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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咱们该过去给娘娘请安了!” 门外的通传太监中气十足:“宣诸位殿下晋见了——” 门帘子两旁的嬷嬷们被挑开,天儿热,中宫大殿摆上了冰塔,有专事的宫人往殿里扇冷气儿,十分冰凉舒适,她们姐妹几个年纪相仿,已到了亭亭玉立的年纪。 所有人落了座,中宫周氏是皇帝元妻,已有不惑年纪,端坐在上位,扫了一眼下面排着的几十妃嫔,“想必meimei们也听说了昨夜宫中出了什么事,本宫就不多赘述了。” 那边高修媛站起来紧走几步在殿中跪下:“嫔妾有罪。” 周氏挑眉:“哦?高修媛罪在何处?” “嫔妾......嫔妾与秦美人同住七月有余,竟从未察觉她有不贞之心,是嫔妾失了小心。” “高修媛倒是撇责任撇得飞快。”江昭媛拿帕子捂了捂嘴角,不无讽刺道,“秦美人的事还未有个结果,高修媛先定了她个不贞之心,啧啧啧,果真是烈日薄冰一样的同住情分。” 周氏看了眼江氏,“予夏,把平康公主、王昭仪和秦美人请上来。” “是。” 三人在中宫几乎一夜没睡,尤其是秦美人,一张巴掌小脸苍白极了,发髻凌乱不说,嘴角还隐隐有血丝。 “儿臣/嫔妾叩见皇后娘娘,娘娘康福千岁。” “起吧,赐座。” 五公主卫珉鸯和王昭仪落了座,秦美人跪在原地,低着头。 “禀娘娘,嫔妾有状,告秦美人不贞,此妇夜半与侍卫私会在高阳门,让嫔妾和五殿下逮了个正着,这秽乱宫闱的事嫔妾本不欲声张,可那侍卫实在胆大,竟还打了宫中羽林卫,实属猖狂,嫔妾小心揣度这背后肯定不简单一个小小侍卫才敢如此有恃无恐,望皇后娘娘彻查清楚,还后宫一个安宁!” 殿上众人心思各异,原本只听说私会,没成想直接提了秽乱宫闱,这种皇家丑闻可太过严重了,皇后一拍桌子:“大胆!王昭仪,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一口一个秽乱宫闱,可有铁证?” “回娘娘,嫔妾自然是有十足铁证才敢告到皇后娘娘面前——昨儿八殿下生辰设宴,请五殿下去吃,戌时二刻嫔妾去接五殿下回来,不想回宫路上路过高阳门,远远儿看见秦美人和一人拉拉扯扯,嫔妾怕秦美人吃了亏,走近了看拉扯的却是个侍卫!嫔妾吓了好大一跳,亏得五殿下是个沉稳的,赶紧使了侍卫捉拿,谁成想那犯侍施展轻功要逃,还是侍卫长林飞好容易捉拿回来的!” 林飞是德妃族中远亲,德妃一惊,看样子也没想到,微微侧眼扫了一眼跪着的秦美人。 “林飞?”周氏开口,那侍卫长林飞就跪在八宝隔断外,答一声:“是。” “王昭仪说得可是实情?” “回皇后娘娘话,昭仪娘娘说得确实是实情,已查明那侍卫名为卢远,沁阳轩的守殿卫士。” 沁阳轩是座空殿,原来是崔美人住的地方,后来崔美人殁了就一直空着。 “秦氏,你如何说?” “回娘娘,这卢远乃是受妾身家中所托为妾身捎带点东西,并不是昭仪娘娘说得甚么私、私会!昭仪娘娘远远儿看见了上来不管不顾就抓了卢远,还给妾身安一个秽乱宫闱的名头,妾身自小也是母亲好生教导的出来的清白女儿,哪里会做这种事情!?” 王昭仪冷笑一声:“那秦美人的贴身帕子为何在那卢远身上!?” 宫人把帕子呈上来,一角绣着柳絮和秦美人的闺名,江昭媛探头去看:“哟,果真是秦美人的手艺。” “这帕子就是从卢远身上搜出来的!” “昭仪娘娘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帕子明明是妾身身上带的,混乱之中被娘娘得了去便说从卢远身上搜出,妾身不知哪里得罪了昭仪娘娘,娘娘竟给妾身安上如此大逆不道的罪名!?” “秦美人一张利嘴巧舌如簧,昨夜嫔妾身边和五殿下身边足有十余宫人都看到了,难不成他们都是瞎了眼?” “回皇后娘娘,当时妾身身边也带着人!请夏可以为妾身作证!妾身是清白的!” “请夏是秦美人身边人,话哪能当真呢?”江昭媛说。 “昭媛娘娘,可昭仪娘娘那边儿也是身边人啊。”齐充媛小声说了一句,江昭媛看她一眼,微微一笑:“齐充媛说得也有几分道理。这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皇后娘娘,嫔妾倒是糊涂了。” 周氏看她们争辩,额角微跳:“来人,着人下去问,一个一个问过去,可还有别人撞见了?问仔细了。” “回母后,儿臣觉得还有一人,恐怕知道。”卫珉鸯是个沉稳的,看几个女人吵成一团都不曾出声,硬是等到了现在。 卫珉鹇微微坐直了身子,心说这出戏可算唱到她这里了。 “哦?平康说得是谁?” “儿臣昨夜在角门处还拾到了一把透雕牡丹的扇子,当时不甚在意便带来了母后宫中,后来越思越想不对劲,透雕牡丹玉扇是六meimei的东西啊,怎地会在高阳门角门处呢?” “哦?五jiejie捡到了六jiejie的扇子?”七公主卫珉鹭和她的生母江昭媛一样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见火终于烧到了与她最不对付的卫珉鹇身上,急急开口:“五jiejie怕是认错了吧,六jiejie的禁足明儿才解呢,怎地贴身扇子会掉到高阳门去?” 有宫人呈上五公主捡到的玉扇,周氏看了一眼,微微皱眉,其余三妃也仔细看了,尤其淑妃,拿起来好生研究了一会,捂着嘴小小声道:“可真是六殿下的透雕牡丹玉扇,这扇子是六殿下十岁生辰时候陛下赐的,工艺最是精巧不过,整个南朝都不定有第二把呢。” 端妃凉凉地扫了一眼扇子,不说话。 江昭媛见端妃和卫珉鹇不说话,又听淑妃话中带刺儿,也将扇子拿起来看:“还真是的,透雕技艺可是巨匠崔氏的家传本事,不是随便别家能模仿得来的。” “奉康?” 周氏都点名了,卫珉鹇起身出列:“回母后,儿臣也不知这把扇子怎地会被五jiejie捡了。” 齐充媛问:“六殿下近日可去过高阳门?不定是那时候落下的呢?” 江昭媛甩着帕子:“齐meimei,七殿下也说了,太后娘娘吩咐下的禁足明儿才解呢,六殿下最是孝顺懂礼不过的,禁足期间满宫乱晃可是不把太后娘娘放在眼里的罪名啊!端妃jiejie教养得严格,六殿下怎么会明知故犯呢。” 这群人,一个说端妃教养严格,另一个说六殿下无辜,把长春宫都牵扯了进去。扇子明明确确掉在高阳门,要不承认去过高阳门,得一个禁足期间乱跑的罪名,要不没去过,却解释不清皇帝御赐的扇子为何在高阳门,就算报了遗失也是御赐之物保管不当的罪名,这是怎么着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