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吧唧着嘴睡得香甜。 方嬷嬷急匆匆地出皮场街回到宁侯府,将收来的香灰交给宁侯府大公子方子安,又仔仔细细地描述了事情经过。 方子安面无表情地接了,“好生盯着她,将那簪子里的药粉弄来。” 方嬷嬷福了福身快步走了后,方子安才命小厮将帕子上已燃了一半的心字香点上。香味袅袅散开,方子安闻着这熟悉的香味儿,怔怔地出神。 “大哥!”宁侯二公子方子宁急匆匆地进来,提鼻子闻了闻诧异道,“揭布罗香?” 揭布罗香香味清幽雅致,是方家长女方挽歌在世时最喜欢的香料。方挽歌去世后,府中便无人再用此香了。方子宁看着一脸莫测的大哥,坐在桌边轻声问道,“大哥又想大姐了?” 方子安没有多说,只是问道,“你这急匆匆地过来,所为何事?” 方子宁一下跳起来,“圣上刚赏了陈小暖十匹御马,大哥去看不?建王世子都跑去看了。” 方子安微微摇头,“去了不许胡闹,陈小暖今时不比往日,你不要惹她。” “小弟省得。”方子宁急匆匆地往外跑了几步,方子安却忽然站起来,“二弟,大哥随你一起去。” 方子宁回头笑得极为灿烂,“大哥,快!” 待他们跑到第四庄时,京中王孙公子到了一群。除了建王世子柴方,左相之子李润生、右相家之子程贤文、宁太傅之孙宁罗扬、益霁候之子郑宏霖等悉数在列,来兵部领饷银的郭老将军之孙郭永靖也在其中。这一大群人正眼巴巴地围着陈小暖家四处漏风的马厩,又是摇头又是跺脚。 这么好的马,圣上怎么就给了个只会种田、开铺子的小丫头呢。她要战马作甚,作甚!还不如分给他,御马啊,他惦记好几年了……郑宏霖不由自主地伸手想摸一摸这上品御马,却被大黄“汪”地一声喝止了。 郑宏霖不甘地缩回手,“小爷就是摸摸,又……” “汪,汪,汪”大黄一听他说话,脖子上的毛都炸了起来,冲着郑宏霖一阵狂吠。 郑宏霖吓得躲到郭永靖身后嚷嚷道,“不摸就不摸,叫什么叫,当小爷怕你不成……” 大黄叫得更凶了,张冰赶忙解释道,“小侯爷,大黄最听不得有人在他面前以‘爷’自居,您慎言。否则让大黄伤了您,我家安人和姑娘无法向老侯爷交待。” 柴方笑道,“连我三哥在大黄面前都不以此自称,小侯爷忍忍吧。” 众人大笑起来,少年将军郭永靖笑罢,向着大黄拱手,“大黄兄果然名不虚传,在下郭永靖,敬仰大黄兄大名。” 大黄盯着郭永靖看了几眼,收了獠牙头一转回到马厩前,继续虎视眈眈地防着这群不速之客。 宁罗扬笑道,“郭大哥这是被大黄嫌弃了!” 郭永靖也朗声大笑,“此子气势不输头狼,郭某喜欢!” 你喜欢有何用,大黄可不喜欢你!方子宁美滋滋地挤到最前边,冲着大黄招了招手,“大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子宁来了!” 全神戒备地大黄向着方子宁抬起狗爪,又转了转脑袋。 众人见了这神奇的一幕,连御马都顾不得看了,都盯在大黄身上,郭永靖立刻问道,“它这是作甚?” “大黄是在与某打招呼。”方子宁很是骄傲地道,“子宁与大黄有同捕兔子之谊,算是好友。” “汪!”大黄见方子宁不动,呼唤了一声,又点了点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