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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帮助他进阶。

    后来慢慢的，他待在凡界的时间越来越长，回四曜城的次数越来越少，岑矜才恍然意识到：原来明愉是上天赐予他的情缘，抑或情劫。

    于是不再纠结修为之事，既然命中早有安排，他急也没用。倒是凡人的寿命极短，他要尽可能地长留凡界，恬然享受每一寸与明愉相伴的时光。

    命运的转折点发生在两人相恋的第四年。

    岑矜忽然卦出夏朝国运式微，与此同时，玄界突发大难，万千修士唯四曜城马首是瞻，身负众望的他必须回去主持大局。

    明愉看出他心不在焉，得知夏朝将亡后，愣了半晌，才笑道：“你必有法子护住我和遥儿的，不是么？”

    岑矜深深地看她：“你若信我，便是。”

    两人水**融三日，岑矜为母女俩安排好一切，让明愉把每个逃生细节都烂熟于心了，才恋恋不舍地离去。

    不出半月，皇帝果然病重，手握重兵的藩王勾结外族起兵造反，一路攻入京城。皇帝怒极驾崩，昭阳殿大火四起，明愉带着遥儿乔装打扮，从地道逃出皇宫，直奔巽河。

    一路都有铁骑精卫护送，更有侠士百姓在千钧一发之刻仗义相助，布置之周密严谨，令明愉咋舌无比。

    她竟不知道岑矜在何时将整个京城的各种势力都渗透了，让他们心甘情愿地为他效命。

    真不愧是她喜欢的男人啊……强大而又可怕的男人。

    叛军追出京城搜寻太子的时候，明愉已经用岑矜送给遥儿的玉佩叩开了巽河的法阵。

    凡人进入玄界会受不住灵气而爆亡。而当岑矜处理完事情匆匆赶来的时候，却看见他的挚爱撑着扁舟，晃晃悠悠靠了岸。

    虽然事先已经猜到两人既是他的机缘，必定不会平凡，但看到他为她们准备的护体阵法一点都没用上的时候，岑矜还是忍不住惊喜：

    明愉的体质远超他的想象，若她能修炼，那他们厮守的时光，就远不止几十年了。

    岑矜想带她们回四曜城，以妻儿身份护之，可明愉拒绝了：

    “凡界尚有门第高下，玄界以实力论尊卑，像我这样毫无修为建树的凡女，与你这一方雄主结契，不知要被多少人诟病，甚至还会成为你的弱点。”

    “再者，我也不想再做谁人的金丝雀了。我要修仙问道，自立自强，做个肆意快活的逍遥人！矜，你可愿教我？”

    岑矜没想到她养在深闺宫苑，竟有如此心境见识。敬佩之余，更是疼惜不已：“好，我教你。”

    他安排她们住在四曜城山脚的小镇，由一位心腹长老看护照顾。明愉想学剑，他便亲自教导。可怜堂堂的四曜城主，为免给爱人带去麻烦，下个山都要趁着夜色憋屈隐身，再在破晓前匆匆赶回去。

    岑矜有情饮水饱，自然不觉得累，那心腹长老却看得感慨不已：即便是人人崇拜景仰的半仙城主，也逃不开红粉温柔乡哪。

    因为身处鱼龙混杂的民间，为了遥儿的安全，明愉还是让她在家着女装，出门扮作男孩儿模样。后来遥儿长大，自己也发觉男子装束行事更方便，对外就一直以男儿身份示人了。

    明愉很快展现出惊人的剑道天赋。三百年后，她顺利结婴，并自创了一套气贯长虹的新剑法，取名沧浪剑诀，令岑矜大为震撼。

    他深谙爱人想与自己比肩的渴望，早早在墟海边勘中一处灵气磅礴的风水宝地，建造了大片亭台屋舍，以此为聘，再次向明愉提出结契。

    此时的明愉不再是命不由我的渺小凡女，她欣然收下重礼，创立沧澜墟，横空出世，以石破天惊般的剑式跻身剑道名修之列。

    也就在两人祷告天地、结契为侣之后，岑矜发现自己停滞了数百年的修为，终于有了进益的迹象。

    *

    濯阳是一块陨铁。

    从天外降落人间，在四曜城后山整整沉睡了一万年，直到被一个男人从地里挖出来，它的意识都是懵懵懂懂的。

    度过了一段艰苦的熔炼岁月后，有一天，它忽然听到那个男人说：

    “遥儿，叫岑叔叔一声爹爹，这把仙品灵剑就是你的了。”

    “岑……爹爹！！”

    “乖。此剑名为濯阳，濯洗罪恶之阳。你执此剑，当襟怀明月、向道而行，守护玄凡两界安宁。”

    “好！爹爹！”

    利刃割破掌心，鲜血化作灵气汹涌而入，烫得濯阳浑身一激灵，眼前的世界豁然明朗起来！

    它看到一张清秀稚嫩的脸庞，被自己散发的金芒照亮，露出无比惊叹的表情。

    这就是它的主人？也太年轻了吧！

    “我叫岑遥。”少年眨着漂亮的黑眸笑眯眯望它：“爹爹说，我们要相依为命、相辅相成，谁也不能抛弃谁。”

    濯阳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抛弃我？抛弃了我，你上哪儿再找这么绝品的灵剑去？

    它不知道自己这脾气从哪儿来的，反正看着这绷着小脸严肃认真地练剑的小主人，就特别想逗他。

    岑遥的剑道天赋不亚于母亲，初时师从继父岑矜，沧澜墟成立后，就跟着明愉修习沧浪剑诀，五百岁时便能力斩三大上古凶兽，是整个玄界惊才艳绝的人物。

    濯阳在他的修为影响下，进步亦是神速，几乎与一个金丹巅峰修士相当，连岑矜都夸赞它是他见过的最出色的灵剑。

    濯阳很得意，得意之后便开始显露小任性，常常磨着岑遥偷懒，一会儿喊累一会儿喊困一会儿要出去玩。

    岑遥好言相劝，濯阳虽然不能违抗主人的命令，但修炼的时候就冷着脸不理他。

    发现自己的本命灵剑高冷又傲娇后，岑遥想出了一个哄它的办法——送花。

    说起这个，濯阳就忍不住要吐槽：这么阳刚俊朗的青年，居然喜欢花这么娘里娘气的东西！

    而且他打理花束时那种温柔美好得几乎要发光的表情，是对着它的时候，从来没有过的。

    濯阳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反正就是越看那些花儿越讨厌了！

    每次趁岑遥不在，它就把插瓶的桂花都削成碎瓣，风一吹，掀起翩跹无数，落下一地碎金。

    岑遥素来温和，对此也只能摇摇头，弹一弹它剑身：“好端端的，怎又把那么好看的花儿打散了？”

    灵剑轻鸣一声，瞥了眼主人黑瞳中隐隐透出的浅金色流光，心想：它们哪儿有你的眼睛好看。

    岑遥千岁生辰的时候，濯阳决定送他一件礼物。但沧澜墟早已屹立玄界，又与第一大派四曜城有秦晋之好，物质充裕，资源丰富，岑遥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濯阳抓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有新意的礼物，后来灵光一闪：要不去凡界看看？

    岑遥极少去凡界，每次都是孤身一人，回来时带着一脸怀念。濯阳一直很好奇凡界是什么样子的，但岑遥又不肯带它。

    于是某一天，它趁岑遥忙于处理宗门事务，偷偷溜了出去。

    凡界自带禁制，一切玄法都会无效。濯阳飞过巽河结界，甫一落地，就发现自己变成了……变成了一个黑衣少年。

    他惊讶地望着水面上那道风姿清