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70
一遭事之后,康熙便言明日后不准太子轻易出京,所以太子留京根本不意外。 “大福晋月份大了,大阿哥还要出京?” 容歆笑了起来,“您可是教我影响了?” 齐嬷嬷怔然,一时摸不清她为何如此说。 容歆收起笑容,淡淡道:“天下皆在男人手中,自是没有迁就女人的道理,偶有一痴情的男子,便要吹嘘到天上去了。” 当朝代表,便是明珠的长公子纳兰性德,因着几句流传于世的情深之词便果真成了情圣一般的人物,使得世家贵女皆心向往之,天真的可爱又可怜。 偏这世间对女子的要求,尽是贤良淑德,容歆心中冷嗤。 而齐嬷嬷闻言,叹了一声,冲着容歆招招手,待她坐得近了,道:“我如今倒并不觉得你这般有何不好了,甚至颇觉幸运。” “只是……”齐嬷嬷摸上容歆的脸,叹道,“你如今可有觉得累?明明厌烦却又要顺应……” 容歆抬手覆在齐嬷嬷手上,弯起嘴角,语气轻松道:“其实尚可。” 因她只是顺应,并未屈从,且一直尽她所能做着很不错的事,没有人知道也无所谓,她内心是满足的。 齐嬷嬷药劲儿上来,渐渐有些昏沉。 容歆扶着她躺下,又为齐嬷嬷盖上被子,这才拿出另一封密信,慢慢看着—— 淑贵妃佟佳氏病情加重,极少露面; 德妃乌雅氏和宜妃郭络罗氏依然是高位嫔妃中较为受宠的; 荣妃马佳氏近来常去贵妃钮祜禄氏的长春宫小坐; 惠妃因明珠罢官低调许多,近几月又恢复往常的姿态…… 容歆最在意的是,信里还说十阿哥胤俄意外摔断了胳膊,而钮祜禄贵妃罚了十阿哥身边伺候的人之后,又调换了宫中不少人。 自去年淑贵妃病重,钮祜禄·济兰便一直执掌整个后宫,按理来说已经是大权在握,但从未这般大动作地调换人…… 恐怕其中是有什么事有所怀疑却未能查明。 “咳!” 齐嬷嬷睡梦中咳了一声,打断了容歆的思绪,她便没有再想此事,而是轻手轻脚地收好信,走出屋子。 与此同时,长春宫中—— 贵妃钮祜禄氏侧躺在卧榻上,右手支着头,闭眼小憩。 贵人赫舍里氏从外头走进正殿,一边解下身上的披风,一边说道:“今儿紫禁城这雪可真是大。” 钮祜禄氏缓缓睁开眼,道:“您身子柔弱,何必出去?倘若受了风寒,难受的便该是你了。” 赫舍里氏柔柔地笑了笑,“哪里有那般弱了?再说我只是去瞧了一眼胤俄。” “胤禩还在那儿?” “嗯。”赫舍里氏坐下,白皙的手捧着茶杯暖手,“他们兄弟自小一起长大,胤俄眼巴巴地不舍得,胤禩又愧疚着没照顾好他,便答应再留一会儿。” “多留一刻也能教他傻乐许久。” “咱们十阿哥性子开朗。”赫舍里氏笑得极温柔,倒是比钮祜禄氏这个亲额娘看起来更像个母亲。 而钮祜禄氏却道:“但凡有几分胤禩的机灵,也不会教人引着去滑冰,摔断了胳膊。” “他还小呢……”赫舍里氏揪心地说了一句,又问道,“可有查到是何人所为?” 钮祜禄氏坐起身,冷冷道:“还用查吗?我如今在这个位置上,看我不顺眼的便没少过,此次是这个做得,下次难保别人不会做旁的事,只需震慑,教她们全都知道我也不是个好性儿的。” “你要如何做?” “权力最是引人趋之若鹜……”钮祜禄氏勾起一侧嘴角,“我偏要教她们摸也摸不着,只能瞧着我宫权在手,死死压她们一头。” 赫舍里氏秀眉轻拢,犹疑道:“你先前不是要撒手吗?你若是没了宫权,想必也不会有人在针对你。” “我还是贵妃,膝下有八阿哥和十阿哥,还有你,但凡想针对我,理由能寻出千百个。”钮祜禄氏眼神一厉,“但我如今却是知道了,若是没了权柄,谁都能欺负了去!” 赫舍里氏面上闪过几分自责,“是我没用,也帮不了你什么。” 钮祜禄氏见她如此,浑身的冷意顿时散了干净,取了她手心中的杯子,抓紧她的手,笑道:“珂琪jiejie说得什么话,若不是有你陪着我,单那两个孩子我便束手无策了。” 赫舍里氏抿唇一笑,劝道:“胤俄受伤,你若是软和几句,他哪会跟你置气?” “又与你抱怨了?他不知道你与我最亲近吗?”钮祜禄氏说完,自己便答道,“他定然是不知道的。” 赫舍里氏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啊,谁又知道你私下里是这般长不大的性子。” “我只要珂琪jiejie知道。” 赫舍里氏眉眼柔和,随即渐渐收起笑意,眼中显出几分担忧来。 钮祜禄氏见状,问道:“怎地了?” “济兰,咱们先前不是与容女官说好,太子妃嫁进来,便想法儿将宫权交到太子妃手上吗?” 钮祜禄氏垂下眼,道:“便是我放手了,谁又能保证宫权会到太子妃手中?” “容女官想必是有法子的……” “她如今在东陵,能有何办法?”钮祜禄氏越发坚定道,“太皇太后去了,皇太后不管事,谁能做主?若是皇上没想给太子妃,咱们便失了主动,我如今绝不愿如此。” “这……” 她说的极有道理,赫舍里氏也说不出反驳之言,便只能顺从。 第115章 钮祜禄贵妃当着赫舍里氏的面, 说是不在意幕后之人是谁,不查却是不可能的,明里暗里查了许多日, 总算是有了些眉目。 “你确定亲眼看见永和宫的太监小叶子淋了一桶水从那儿经过?” 永和宫主位, 是德妃乌雅氏。 御花园的洒扫太监唯唯诺诺回道:“是,奴才当日在那儿当差, 确实瞧见了叶公公的身影。” 洒扫太监详详细细地将所见尽皆说了出来, 钮祜禄贵妃面容平静地听完,方才道:“此事暂且不必宣扬,继续做你的事。” “是, 奴才遵命。” “水墨,看赏。” 水墨应下, 抬手请洒扫太监出去, 从袖中掏出几片金叶子,又嘱咐道:“不可教人知道你今日来长春宫所为何事?记住了吗?” 洒扫太监贪婪地看着她手中的金叶子,连连点头:“水墨姑姑放心,奴才机灵着呢!若有问起,便说是贵妃娘娘交代扫干净御花园的雪。” 水墨这才将金叶子递过去, 目送他离开之后方才回正殿。 钮祜禄贵妃听到动静,从沉思中回过神,随口问道:“可还说了些旁的?” 水墨摇摇头, “没有, 只是奴婢瞧着是个贪心的, 会不会蒙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