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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则受一顿申饬,重则丢官丢爵。” 说完,陈祖谟又加重语气,“想必岳父派的叱责夫人的书信,已在路上了。” 柴玉媛梨花带雨地拉住陈祖谟的衣袖,“夫君帮帮玉媛,我们夫妻本是同体,若是妾身受责,夫君也会没有脸面的……” 陈祖谟一抖衣袖,怒道,“你做出此事,何曾考虑过为夫地脸面!为夫丁忧在家,再起复已是三年后,这三年为夫只能在此地博个孝名,再出诗稿著书取个文名。不想为夫孝名未起、笔墨未动,夫人的一鞭子便将为夫抽在地上,沦为济县父老口中的笑柄!” “夫荣妻贵,为夫志不得伸,夫人又能得什么好处?!便是小暖和小草再气人,夫人想收拾她们也有千千万万种手段,为何非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不计后果地嚣张行事?你以为湖上无人能听见,以为小暖船上的人都是软弱可欺之辈吗!” 柴玉媛心中憋屈又辩无可辩,只得开口认错,“妾身错了,夫君……” 陈祖谟呼呼只喘,自上次柴玉媛用鞭子伤他之后,陈祖谟早就有意调|教她一番。只是事有轻重缓急,他用那一鞭子换来礼部员外郎,所以不能再出手教妻,现在怎么可能错过这次大好的机会! 想着陈祖谟说的种种后果,柴玉媛又嘤嘤切切地连哭带求饶。 她怀着自己的孩子,陈祖谟也不想让她在坟前久跪。待她在跪在自己面前哭泣认错的场面被村里人亲眼见过传开,且该来的人都来了后,陈祖谟便从陈老爷子的坟前站起身,道,“起来吧,下次不可如此莽撞。” 跪在柴玉媛身后的两武婢立刻上前将她扶了起来,柴玉媛连忙向陈祖谟求计。 陈祖谟怎可轻易为她支招,“现在只盼着近日内漠北大战告捷,冲淡了此事。” 柴玉媛心中一咯噔,“若是不告捷呢?” 眼看着柴玉媛的秀美圆润的小脸因他的一颦一动失了颜色,陈祖谟心中得意,半晌才道,“后日乃是走七之日,你当着全族人的面给小暖和小草诚心认个错。小暖这次得了便宜,定不会让你下不来台。” 老人去世后,三七之日在济县风俗中叫做“走七”。这一天的祭奠中,外嫁的女儿和媳妇们在坟前祭祀后,各自提一只灯笼往家走第一个跑回家的便会得到去世亲人的庇佑降福。走七之日,五福以内的族人、外嫁女都会到陈祖谟家,小暖和小草当然也要回来。 要诚心……柴玉媛心中一千个一万个不愿,低头小声道,“前日,玉媛派了人去杀那条畜生,被小暖的人抓住了,至今人还没放回来……” “你……欸!”陈祖谟差点一口气憋死! “夫君……”柴玉媛又哭了起来。 无论她怎么哭,陈祖谟都不理! 见第一招行不通,柴玉媛不得不咬牙祭出第二个大招,“夫君在这里无人照料,妾身将早莺留下伺候夫君!” 柴玉媛身后的早莺吓了一跳,陈祖谟则皱起眉头。 见他还不松口,柴玉媛牙都咬疼了,“那便让春泥伺候夫君!” 柴玉媛嫁入陈家共带了四个贴身武婢,为了讨陈祖谟的喜欢,分别改名为:早莺、暖树、新燕、春泥。这名字乃是取自前朝陈祖谟最喜欢的大诗人白居易的一首传世佳作中的名句: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 四武婢中其中以春泥的容貌最佳,柴玉媛这次真是下了血本了。 陈祖谟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在这里是守孝连个男仆都不留,夫人却要给他塞个丫鬟?还是她的心腹四婢中功夫最好的一个,留她下来干什么! 挨揍吗! “你……” 还不等陈祖谟说完,柴和纵马而来扑倒在地,大声道,“老爷,夫人,不好了,大姑娘刚跑去衙门击鼓鸣冤把夫人告了。楼大人派衙役到青湖别院传唤夫人上堂,现在衙役已在赶来村中的路上了!” “什么?”陈祖谟和柴玉媛同时跳起来! 远处看热闹的村里人也听到小暖又去告状了,立刻放弃围观陈祖谟夫妇,拉帮结队地往县衙门跑。 韩二胖一听这事儿,转身跑去大舅家,还没进门就见他大舅背着褡裢跑出来,赶忙问道,“大舅也得到消息了,坐外甥的车一块去吧?跑一身汗多难受!” “去个屁!”里正秦德气得瞪眼,“你舅我有事儿要出趟远门,有人问起你就说我早上就走了!” 说完,里正秦德撒丫子就跑,快得让韩二胖这年轻人都望尘莫及。 坟前的茅屋里,陈祖谟问柴和具体事情经过,皱眉道,“纵奴行凶杀人?夫人派的人不是去杀大黄的?” 柴玉媛眼神躲闪,“妾身的确是让他们先杀大黄的。” “说实话!”陈祖谟怒了,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柴玉媛又吭哧道,“妾身只是吩咐若是秦氏三人拦着,也可以让她们吃些苦头,可没说要她们的命。” 陈祖谟不只肝疼,肺也疼得哆嗦,一时竟说不出一句话。 https: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妙书屋手机版网址:. : 第三五六章 一等护卫与狗 县衙大堂内,楼萧迁战战兢兢地坐在大堂案后,与师爷对对眼神儿,心中苦闷不已。 丁忧在家的礼部员外郎之女陈小暖又来告状了! 上次她告有人要掳走她的娘亲,最后牵扯到她亲爹,害得承王府四卫两人身亡,惹出一连串的事儿,闹得满城风雨。 这么大热的天儿,她又来了!而且上来就是碰硬茬儿——她直接告她的继母承平王三郡主,柴玉媛! 楼萧迁真是万般不想接这状子! 且不说自陈祖谟升任礼部员外郎后,楼萧迁与他已成莫逆之交。便是没有这层关系,楼萧迁也不愿动柴玉媛。因他的连襟大姨子的丈夫宁侯方书钰与承平王府走得近乎,传唤怀有身孕的柴玉媛上堂对质,楼萧迁哪好意思! 但是,他还是接了状子,而且直接升了让百姓入内观听的大堂,还立刻传唤柴玉媛…… 因为…… 楼萧迁胆战心惊地望了一眼坐在大堂案左侧的晟王,握着惊堂木的手都开始哆嗦了。 陈祖谟和承平王他不想得罪,但这尊大佛他更更更不敢惹。所以当衙差报说陈小暖由晟王陪着前来击鼓时,楼萧迁瞌都不敢打一下,官服的扣子还没系好便升了堂! 告谁 柴玉媛! 怎么办? 当然是立刻拿人啊! 比起晟王,莫说柴玉媛便是她爹承平王都都算不上一个屁! 不对,楼萧迁哆嗦一下,晟王华茂春松,怎能跟屁相比…… 严晟微抬眼角转头,还不等他开口。楼萧迁立刻会意拍响惊堂木,“再去人,速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