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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相信“只要他进场就能中”,好维持他的面子。 不过小暖觉得,他这辈子怕是攒不齐十足的把握去参加院试了。 “也不晓得二郎咋想的,他整天跟着东家东奔西走的,跑野了心咋办?”若是带他出来一趟让二郎野了心不再读书,弟妹一定会埋怨她的,秦氏发愁。 小暖笑道,“二郎三年后一定会考一次。” “为啥?” “因为他不想让她娘和您伤心,所以就算考不中他也会去的,您放心吧。而且这些日子,二郎一定发现读书的用处不只是考秀才了。” 小暖看得出她二舅已经歇了让二郎读书走仕途的心思,秦二郎自己也不热衷此道,只二舅母还有些想法罢了。 虽说已经想到大郎不会考秀才,但当王函昊走了没几日,大郎就风尘仆仆地出现在第四庄门前时,秦氏和小暖还是吃惊不小。 “你咋跑来了?” 比年前又消瘦不少的秦大郎将他沉甸甸的柳条书箱放在地上,虽心里不屑,但他总算还记得自己是来寄人篱下的,勉强开口道,“大郎在家读不进书去,想换个地方读书。” 小暖…… 秦氏再问,“可过几日就是院试了,你爹娘咋会这时候让你出来?” 留书偷跑出来的秦大郎绷着脸,“爹娘说让大郎下科再考。” 小暖信他才有鬼,“既然是你爹娘让你来的,书信呢?” “没有书信。”大郎梗着脖子。 “大郎哥是偷跑出来的吧?”小暖直接问道。暖房里干活的木家父子也好奇看过来。 好面子的秦大郎顿时挂不住了,“没有,我没有!” 秦氏一看他这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跟大哥两口子关系远不及二弟,若是现在留下大郎让他考不成秀才,将来一定落埋怨。 “这可不成,你爹娘苦哈哈地供你读了十年书,不是让你这样胡闹的!今天正月二十三,你赶回去还来得及考,今晚歇一歇,明早大姑安排人送你回去……” 脸皮薄的秦大郎见秦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撵他走,如遭重击,想立刻走离开这里。可恩师写信说了让他住在第四庄,监视秦氏一家是否有逾矩之处。若他走了,恩师该失望了。 于是,秦大郎咬牙道,“我不回,我哪也不去,我肚子难受浑身难受,走不动了!” 真不愧是张氏的儿子,撒泼耍赖的功夫一等一的好。小暖翘起嘴角,“许是路上累了,去请华郎中来看看,今晚吃药歇息,明日好些了,再跟着绫罗霓裳的车一起走。” 秦大郎的眼都红了,“大姑就这么看不上大郎?年前你进京不带大郎,现在大郎自己找来了,你们就这样硬生生地把我撵走?” 秦氏劝道,“你咋会这么想呢,二郎几岁你几岁?你爹娘……” “好了!”大郎忽然发飙,“莫以为我秦意满除了你们这里,就无处可去,天大地大,我有的是去处!” 说完,秦大郎怒气冲冲地背起书箱仰头挺胸地往外走,越喊越跑得快。 小暖示意绿蝶派人跟着,秦大郎既是投奔她们来的,若真跑出去出事儿了,她们回去也无法交代。 待得知秦大郎去了皮场街柴玉媛的娘家时,焦急的秦氏就愣住了,“他咋知道那个地方?” “娘想是为啥?”小暖冷笑道,“一定是我爹告诉他的呗!” “你爹告诉他这个干啥……要是你爹的意思,为啥大郎进京后不直接去找你爹,先跑咱这儿来了……娘知道了!”秦氏怒得站起来,“是你爹让大郎来咱们这的!你爹这是要干啥,干啥!他拿着大郎当啥人了?” “不管当啥人,他都没把大郎要科考的事儿放在心上。”小暖直接道,“娘给我大舅写封信回去,把大郎来找咱们,咱们劝他回去他也不听,去投奔我爹的事儿说清楚,明天让柜叔带回去直接交给我外公和大舅。” 秦大郎虽不成才,但在秦三好和秦大舅两口子眼里,他却是天上有地上无的奇才!他们还指望着秦大郎出人头地、光宗耀祖呢。 秦氏依旧放心不下秦大郎,“他在你爹那能成不,柴家人狠着呢,要是出点儿什么事儿……” “我爹是大郎哥的‘恩师’,是他最信任的人。这一点秦家村没一个不知道的。女儿派人在柴家门外守着,只要大郎哥不出柴家,咱们家不用管他,若是他被我爹赶出来四处逛游,便是绑也要把他绑到车上拉回去!” 绿蝶立刻道,“人已经安排好了,柴家前后门都有咱的人守着,夫人放心。” 皮场街的柴智瑜府内,腿上帮着木棍的陈祖谟,见到委屈巴巴站在自己面前求安慰的秦大郎,恨不得抽出腿上的棍子将他打出去! “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弗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你乃堂堂七尺男儿,怎连一个妇人的两句讥讽!” “不是一个……是两个。”秦大郎诺诺地道。 陈祖谟的脑袋里“嗡”地一声,身子一晃差点栽到床下。 第五二三章 陈祖谟的算计 .,最快更新掌家小农女最新章节! 秦家就没有一个人能让他不糟心的! 陈祖谟呼呼喘着,强忍着不骂死这个蠢货。 不想这个蠢货还敢凑过来帮他顺气!顺气也就罢了,居然还一本正经劝说他,“师傅莫气,师傅也要动心忍性才能成大事。跟我姑母和小暖这样的无知妇人生气,不值得……” 陈祖谟的手都抖了,终于明白为啥她夫人生气是总拔鞭子的冲动了,他现在恨不得把能用手够到的东西全砸在这蠢货的脑袋上,将他砸死或砸醒! 秦家人都是上天派下来折磨他的! 柴玉媛今天反倒没生气,因为她对这蠢货没有丝毫的期待,“老爷身体不适,大郎一路奔波也辛苦了,你先下去歇息。” 秦大郎立刻热泪盈眶,他没办好恩师交代的差事跑了过来,没想到师母还会给他好脸色。他一路又冷又饿地赶过来,只有师母会说一句他辛苦了…… 他天大的辛苦和委屈,哪个知道,她们只会冷冰冰地责备他! 柴玉媛被秦大郎这要哭不哭的德行闹得手心发痒,挥手让武婢新燕将他拉了下去。 柴玉媛给陈祖谟倒了一杯茶,“老爷息怒,大朗既然来了,留下也未尝不可。不管亲近与否,他也是秦氏的亲侄子小暖的表兄,他在这儿只要不惹事就对咱们没坏处。” 他当时就不该心软收下这么个蠢货!陈祖谟扶着隐隐作痛的肝儿,哼哼几声才点了头,“给他安排间屋子读书,莫让他四处乱走丢人现眼。” 正在两人说话时,柴智瑜敲了敲门走进来,“听说家里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